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5年1月1日,第五百一十七屆繼承者之爭在被譽為千島之城的薩弗德里忒隆重舉行。
這一次,整個國度的國王,宇文紫濤居然一如反常來到現(xiàn)場,這給這個城邦帶來了不小的驚動。
宇文紫濤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并將自己習(xí)慣的領(lǐng)帶換成了領(lǐng)結(jié)。
這一次大賽,雖然同樣是256個城邦之間派來繼承者比賽,但是這一次幾乎每一個城邦都更換了參賽成員,且大家都對這次最終的獎品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
宇文紫濤在開幕會上親自打開了冠軍獎盒,這一次,獎品令所有人都倍感意外。
韓良亭和安冰塵,方及羽,歐陽冷霜坐在VIP貴賓席上,看著眼前宇文紫濤打開了盒子。
宇文紫濤令大家安靜之后對所有人說道:“這一次的大賽,非同凡響,每個城邦都派出了最精銳的成員,正如我去氯星城視察時,他們正在利用團隊PK的方式選出最優(yōu)秀的隊員,我認為這就非常好,既保證了隊員的質(zhì)量,又可以有平等對抗的機會,每個城邦我建議應(yīng)該都應(yīng)該以這樣的方式選人。”
宇文紫濤說了一長串,在后場的氯星代表——五位少年——正開心自己的城邦居然會被當(dāng)眾夸獎。
“這一次,獎品就是,”宇文紫濤故意說得很慢,營造了一種緊張的氣氛,隨后從盒子里緩緩取出一張卡片,“塞拉西奧博爾德皇族城邦建立權(quán)!”
“皇族城邦啊!”韓良亭激動地對身邊的安冰塵等人說道。
“這次大獎?wù)娴拇蟀??!睔W陽冷霜點了點頭說道。
“皇族城邦是什么?”看著全場歡呼,方及羽那是聽著一臉懵逼。
安冰塵將手搭上了方及羽的肩,說:“皇族城邦就相當(dāng)于塞拉西奧博爾德的核心城市,得到建立權(quán)說明這個城邦已經(jīng)處于整個國度的頂尖地位,那里的人們便可以獲得更加豐厚的回報。”
“那如果塞拉利亞得到了,那豈不是無敵了?”方及羽驚嘆道。
“哪里就無敵了?”安冰塵很不理解方及羽的這番話。
“你看啊,塞拉利亞是教育中心吧,又有世界首富,再來一個核心城市,那不是無敵嗎?”方及羽分析得頭頭是道。
安冰塵點了點頭,說:“你這么一說,好像也沒什么毛病?!?p> 宇文紫濤在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后,向整個會場的人宣布。
“我宣布,第五百一十七屆繼承者之爭,現(xiàn)在開始!”
這時,整個會場響起了經(jīng)久不息,如同開天辟地般的掌聲。
開幕式結(jié)束,就開始了四個小組的第一組比賽。
韓良亭帶著方及羽等人來到了第四小組,也就是玄武等候區(qū),看到了林御風(fēng)以及正在做熱身運動的塞拉利亞參賽成員——林氏五兄弟。
“御風(fēng),怎么樣了?”韓良亭拍了拍林御風(fēng)的肩說道。
林御風(fēng)沒有什么舉動,只說:“我們是第二場?!?p> “開心一點了,不要那么板著臉?!表n良亭又說道。
“我可是引導(dǎo)員,我不能怠慢的。”林御風(fēng)說道。
韓良亭露出了欠打的神情,調(diào)侃道:“你加油?!?p> “對了,”林御風(fēng)突然叫住韓良亭,“那天和你去醫(yī)院的那個小子沒有來?”
