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見瘦子匆忙離開,提著野雞看了看。
腹中的饑餓感,讓他實在沒心情再去細(xì)想,會不會惹了什么厲害人物。
燒水,燙雞,退毛,燜煮,沒等雞徹底爛熟,江易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將整只雞撈起,張嘴大啃。
……
半個時辰。
就在江易咽下最后一口肉,扔掉雞骨頭后,一群人氣勢洶洶的殺到了小院。
“梁老大,就是他,就是這小子殺了您的五彩雞!”
之前的瘦子對著身邊一位紅光滿面的胖子說道。
胖子很肥,整個人看起來像皮球,一雙瞇縫眼冷冷的打量著江易。
“小子,我們梁老大的五彩雞也是你敢殺的,活的不耐煩了?”
胖子邊上一人不等胖子開口,出聲呵斥道。
江易看著眼前這幫人。
心里雖說忐忑,卻也沒被嚇到手顫腿抖的地步。
反而腦海一時半會兒的還在回想到剛才那只野雞的味道。
前世他也吃過野雞,說真的,很柴,當(dāng)時真沒覺得怎么樣。
“小子,我的五彩雞呢?”梁老大音冷沉聲的問道。
“五彩雞?什么五彩雞?”
江易自知理虧,只能裝聾作啞反問。
“找死!”
梁老大見江易連嘴角的雞油都沒插干凈還抵賴,當(dāng)即氣的一掌劈來。
而江易也沒想到對方一言不合就偷襲。
反應(yīng)靈敏的沒等對方近身,整個人就向后連退幾步。
“嗯?”
見江易身形靈動,梁老大似乎有些意外,臉色微微波動,目露沉思。
想起自己這一群人,說是進(jìn)了仙門修行。
其實全都是沒有天賦,或者說是沒有毅力修行的關(guān)系戶。
山門五年一考,上不去山的,只能在山腳當(dāng)雜役。
如果離開,那么,就連雜役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雜役或多或少,借著出外辦事的機(jī)會,還能獲賜一些延年益壽的下品丹藥什么的。
而他梁喜,之所以能夠受到眾人愛戴,關(guān)鍵就是有一雙慧眼。
能夠提前投資一些還未發(fā)跡的天才。
而現(xiàn)在。
梁喜覺得自己又看到了一個。
不過,正所謂不打不相識。
梁喜知道,如果自己主動納頭就拜,那對方坑定不會接受。
還不如打一場,親近一下,關(guān)系不管怎么樣,先沾上再說。
想到這,梁喜頓時手一揮,對邊上一人說道:
“瘦猴,你上,稱稱他的斤兩!”
邊上瘦猴似沒想到,對自己一直不錯的梁老,竟然讓他去單挑,心里暗罵了一句,硬著頭皮上前。
江易見此,也有些奇怪,他本做好被圍毆的準(zhǔn)備,倒沒想到對方竟然放棄了。
看著亦步亦趨瘦的真跟猴一般,沒二兩肉的瘦猴近前,江易說真的真下不去腳。
他真怕一腳將對方踹死。
上不了山都是,成了山上那些有天賦的修士在山下的代言人。
但論真正的修行,其實
剛才吃的太著急了,江易忍不住打了個嗝。
多長時間沒正兒八經(jīng)的吃頓飯了,一只野雞就把肚子填飽了。
“什么?吃了?”
“你小子,死定了!”
“那可是梁老好不容易從山上求來的五彩雞!”
“你小子竟然吃了?”
“……”
一堆人你一言我一語譴責(zé)起來。
“好了!”
老者一聲呵斥,周圍人頓時停止?fàn)幊场?p> “小子,你真把五彩雞吃了?”老者沉聲問道。
江易看出來了,今天這事只怕沒法善了。
他剛要解釋,肚子里忽然涌起一股炙熱的氣流。
那氣流從他的胃里串起,緊跟著向他的四肢百駭流去。
刺激的他渾身打顫。
一個多月沒吃肉,我這是得腸胃感冒了?江易忽覺。
仔細(xì)辨別一下,好像又不是。
那股氣流雖然炙熱,卻和谷子產(chǎn)生的暖流大同小異一樣。
像是濃縮版。
而且在他的意念控制沖擊下,腦海中‘開’門打開的速度,似乎快捷了很多。
江易覺得肌肉的律動頻率更快了,附著的骨骼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詭異的酥麻感。
江易面紅耳赤,渾身像是要著了火,耳鳴的聽不清老者在說什么。
炙熱的氣流沖擊進(jìn)腦海的那扇門,他整個人頓時像是打擺子,話都說不順暢。
老者見江易的樣子,頓時氣壞了,惡狠狠的一指江易:
“給我打!”
