邊境
皇甫驚宇聞言,瞳孔一縮,急忙將目光投向姬承宣。
后者伸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尤為年輕的面孔,被劉海遮住的瞳孔之中閃爍著一個(gè)紫色的六角星案。
“在玄冥之神的注視下,顯露出你本來的面目吧,罪人!”姬承宣一聲怒喝,妖異的紫色瞳孔中輝光大盛。
面前的文茵與姬承宣雙目對視,前者身形一顫,全身開始痙攣起來,旋即凄厲地發(fā)出了一聲慘叫,一道漆黑的影子具象化在她身后。
不過須臾之間,那漆黑的影子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線條,終于在一聲類似玻璃碎裂的聲音傳出之后,黑影宛若墜落在地的陶瓷一般支離破碎,最終化為黑色的霧氣,消散在虛空之中。
當(dāng)黑影脫離了文茵的軀體之后,后者便如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無力地倒在地上。
“這…”皇甫驚宇一臉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承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應(yīng)該是精神控制一類的法術(shù),不過…還是先容臣檢查一番?!?p> 姬承宣快步走到倒下的文茵身旁,伸出手,搭在文茵的額頭之上,仔細(xì)地檢查了起來。
在檢查的過程之中,姬承宣的表情從一開始鎮(zhèn)定自若,逐漸變?yōu)橐馔?,最后甚至是趨于凝重?p> “怎么了,承宣?”
這番表情的變化自然落在皇甫驚宇眼中,連忙出聲問道。
“這種般歹毒的法術(shù)體系…真是聞所未聞…”姬承宣緩緩站了起來,“一般的精神類法術(shù),頂多是操縱受法者的心智而已…”
“而這種法術(shù),則是在受法者的本體靈魂上動(dòng)手,在受法者體中分裂出一個(gè)完全由施法者支配,除此之外與主體靈魂完全相同的的附庸靈魂?!?p> “附庸靈魂以主體靈魂為養(yǎng)料,寄居在受法者體中逐步蠶食主體靈魂,當(dāng)達(dá)到一定的程度之時(shí),附庸靈魂將會(huì)完全替代主體靈魂,成為新的主體靈魂。而這種新的主體靈魂完全繼承之前的一切潛質(zhì),思維方式,記憶等,唯一的不同便是受制于施法者,也就是說…”
“它能讓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將在一夕之間叛變,讓固若金湯的王國在一朝之間敗亡…”皇甫驚宇一字一頓地沉聲說道。
“我不知道這種駭人的法術(shù)到底滲透了多少赤焰軍民,姬承宣,即刻傳我之令…”
“赤焰王國從此時(shí)起,全境進(jìn)入一級警戒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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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王國西部,邊境線兩百里以外。
一支足有千人的威武騎軍,在赤焰的黎藤平原上疾馳著,全軍清一色的金色的裝束,猶如一道金色的流星劃過一望無際的平原星空。
直到一條蜿蜒綿亙的河流如同一條蔚藍(lán)的絲帶一樣,阻隔在邊境線的前方,這道金色彗星才漸漸停了下來。
“星津,這便是赤焰的守衛(wèi)之河——溟楠吧!”皇甫若云身著威武的金色戰(zhàn)鎧,跨著重裝的戰(zhàn)馬,赤金的頭盔之上,系著紅色長纓,肩披象征著榮耀與威名的絳色披風(fēng)。
“是的,若云大哥,沿著守衛(wèi)之河一路西行,再過不久就能看見陽徽雄關(guān)了!”南門星津策馬跟在皇甫若云后面,說道。
“傳令下去,讓龍焰軍前哨部隊(duì)就地安營扎寨,炊事班速速架好柴火,準(zhǔn)備餐炊,我們在守衛(wèi)之河前留宿一晚,明日再越關(guān)出征!”皇甫若云翻身下馬,對著南門星津說道。
“得令!”南門星津一拱手,便也下馬朝控鉦的傳令兵們走去,令他們即刻鳴鉦,傳令三軍將士就地安營扎寨。
不多時(shí),所有的龍焰軍士都紛紛下馬,燃起火把,在黎藤平原上就地取材,砍伐高大的樹木,開始搭建臨時(shí)的營地。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gè)尤其枯燥的過程,但作為直接聽令于赤焰大皇子,紀(jì)律最為嚴(yán)明的龍焰軍,士兵們也都習(xí)慣如此,甚至還樂在其中。
但對于某些人來說可就不一樣了,比如說,某個(gè)“偷偷”跑出來的公主。
皇甫彤云百無聊賴地騎在一匹棗紅馬駒之上,托著腮子,眼看著一位位金甲戰(zhàn)士提著砍樹工具,三三兩兩地跑向不遠(yuǎn)處的樹林,不多時(shí),又三三兩兩地抬著一根大樹只干過來,開始進(jìn)行加工處理…
作為一位養(yǎng)尊處優(yōu),從未上過戰(zhàn)場的公主,皇甫彤云是絕對干不來這個(gè)的,且不說過程枯燥得要令她發(fā)瘋,光是能否提起那一柄足有她半個(gè)人高的斧子,恐怕都是個(gè)問題。
“臭大哥…都認(rèn)出我來了,還不理我?!被矢ν瞥胺侥俏徽笓]著副將的王子看去,而后者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都這么忙…我先出去溜達(dá)幾圈應(yīng)該也沒事吧?!被矢ν泼蜃煨α诵Γ瑩崦硐聴椉t小馬的額頭,提住韁繩,輕輕一勒,便駕著馬繞過人群。
因?yàn)樗€穿著并不合身的龍焰軍之鎧,周圍的將士們也沒認(rèn)出這位公主來,皇甫彤云便勒馬往后方的樹林馳去。
在龍焰軍士搭起的一處火堆旁,卻站著兩位裝束與龍焰軍不同的騎士,他們是一身干練的黑金盔甲。
其中一位坐在火堆旁,用著鋸刀削著手邊一塊二十來尺長的木料,一番研磨之后,伸手遞給旁邊的另一位黑金騎士。
“哎!天徽,是讓你把樹干下半部分燒焦,不是燒沒??!”一位稍微年長點(diǎn)的黑金騎士不悅地對同伴說道?!澳阆胱岧堁孳姷姆雷o(hù)工事上多一塊窟窿嗎!”
“哦哦…好的,六哥?!北环Q作天徽的黑金騎士這才反應(yīng)過來,伸手將半入火中的木料迅速取了回來。
“哎,你接著?。°吨缮赌?!”六哥又將一塊樹干拋了過來,看到后者游離的目光,不滿地斥責(zé)道。
“那個(gè)…六哥,我有件事…”
“停!天徽,不要想別的,要知道我們的職責(zé)是保護(hù)公主殿下的安全,而做好營地的防御工事是很有必要的?!?p> “可是…”
“不要分心,天徽,做好你手中的工作?!?p> “可是,公主殿下她不見了??!”天徽哭喪著臉,郁悶地吼了出來。
若璃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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