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大殿中,眾長老云集,只是今日這些長老中卻是多了一位。
“清元,你云游終于回來啦?”,無懼道人見李清元趕在此時回來,自然也是分外驚喜。
“是,掌門,清元這些年一直在外游歷,最近幾日有感門中似乎有變,就馬上趕了回來”,李清元歷經(jīng)十年云游,變得越發(fā)的仙風道骨。
“清元師弟,想不到只不過十年,你的境界已經(jīng)到了行者境的后期,呵呵,不過還是不如你當年領回來的那雜役弟子令人驚訝啊!”,鐘離長老笑著感慨說道。
“哦?江易?那小子自我離去,難道在外門做出了什么了不得之事?”,李清元想起離去前,自己推薦江易進入外門,當時自覺不過是因緣際會,隨意之舉。
“何止了不得,他不但參與選拔成為了內(nèi)門弟子,而且如今更已經(jīng)是一位甲士境的修士了!”,邊上鐘離夸贊說道,臉上明顯帶著欣慰的笑意。
“什么?”
李清元雙目睜大,即使以他此時的修為,亦大感吃驚,他可是知道當年領江易回來之時,那小子即沒有資質(zhì),丹田更是早已閉合,無法修行的。
“不只如此,此子年前斬殺了陰冥派的玄元手崔屠,如今更是代表門中參與魏國的帶御仙衛(wèi)選拔,聽門中弟子說如今已經(jīng)奪得那個職位,想必正在回返大梁郡的路上”,邊上陸顯亦是一通贊嘆。
哄!
就在眾人議論之際,護山大陣一陣顫動,眾人立即飛出大殿外。
只見遠處黑云翻滾,從中冒出一只巨大的飛舟,飛舟上站著幾十人,其中三人站在最前,正是玄冥子匯同中元山以及破真劍門兩派掌門,之前那一擊更是三派掌門聯(lián)手合擊造成。
人未到,聲先至,玄冥子囂張道:“無懼,還不出來受死?”
無懼道人輕甩浮塵,周身靈光微朦,輕蔑的看著玄冥子說道:“玄冥,你為了對付我青云,處心積慮,如今竟公然欺上門來,今天就讓本座看看你到底有何依仗”。
突然間,無懼道人已經(jīng)瞬移到大陣之外。
玄冥子見狀,一道術法打出,兩人你來我往,在空中激烈相斗。
雙方的各大長老一見如此,紛紛飛出,一時間大陣外靈光四射,轟鳴之聲,震耳欲聾,九山一峰,青云周邊,方圓十里,頓時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行者境修士斗法向來激烈,最極端,波及的范圍方圓百里亦有可能,尤其無懼道人和玄冥子,雙方都是行者境后期,修為高深,之前兩人第一擊,方圓里許內(nèi)竟然一片死寂,了無生機。
行者境修士修為強大,瞬移對攻,兇猛異常,但對戰(zhàn)消耗的靈元也是極為迅速,除了還在對戰(zhàn)的無懼道人和玄冥子,雙方其余長老才不到半個時辰,已經(jīng)各自回到陣營。
“哈哈哈,無懼,我等這天已經(jīng)好久了,今天定讓你青云片瓦無存”,玄冥子說完,身后黑霧瘋長,把他包裹在內(nèi),黑霧不斷旋轉,形成了一個漆黑如墨般的圓球,瞬間已經(jīng)來到無懼道人身前。
無懼道人待黑球近前,突然雙眼間隱隱顯出一道裂縫,只聽黑球中玄冥子一身慘呼。
瞬間黑球裂開,而玄冥子已經(jīng)在百丈外,此時他嘴中流出一縷黑血,眼中散出些許驚訝。
“想不到你不但突破了后期,更是已經(jīng)先走半步,難道你已經(jīng)摸到了真人境的滯障?”
無懼道人冷聲說道:“我違反著損耗半百壽命的危險,才先走這半步,不然怎么有把握對付得了你”。
玄冥子靜看了無懼道人一眼,突然奸笑:“是嗎?”
他轉身朝飛舟恭敬道:“有請尊者!”
無懼道人瞬間感覺到一股冷到至極的殺氣向他襲來,那是一種讓靈魂顫栗的恐懼,似乎在瞬間就可以滅殺他的神魂。
當他好不容易,耗損體內(nèi)全部靈元,才瞬移到大陣內(nèi),雙眼驚懼的看著大陣外的飛舟,而之前他漂浮的地方,不知什么東西,突然在虛空處擊出一道裂縫,瞬間又閉合。
飛舟緩緩落下,素袍修士緩緩從飛舟中走出,懶散的眼神,靜靜掃了一遍前方的護山大陣,又看了看身后的眾人,說道:“這護山大陣倒是不錯,可惜也就能對付對付你們這些低階的修士”。
說完,那素袍修士一掌拍出,只聽整座大陣突然一陣涌動。
咣!
