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進(jìn)警察局,這到也是一個不錯的人生經(jīng)歷了……秦莫晗苦笑,看著椅子對面的白墻發(fā)愣,這警局的屋子太過清寒,讓人會莫名就生出一種悲意來,那滋味自然不必再提……
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后脊梁不知道是不是摔破了,只是黏膩膩的有些發(fā)漲,警察局進(jìn)門的地方有面鏡子的,可是被帶進(jìn)來的時候,她沒敢看,孫盈盈這回是真的發(fā)了狠,她是真的怕看到自己狼狽到嚇人的樣子,心臟不好也怕嚇?biāo)雷约骸?p> 警察問她要不要和解,為什么不和解呢?雖然是孫盈盈先動的手,可是孫盈盈也沒少吃虧,她那張臉怕是也有幾天不能見人了,脖子上的傷應(yīng)該也會留下傷疤,她們倆誰也沒比誰好到哪兒去,她有什么理由不答應(yīng)和解呢?
上了年紀(jì)的老警官熟練地打了和解意向書,拿給她和孫盈盈簽了字,口頭的教育了幾句,沒說重話,只是在最后嘆了口氣,看著她和孫盈盈兩個人語重心長的說:“好好的姑娘,別把自己身段放低了,你們這樣你們父母要是知道了得多擔(dān)心???”
孫盈盈扯著泛腫的唇角沖著老警官笑了笑,“謝謝叔叔,不好意思,今天晚上給您添麻煩了……”
孫盈盈本來還有話要說的,只是還沒說完電話就又響了起來,慈眉善目的警官見此情形沖著孫盈盈和秦莫晗擺擺手,示意她們不用再說了。
孫盈盈又感激的笑笑,轉(zhuǎn)身去接電話了,秦莫晗看著孫盈盈穿著她那雙斷了跟的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抿抿嘴,回頭跟面前那個和她父親年齡差不多的警官歉意的笑了笑。
“去吧,這么晚了趕緊回去吧!再晚了也不安全,路上小心點(diǎn)兒?!崩暇佥p聲的叮囑。
“謝謝您。”秦莫晗順著那話輕聲的道謝。
出了警局的門,她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孫盈盈上了一輛警局外的白色SUV,離得太遠(yuǎn)看不清車型,可是與生俱來的直覺卻告訴她車的價錢不便宜。她站在那里本想著等那車開遠(yuǎn)在走,可是等了一會兒她不但沒有等到車子開走,反倒是看見了從駕駛座里下來的人……
距離有些遠(yuǎn),可卻還沒遠(yuǎn)到讓她認(rèn)不出熟悉人的地步。男人的一舉手一投足那貴氣天成的優(yōu)雅像是深深印在腦海里的教條,無論站走坐行總是能透著一股極具辨識的氣質(zhì)……
她從沒有那么一刻如此的希望把關(guān)于男人的一切從腦海里抹去。她一直自詡她是個無情的人,可是偏偏那些嘴硬的理智,總是要在一個個真實透明的現(xiàn)實下被擊潰,原來她遠(yuǎn)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堅強(qiáng)……
捂著說不上是疼還是漲的胸口,只覺得臉上燒疼的的厲害,看著孫盈盈和顏玉換了駕駛的位置之后離去,她站在原地好久才想起來要走……
顏玉歪頭看著孫盈盈臉上的傷,牙疼的‘嘶’了一聲,然后使勁兒的咂了咂嘴,緊著眼問:“疼吧?”
孫盈盈動了動嘴角,卻沒說。
顏玉一個哆嗦,覺得自己剛剛這話也是多余問,能不疼嗎?臉上掛彩,脖子上還有著殷血的抓痕,想想都覺得疼的。
“你這是和誰打架了?不是你好好的跑上海來跟人家打什么架???這虧得是我來了,不然你怎么辦?”
顏玉一邊數(shù)落著還一邊不住地?fù)u頭,話說了一句緊接著就又跟著一句,三句話不離‘跟誰打架’,孫盈盈不理他,他倒是自己說得上癮,最后鬧得孫盈盈到底受不住他的嘮嘮叨叨,趁著紅燈的功夫扭頭瞪他,他這才消停了一下。
可到底這目光的威懾力還是不夠,紅燈變綠燈,孫盈盈收回目光剛剛驅(qū)著車子穿過了十字路口,顏玉就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哎!孫盈盈!你到底跟誰打架了?”
“你來上海干什么?”孫盈盈答非所問。
顏玉歪了歪頭,看著孫盈盈的側(cè)臉愣了一下。女人的目光落在眼面寬闊的馬路上,神情認(rèn)真極了卻也淡然極了。要不是剛剛他說話的時候女人的臉上還有些許表情,他這會兒可能就要懷疑女人之所以岔開話題是因為她根本沒有把他說的話聽進(jìn)去。
可是不是的……她明明聽見他說的話了,可是關(guān)于打架的事情,她卻一句都不肯透漏,若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以孫盈盈那心里留不住事兒的性格,她就是不有意去說,聽到他這么問應(yīng)該也能透漏出一二的信息吧?可是她卻閉口不言,又刻意的岔開話題,為什么呢?她有什么不能說呢?
顏玉收起了嬉皮笑臉,沒有回答孫盈盈的話,卻也不在不依不饒的問怎么回事兒,他心里隱隱有了答案,卻又不知道是因為不敢相信還是因為不想相信,那個念頭一遍遍的冒出又一遍遍的被他掐滅。
車子熄了火,顏玉這才將放在車窗外的視線視線重新聚焦在了孫盈盈的身上,舔了舔發(fā)干的唇角猶豫的問出了他想了一路的問題,“你去找秦莫晗了是嗎?”
孫盈盈斂了眸子,下意識的躲開了顏玉的目光,沒有否認(rèn)。她在上海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她的工作業(yè)務(wù)也和上海這座城市沒有任何的焦急,她這么巧合的在秦莫晗之后來到上海,換做別人可能猜不到她要做什么,可是顏玉……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呢?他不傻,甚至聰明的過頭,這個時候再說些蹩腳的借口和謊言她也未免太蠢了一些。
“身上的傷是她打的?”顏玉的話和聲細(xì)語的,語氣里沒有過多的責(zé)備,卻也沒有過多的心疼,似乎再說的話并不是有關(guān)打架這樣一件驚心動魄的事兒,而就只是在跟她聊著家常,說著簡單不能再簡單的事情……
孫盈盈緩緩地出了口氣,閉著眼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慢慢的張了口,“是我打的她……她傷的比我嚴(yán)重……”
顏玉習(xí)慣性的捏了捏眉心,目光散落在車窗之外好久好久才叫了一聲‘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