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帶著那女子回來的時候,之前的粉裝女子正翹首張望,她見江易竟然真把人帶了回來,喜笑顏開之下,一把上前抱著邊上的姜師姐,歡呼雀躍。
“應(yīng)該是她吧?”,江易把懷里昏迷的女子交給那姜師姐,問道。
“正是,多謝道友又搭救下了陸師姐!之前在秘地外集聚之處并未見過道友,不知道友是哪派高人?還請告知,待秘地時限一至,我和姚師妹必定稟明派中,登門道謝!”
那姜師姐見江易救下了人,連原本臉上的嚴(yán)肅冰冷亦消了不少。
“謝就不用了,我一路行來,發(fā)現(xiàn)不知為何此次秘地內(nèi)的成熟靈果非常稀少,尤其在這外圍目前更是沒有遇到一顆,我估計這片區(qū)域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異變,非常危險,如今你們還要帶著一位昏迷之人,想必更是不便,因此你們最好沿著原路返回吧!”,江易隕仙劍伴身飛舞,姿勢顯得很是瀟灑。
“不行、不行,高人大哥,你看現(xiàn)在陸師姐還昏迷著,不知什么時候能夠醒來?若你離開,再有陰冥派的淫賊過來怎么辦?高人大哥你行行好,待陸師姐醒了,再走吧?”,邊上那姚師妹見江易想要離開,上來一把摟住江易的肩膀,竟忽然軟語懇求。
江易頓時心中一陣蕩漾,享受著那柔軟的騷擾,不經(jīng)意間提了提身軀,表情還是酷酷的說道:“你這陸師姐腦中的那道熒惑的綠光我已經(jīng)清除了,想必不一會兒就會醒來,你們只需稍等一會就能……”。
“嗯!”
江易話還未說完,那之前還昏迷的陸師姐果然已經(jīng)似要醒來,他想起此行的目的,知道不能再耽擱,頓時祭起飛劍迅速離開。
當(dāng)江易離去不到一會兒,地上那陸師姐已經(jīng)徹底清醒過來。
“陸師姐,你醒啦,你可嚇?biāo)牢伊耍俊?,那姚師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說道。
“姚師妹,我怎么了?”,那陸師姐問道。
當(dāng)那姚師妹一番解釋之后,那陸師姐說道:“那人難道沒有留下師門名號就這么離開了?”
“高人哥哥沒有!”
“那人可能是青云門的一位師兄”,邊上那臉色冰冷的姜師妹忽然出聲猜測道。
“不是說青云門已經(jīng)放棄這次爭奪了嗎?”,那姚師妹疑惑說道。
“別忘了,當(dāng)時護(hù)送我們過來的師姐說過,青云門還是派了一位弟子過來的?”
“???難道說的是那位元徒中期的弟子?不會吧?那高人哥哥境界只有元徒中期?那豈不是比自己境界還低?”,粉裝女子的臉上頓時泛起莫大的驚訝,同時似乎想起了自己之前孟浪的行為,一絲紅暈亦悄悄升起。
“這次秘地之行閣主要求咱們安全第一,即使未踩到靈果亦不要緊,想不到倒是我差點迷失在這秘地之中,既然那位青云門師……弟,那樣說,想必他已經(jīng)察覺出什么,不如我們就出去吧!”
……
江易想起剛才在那秘地深處誘人的果香,心中一動,沿著之前的路途向坑深處飛去,當(dāng)他飛過剛才救人之地,就聽見遠(yuǎn)處隱隱有人聲傳來,聲音中夾雜著瘋狂、慘烈的吼叫。
他飛上一塊巨石,向下看去,只見深坑中,一個全部由白骨密密麻麻組成的二十多丈高的巨大頭顱,矗立在下面,那些聲音正是從那白骨頭顱中傳來,白骨頭顱周圍全部是一根根白骨長鏈,頭尾相連,如枯枝一般鋪在地上,延伸向遠(yuǎn)處。
白骨頭顱嘴口如一扇大門般,時而張開,時而閉合,當(dāng)張開時,竟有人瘋狂大笑的跑了出來。
江易發(fā)現(xiàn)那正是陰冥派一位冥子,當(dāng)那冥子剛要離開,白骨頭顱兩扇如窗般大小的眼洞中,立即飛出兩根細(xì)長的指骨鏈,如箭一般,一擊穿透了那冥子的后腦,一股股血漿混合著靈氣順著指骨長鏈進(jìn)入那眼洞中,消失無蹤,想必是被白骨頭顱了吸收所致,而那冥子也在瞬間化作了又一堆白骨。
透過那時而開啟的大嘴,江易看見,白骨頭顱中竟然還有不少各派中人。
忽然,白骨頭顱似知道江易在附近一般,雙眼中的指骨長鏈,頓時向他的藏身之處擊來。
江易祭起隕仙劍剛想離去,突然,那股奇異的誘人果香再度飄來,他仔細(xì)尋去,發(fā)現(xiàn)那果香竟然就是從那白骨頭顱中傳來,那香味實在誘人,勾引的他蠢蠢欲動。