大陣似碎裂的玻璃,而門中的九山一峰更似突然被人劈了一刀,山體整體裂開,山上的樓閣,主峰的大殿更是接連倒塌,不少躲避的修士,更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到處逃竄。
眾多內(nèi)門弟子見門派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再也無法遵從掌門無懼道人的令諭,紛紛飛逃出去。
青云門這邊,兩位行者境圓滿的太上長老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急怒間撲向那素袍修士,只是還未到近前,已經(jīng)被那素袍修士隨手的一擊,化為血霧散開。
無懼道人冷冷的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修士說道:“不知我青云門如何得罪了尊者,還請明示!”
那素袍修士卻閉目輕聲說道:“沒有原因,只是想滅掉你青云!”
無懼道人聽著這狂妄至極的話語,雙目欲裂,眼中赤紅,從他修行至今還從未碰上這種隨意行事,不講道理又修為可怕至極之人。
那素袍修士臉泛譏笑,雙目兇光寸毫畢現(xiàn),隨手揮動間,處處炸裂。
一時間青云大殿上血霧彌漫,慘叫之聲不絕于耳,破裂的大殿終于倒下,變成一堆堆破墻碎瓦,廣場上眾人飛逃。
無懼道人見那素袍修士大開殺戒,從懷中拿出一物,輕輕一展,一張半米寬的黃色畫符,符字丹砂寫就一個“御”字,殷紅似血。
素袍修士看似隨意的一擊,突然擊中無懼道人之時,黃色畫符上那丹砂符字突然閃出一道血光,而無懼道人卻只是臉色略有一分蒼白。
“咦?想不到你竟然還有“御”字符,在這地方看來還有不少玄機??!不過你以為有“御”字符,本座就奈何你不得了?”,說完又是接二連三的幾擊。
那素袍修士每一擊都只是手輕輕揮動,但是在青云大殿上,卻已經(jīng)如被狂風暴雨肆虐一般。
無懼道人苦苦撐著黃色的畫符,而丹砂的殷紅也逐漸削弱,當祝天行又是一擊到來,畫符終于炸裂飛散,無懼道人亦是頓時發(fā)髻散開,一縷鮮血從額頭留下。
“掌門!”,李清元看的睚眥欲裂。
“清元,快走!”
“不,青云門生死危機之時,我怎可離去?”
“蚍蜉撼樹!”
隨著素袍修士又是隨手一擊,李清元和無懼道人頓時隕落。
“道友實在是無理至極!”,第一山中忽然躍出一道身影,同時一道凝煉無比的靈元擊向那神秘修士。
“咦,你這老頭倒是還能有點意思,只是你以為破至半步真人,就能在我面前裝腔作勢,”素袍修士背手不動,卻是天地間突然一黑,待眾人感覺到無所適從之時,第一山中的那道身影已經(jīng)消失。
素袍修士看了看僅剩的幾個行者境初期修士,輕嘆一聲,對手太弱,他已經(jīng)提不起興趣,背手飄然回到飛舟中。
玄冥子和其他眾人趁此機會,一擁而上,緊追不放,殘殺廣場逃竄的幾位長老和一些內(nèi)門弟子。
遠處,兩道身影正極速飛來。
“嗯?還有救兵?”
飛舟中,祝天行忽然睜開雙目,心念一動,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江易身方,遠處玄冥子見到之后更是喊道:“尊者,那就是江易那小子!”
“小心!”,靳柔只感覺眼前一晃出現(xiàn)一人,卻是忍著驚懼一下子擋在江易身前。
“嘭!”
靳柔雖未倒下,卻是被忽然爆出的聲波震的眼神渙散,而江易此時亦被那聲波震的七巧流血,同時一個古樸的小爐閃現(xiàn)在身前。
“小子,還不走!”,白猴急切的喊道。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江易看著向下迅速墜落的靳柔,緩緩的踏進身邊閃現(xiàn)的一道虛空裂縫,心如刀割。
同時,一聲亙古的聲音傳來。
素袍修士見狀,呆愣幾息,首次露出驚詫的表情:“竟然能夠借元破虛,果然是有幾分本事,只是你以為虛空是那么好入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