“小昆?他來了?!表n良亭開口便說道。
“不不不,”林御風(fēng)不停擺著手,“是另一個,好像叫什么天來著?!?p> “趙傲天?”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绷钟L(fēng)又用手不停指著韓良亭。
“你說他啊,”韓良亭恍然大悟,“他還有六個月就要畢業(yè)去擔(dān)任艦長的職務(wù)了,他說要認真學(xué)習(xí),就不來了。”
林御風(fēng)沮喪地說道:“我以為他會來,上次我看他臉色不對,但是又沒有機會上去問,本來想你應(yīng)該也會帶他來的?!?p> 韓良亭笑了笑,說:“我也邀請過他了,可是他自己不想要來的?!?p> “好吧,當(dāng)我沒說。”林御風(fēng)說完,便聽到廣播的聲音。
“請玄武第二組兩個城邦進入作戰(zhàn)區(qū)進行對戰(zhàn)。通知再播送一遍,請玄武第二組兩個城邦進入作戰(zhàn)區(qū)進行對戰(zhàn),謝謝合作?!?p> “好了,我們要上場了?!绷钟L(fēng)對韓良亭等人說到。
“怎么這么快,”方及羽抱怨道,“我們才剛到不久啊?!?p> 林御風(fēng)微微一笑,說:“我們已經(jīng)等了半個小時了,你們來得太慢了而已?!?p> “我還想和孩子們聊一聊呢?!狈郊坝鸨г沟?。
林御風(fēng)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戰(zhàn)斗之前不能聊天,要調(diào)整心態(tài),堅決不行。”
安冰塵過來搭上了林御風(fēng)的肩,說:“你怎么還是那么冷酷,放寬心,不要那么嚴格了。”
“絕不行,”林御風(fēng)一口否認,“一時的放松就會造成一世的沉淪?!?p> “沒有那么嚴重吧,”安冰塵撓了撓后腦勺,“我們那一屆還不是很放松?!?p> “所以只進了前一百二十八強?!绷钟L(fēng)說完,頭也不回地和林宗泰斗進入了戰(zhàn)斗場。
“我和韓老觸發(fā)了組合技了好不好……”方及羽委屈地說道,但是好像并沒有人搭理他。
看著林氏五兄弟那緊張的神情,大家的心也就沒有那么好了。
方及羽靠近韓良亭說道:“為什么林伯伯要對他的孩子那么嚴?”
“好像是因為御風(fēng)他在我們這一屆看到了懶散的危害吧?!表n良亭勉強解釋道。
“可是我感覺很好啊,我們是來搞笑的,不,來交朋友的,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不是嗎?”方及羽又說道。
韓良亭搖了搖頭,說:“我們不一樣,這一次是應(yīng)該重視了,至少國王宇文紫濤都來了。”
這時,安冰塵的腦子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使他瞬間沒有了力量,頓時跪倒在地。
歐陽冷霜立刻上前扶住了安冰塵。
“冰塵,沒事吧?”歐陽冷霜關(guān)切地說道。
安冰塵擺了擺手,試圖站起,可他發(fā)現(xiàn)那只是Зая(俄文,意思是徒勞,抖音神曲之一)。
歐陽冷霜攙扶著安冰塵來到一條長椅上坐下,韓良亭和方及羽也趕了過來。
“安叔叔,發(fā)生什么了?”方及羽問道。
安冰塵只是笑笑,可是看得出來那是苦笑。
“占星樓,出事了?!卑脖鶋m慢悠悠地說道。
“占星樓?”方及羽和歐陽冷霜異口同聲道。
韓良亭點了點頭,說:“冰塵的宿主阿波羅,不僅是太陽神,還是預(yù)言之神,他的工作之一就是接受各個不同一般的繼承者查看未來的請求?!?p> 歐陽冷霜看著安冰塵,說:“你好會做生意啊,居然知道預(yù)言?!?p> “預(yù)言我早就知道了好不好,德爾菲都來問過我好多次了?!卑脖鶋m虛弱地說道。
“好了,你現(xiàn)在太虛弱了,我們先把你送到占星樓再說?!表n良亭說完,打開了“時之砂”。
方及羽和歐陽冷霜合力將安冰塵搬進“時之砂”,又合力將他搬出。方及羽第一次感覺安冰塵是真的沉。
來到了安冰塵所說的占星樓,就是一條陰暗的小巷,人們看不清小巷里的情況,只有得到安冰塵的許可才可進入。
