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楓處理完公務(wù),正準(zhǔn)備歇下,卻來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來人斗笠遮住面容,雖是一身黑色男裝,可身形未免太過嬌小了些。
“他”摘下斗笠,露出白皙面容,“二弟可是意外?”
南夜楓看著她,起身沖著她作揖,卻想不通她的來意。
“大嫂深夜前來,怎么能不意外?”
宓珞自顧自坐下來,一雙鳳眼閃著狡黠看向他,“二弟與嫣兒的婚期可是定下來了?”
南夜楓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得很,雖說他們兩個人沒什么交集,可好歹都是凌王府的人,彼此什么樣子也都清楚。這個女人太過算計,他南夜楓可不想和她扯上什么關(guān)系。可又不得不看在她的身份上按捺住哄她走的念頭,裝作認(rèn)真的回答她:“母妃說過會請高人幫忙選出吉日,不過我想也是快了。”
宓珞聽了不再說話,只是噙著笑意看著他,眼神之中仿佛在可憐他一般。
南夜楓實(shí)在受不了她這般,“大嫂有什么就直說吧,深夜前來,不會只是想要問我和嫣兒的婚期吧?!?p> 宓珞緩緩開口說道:“吉時吉日也不過是為了天長地久月圓花好。可二弟你有所不知,當(dāng)年我和大殿下的婚期還是請欽天監(jiān)算的呢,可是如今,”宓珞苦笑,“你也是知道的?!?p> 南夜楓看著她只覺好笑,說到當(dāng)年,若不是她那個丞相老爹陰謀陽謀鐵了心要整垮凌王府,她又從中作梗嫁給了南夜沉。即是自己搶來的,是福是禍不都得受著。
不過這么想的話,她倒算是自己的恩人。
“所以呢?”南夜楓無奈,不過心里卻明白她是沖著宓嫣來的。
“所以,”宓珞垂眸,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副傷心欲絕的狀態(tài),“大殿下心中有摯愛,又怎么會在意我呢?!?p> 南夜楓不好說什么,只能不打斷她,任由她繼續(xù)說下去。不過這摯愛所指之人是誰,他自然知道。
宓珞接著說道:“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相守有多痛苦我是最明白的了,所以如今我不過是不想讓你也承受和我一樣的痛苦罷了?!?p> “一個單相思的男人,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嫣兒幾面,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大嫂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不過說到底還是你看緊自家夫君才是最打緊的?!蹦弦箺髅嫔想m是這么說,可心底當(dāng)真被她戳到痛處。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句話放在什么時候什么情形都是最叫人擔(dān)心的。
何況他惦記了宓嫣那么多年,就像是伴隨著那一紙婚約一起埋在南夜沉心間的一粒種子,經(jīng)了這么多年的風(fēng)雨也應(yīng)該枝繁葉茂了吧。
“是啊,還是我無能?!卞电笾浪睦锏牡虊我呀?jīng)松動了,不過需要自己再推上一把就會徹底崩盤。以著他對南夜沉的戒備之心,變回成為她手中的刀劍,徹底斬斷宓嫣和南夜沉的一切過往。
“只不過,嫣兒的美貌天下獨(dú)絕,就算是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何況是一個本來就應(yīng)該是她夫君的男人呢。得不到的滋味只怕比肝腸寸斷還要絕望吧。”
宓珞看著他表情的細(xì)微變化接著緩緩開口說道:“我倒是聽說過,大殿下成年之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作畫,他身邊的人說所有的畫上面都是一個人,一個漂亮的就像書里才有的美人。他曾經(jīng)把畫完的畫貼了滿滿一個屋子,畫中美人千姿百態(tài),沒有一張重復(fù)。當(dāng)真是只有了解到極致才能復(fù)刻下一顰一笑,想來是沒少相見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