江易聽到老者這么一聲,突然清醒了一些。
只是他此時心中一股暴躁的感覺,難以言出。
眼見老者在身前,猛然的一腳蹬出去。
老者本就肥碩若皮球。
被江易這么一蹬,整個人頓時連翻帶滾的向后團(tuán)了兩圈。
等老者氣急敗壞的爬起來,想要指揮自己這邊人時。
卻見江易已經(jīng)和其他人打成了一團(tuán)。
“打!給我狠狠的打……”,老皮球在邊上跳腳叫罵。
但拳怕少壯,棍怕老郎。
何況江易一邊打,一邊還自覺用上了前世從某音上學(xué)來的各種陰險奇歪路數(shù)。
不一會兒,七八個人就被江易打的摟的摟抱的抱。
一個個鼻青臉腫的看著他,十分驚恐。
江易一看這樣,手上也停了,心想這群人戰(zhàn)斗力也太低了。
而他身上雖然也掛了一些彩。
但不知道是不是防御高的關(guān)系,竟然沒有疼痛的地方。
“小子,有種你就殺了我們,不怕告訴你,我乃是外門執(zhí)事,你要是殺了我難逃門中追殺!”
老者色厲內(nèi)荏,顫聲威嚇。
但跟他一起來的其他人,卻一個個目露驚慌,看向老者。
“別啊,梁老,你這!”
“是啊,梁老,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今天我們可都是為了給你助威來的,可沒說跟您老一起赴死啊!”
“而且,您老在內(nèi)門……”
“閉嘴!”
聽到最后一人述說,老者喝聲阻止,隨后也一臉擔(dān)憂的看向江易。
江易見此,擺了擺手:
“滾吧!”
一幫人頓時狼狽的爬起來,相互攙扶著離開。
看著離開的一幫人,江易心里著實有些擔(dān)憂。
這幫人既然住在附近,那肯定是青羊門中的人。
尤其那個梁老,還是什么外門執(zhí)事,回頭會不會再叫人來報復(fù)他?
不行,防患于未然,要化被動為主動,明天上山找尊者,將這事稟報,看看尊者怎么說。
……
山影朦朧,高聳入云。
第二天一早。
江易走在縹緲的云霧間,尋找著李清元的洞府。
“你來找我何事?”
就在他走到半山腰之際,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江易悚然驚喜,說道:“小子有事想向尊者您稟報”。
“何事?”
“昨日……”
“呵呵!”
聽完江易一通述說,李清元一聲輕笑:
“沐猴而冠!我進(jìn)青羊已有百年,倒不曾知曉外門還有執(zhí)事這個職位?
近前,我與你一塊簡牘,你帶在身上。
你以后帶此牘定期去丹閣替我領(lǐng)取丹藥,我近期要外出尋找破境契機(jī)”。
江易聽了大喜,按聲索跡,走到半山腰一處懸崖峭壁邊。
李清元正餐風(fēng)露宿的坐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打量了一番四周,江易頓時有種飄飄逸仙,我欲乘風(fēng)歸去的感覺。
江易自覺李清元這處修行地方比那些琳瑯滿目的亭臺水榭更有格調(diào)。
“尊者,我給您惹事了!”
走到近前,看著李清元那雖顯消瘦,卻氣勢凜然的身軀,江易陡然跪下。
李清元似乎能夠看到江易此時得樣子,抬手捋了捋顎下的長須:
“無妨,須緊記,修行界不比世俗,如遇爭議無理可講,只有一戰(zhàn)方能解決。!”
“誰拳頭大,誰就有道理?”江易不禁抬頭詢問。
李清元點了點頭:“不錯,你說的很直白,很到位,一切有為法,一切無為法,拳頭大才是真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