安冰塵在盡頭揮了揮手,在四人的左邊,一道磚頭制成的大門自右向左打開,里邊是一個暗室。
“薩弗德里忒居然有這種地方。”方及羽邊抬安冰塵邊感嘆道。
來到了一個大廳,他們發(fā)現(xiàn),大廳內(nèi)破爛不堪,安冰塵明明記得自己離開時占星樓是整齊的。
這時,一個人從房間里走出,冷酷無情,但是面容清秀,應(yīng)該二十出頭的樣子,且他身著一身騎士裝。
“你是誰?”安冰塵緩了緩問道。
“你應(yīng)該知道格律杰拉吧?!蹦俏荒凶诱f道。
“薩弗德里忒禁衛(wèi)軍軍團長?”安冰塵來到占星樓仿佛重拾了力量,擺脫了歐陽冷霜和方及羽的手。
“沒錯,但是這不重要?!蹦凶佑终f道。
“難不成你是格律杰拉?”安冰塵調(diào)侃著說道。
男子突然大笑,說:“不愧是安冰塵,預(yù)言之神阿波羅的繼承者。”
“你認識我?”安冰塵向后退了幾步問道。
男子又笑了笑。
“那個人是智障嗎?為什么老是在那里笑?”方及羽對身邊的歐陽冷霜說道。
男子說道:“我當(dāng)然認識你,宿主都是希臘神話中的十二位主神之一,怎么會不認識?!?p> “你是?”安冰塵看著男子清秀冷酷的面容,似乎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我是格律杰拉的兒子,我叫格律冥天,是現(xiàn)任商業(yè)禁衛(wèi)軍的軍長,冥王哈迪斯的繼承者?!?p> 聽到這,韓良亭突然來了氣,他怒氣沖沖地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敗類冥王的繼承者!”
格律冥天看著上前的韓良亭,不禁有些慌亂。
“你要做什么啊,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呀,你不要亂來啊?!备衤哨ぬ爝呎f邊向后退。
“你好好告訴你的宿主,他為什么要拋棄貝瑟芬妮,讓她一個人去承受死亡的痛苦,今天你不找個理由,我都不罷休!”韓良亭被方及羽和歐陽冷霜攔著,不停對著格律冥天說道。
“你到底是誰啊,這又是什么情況?”格律冥天又問道。
安冰塵輕聲對格律冥天說道:“他是貝瑟芬妮現(xiàn)任丈夫,鬼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反正已經(jīng)有個千金了?!?p> “原來冥后也是那么不要臉的人,我以為只有哈迪斯會出軌有外遇。”格律冥天看著韓良亭說道。
“可是這是哈迪斯先背棄的貝瑟芬妮,這不關(guān)小貝的事!”韓良亭聽到了格律冥天的話,破口大罵。
“行了行了,韓老,你消消氣?!狈郊坝疬吚n良亭邊說道。
“這貨我肯定不能放過!”韓良亭仍是怒氣未消。
“這位進來就大罵的先生,雖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們來聊聊現(xiàn)在?!备衤哨ぬ焱蝗晦D(zhuǎn)向了安冰塵,“安先生,你最好現(xiàn)在就給我們交清你的場地費?!?p> 場面一度陷入尷尬。
歐陽冷霜用手肘頂了頂安冰塵的手肘,說:“原來你也會欠場地費啊?!?p> “這是你的欠單。”格律冥天遞給安冰塵一塊數(shù)碼面板。
歐陽冷霜看到電子面板上的數(shù)字,立馬轉(zhuǎn)過了頭。
“我什么好避讓的?!卑脖鶋m在嘲笑歐陽冷霜的同時看向了電子面板。
“三…三…三點六五個億!”安冰塵突然驚叫道。
“沒錯,”格律冥天冷靜地說道,與安冰塵產(chǎn)生了極大的反差,“這是你這十年來每天的積累的,我爸要求你今天之內(nèi)還清?!?p> 韓良亭瞬間不爽了,他吼道:“你們怎么這樣,他也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使用這個地方的好不好?!?p> “這位先生,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安先生并沒有要求在大賽結(jié)束以后暫時停止租賃,這就是他的問題了?!备衤哨ぬ炖淅涞鼗卮鸬?。
“什么,”安冰塵后知后覺,“還有停止租賃這種操作?”