欲得虎子,須行虎山,江易知道這白骨頭顱必有蹊蹺,說不定那些消失的成熟靈果就在這白骨頭顱當(dāng)中,隕仙劍一祭,他飛速向那頭顱大嘴中沖去。
白骨頭顱見江易飛來,似非常歡喜,忽然張開大嘴迎接江易進(jìn)來。
當(dāng)江易進(jìn)入那頭顱中,忽然發(fā)現(xiàn)這頭顱中竟有五人之多,只見人人雙目赤紅,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上空,他詫異之下看去,只見數(shù)百枚拳頭大小的朱紅靈果,個個如小小的燈籠一般,高掛在頭顱頂部,琳瑯滿目,若同星燈。
如此個頭,竟然比帛書中描述的大上數(shù)倍,看的江易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小子,仔細(xì)點,這怪物似已開啟靈智”,好久未出聲的白猴此時竟然提醒他。
江易心中原本亦是異常激動,經(jīng)此提醒,他立即轉(zhuǎn)頭四下打量一番,只見白骨頭顱內(nèi)部非常的寬闊,如此巨大的空間,竟然別無他物,只在中間的位置擺著一張兩丈大小的方桌,一條狹長的河流更是把桌子分為兩半,那河流如同縮小的白水河一般,流著殷紅的水流。
桌子兩邊,堆積擺放著江易收集的那種白玉般的指骨,在河流兩邊,指骨根根站立,組成了一塊塊微小的方陣,如同軍隊一般,密密麻麻。
此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來:“誰來?”
那聲音冰冷無情,好似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令人心顫。
但見,五人聽到聲音之后,互相間望了望,其中走出一位一臉狠獰之色的黑袍人,江易一看,竟然又是一位陰冥派的冥子。
“嘿嘿……!好,看來本座的靈果還是很入各位之眼??!”,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開口。
那陰冥派冥子走到方桌一邊,并指一揮,那些靠近他的指骨,立即隨著他的手指動作不斷變換,組成大小不一的方陣,緩緩向前推進(jìn)。
如同對戰(zhàn)一般,最前方的幾塊小的方陣,似尖刀一般,奮勇著時而沖過那條中間的河流,時而又被對面的指骨逐步消耗,最終潰散之后退回陣地,再度組陣,而兩翼的游擊指骨方陣,亦極速的和對方互相攻伐絞殺。
直至雙方最后的中軍方陣對壘一塊之后,那冥子頭上忽然冷汗直流,雙目赤紅的竟然流出了鮮血,嘴中不停的大喊大叫,原本指揮若定的雙手,亦忽然間胡亂揮舞起來,似乎神智已經(jīng)錯亂。
只在不到幾息之間,那冥子指揮的所有指骨軍隊已經(jīng)被被消滅,他突然抱住自己的頭部,大聲慘叫,耳鼻嘴眼流出的鮮血越加急速,直至最后,連血肉衣物竟然也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副干枯的骨架,喉嚨發(fā)出“咔咔咔”的怪異聲音,幾息之間散落在滿地的枯骨間。
此情此景,江易在邊上雖然看的心驚肉跳,但是腦中卻在回想著什么。
此時方桌上因互相耗損而消失的指骨,又奇特的一點點從那張方桌上慢慢長出,待幾炷香時間過后,桌面上又如剛才一般,指骨林立。
待桌上的指骨完全長好,那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還有誰?”
“我來!”
此時從剩下的幾人中走出一位體魄強(qiáng)壯,滿身腱肉的大漢,江易一看,其服飾粗獷,短打束腰,竟然是一位中元山的弟子。
中元山以煉器為主,專門煉制戰(zhàn)偶神兵,戰(zhàn)偶和修士配合一起出戰(zhàn),戰(zhàn)偶的實力隨使用之人的境界而定,如此一來,一旦對敵,就相當(dāng)于面對兩人,非常厲害,但因高階戰(zhàn)偶非常難煉,否則即便以陰冥派的實力亦是不如。
只見大漢右手在儲物袋中一摸,袋中瞬間飛出一架銅人,立在大漢身前,大漢嘴中一番念詞,一張符箓“啪”的一聲拍在銅人身上,那銅人瞬間泛出點點精光,如同真人一般,緩緩走到桌前,鎮(zhèn)定自若的操控指骨大軍攻向前去。
“咦?戰(zhàn)偶?這倒是新鮮……嘿嘿……!”,那聲音雖然驚訝了一下,卻一會之后,又忽然露出怪異的笑聲,似已經(jīng)看穿了這銅人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