“你不知道?”格律冥天抬頭仰望天空,“好像你真的不知道。”
“你們沒說??!”安冰塵突然怒發(fā)沖冠。
“你也沒問啊?!备衤哨ぬ祜@出一臉關(guān)我啥事的神情。
“算了,”安冰塵點開了藍牙,等到另一頭傳來聲音,安冰塵說道,“給我準備四個億,打到我的付款碼上?!?p> “董事長,您最近收購了五六家公司,您的余額只有兩個億了。”
“什么?兩個億,你在逗我嗎,那我上哪找另外兩個億!”安冰塵再一次發(fā)火。
“董事長,我們也無能為力啊?!?p> “那就把兩個億都發(fā)過來,等那幾個公司股票上去了,我們再把屬于我們的賺回來?!卑脖鶋m說完結(jié)束了通話。
幾秒之后,安冰塵收到了轉(zhuǎn)賬,正好兩個億。
格律冥天取出了付款碼,安冰塵在付款碼上用藍牙掃描,兩億便打到了薩弗德里忒商業(yè)集團的賬上了。
“那還有剩下一點六五億你打算怎么辦?”格律冥天向安冰塵問道。
“刷我的?!边@時,韓良亭伸出了一張卡,遞給了格律冥天。
安冰塵投來驚訝的神情。
“這里面有兩個億,你們看著吧,把他以后的預(yù)付了,還有,這間房,每年只租賃一個月,記住了,不然你知道我和你宿主有仇的。”韓良亭把后面那一句話可以說得很兇神惡煞的樣子,格律冥天瞬間就慫了。
格律冥天檢查了卡里的錢,打了一個OK的手勢,隨后離開了占星樓。
事后,安冰塵在占星樓房頂上找到了韓良亭。
“你不需要這樣做,這是你用自己的雙手打拼出來的,何必呢?”安冰塵坐在韓良亭身邊說道。
韓良亭嘆了口氣,把手搭上了安冰塵的肩,說:“可是我不得不這樣做,我們可是好兄弟?!?p> 安冰塵看著韓良亭,眼神中除了感激,還多了一絲感動。
韓良亭又問道:“你今后打算怎么辦?”
安冰塵無助地看著天空,說:“我不知道,公司那邊我已經(jīng)不能再過去了,以后商業(yè)只能交給你了?!?p> “你怎么能這么說,安氏集團可是你一生的心血。”韓良亭顯得很激動。
安冰塵露出一臉不高興,說:“什么一生,我剛剛過而立之年好不好?!?p> 韓良亭眼神突然發(fā)亮,“你的年齡居然比我小?!?p> “so?”安冰塵很不解地看著韓良亭。
“沒事,但是你家小寶比我家靈兒年齡大。”韓良亭感嘆道。
“老韓?!卑脖鶋m說道。
“嗯?”
“幫我經(jīng)營安氏集團,我可能,要隱居了。”
“隱居?你不要嚇我?!表n良亭臉上寫滿了震驚,“你以前不是說好好做生意為什么要隱居呢?”
“那只是以前,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們要隱居了,這個世界就是那么殘酷,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卑脖鶋m站了起來,看著滿天的星空。
“老韓,大賽結(jié)束之后,你能送我到另一個占星樓嗎?”
“你還租了另一個!”韓良亭顯得異常驚恐。
“沒有了,這一次不是租的,是我自己造的,有十二個地方,每個月?lián)Q一個,薩弗德里忒只是其中一個罷了?!?p> “你真的要隱居嗎?”韓良亭不敢確定地問道。
安冰塵搖了搖頭,說:“沒有更好的辦法了?!?p> 韓良亭也站了起來,將手搭在了安冰塵的肩上,說:“我們會想你的?!?p> 安冰塵將手放在了韓良亭的手上,“一把我送走,你就回去告訴我的妻子真相,你只能告訴她,除她之外,誰都不能告訴,連小寶也不行,隨后告訴別人我死了,死于火災(zāi),已經(jīng)處理了?!?p> “這么草率?”韓良亭取回了自己的手說道。
“總之,不要讓別人知道我的真實情況,我會以占星術(shù)士的身份繼續(xù)在你的背后幫助你經(jīng)營商業(yè),你絕不能放棄我的安氏集團。”
“你要隱藏到什么時候,我可不能一直幫你主持集團,你知道,我也有韓氏集團?!表n良亭又說道。
安冰塵搖了搖頭,說:“不會的,你只要隱藏我的身份,至于我要隱藏到什么時候……”安冰塵看向了遠方天空的啟明星。
“那要等到我的兒子親自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