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天閣位于大梁郡定坤城的中心,矗立雄偉,雖是大梁郡的第二高樓,卻一直是這城中的第一繁華所在,平時人流不息,喧鬧異常。
只是如今,這里卻是安安靜靜,途徑之人更是遠(yuǎn)遠(yuǎn)的躲離,因?yàn)?,這里已經(jīng)成了陰冥派在此積聚的據(jù)點(diǎn)。
“青皮還未回來?”,閣中最頂層一座華麗無比的私密大廳中,一道帶著一絲不耐煩的聲音問道。
“師兄,青皮已經(jīng)去靳家下最后通碟了,想必這次肯定能讓那幫子老不死騰出那府邸,我和青皮說了,若是再不騰開,就將他們?nèi)映鋈ィ瑢?shí)在不行,殺了了事!”,邊上的一眾陰冥派弟子,其中一位緊忙回道。
“童師兄您就是顧慮,要我說管那幫老不死的做什么,直接殺了得了”,另一位弟子喊道。
“呵呵,殺了多沒意思,我等在派中修煉,吃進(jìn)苦頭,如今既然來到這繁華的大郡,不享樂一番有什么意思,但就如這眾星捧月一般,若是沒有這城中的百萬眾生,則我等來這大城又有何樂趣可言,嗯?”
“呃!嘿嘿……,還是童師兄你高明!”,邊上的一眾陰冥派弟子紛紛露出奸笑。
“嗯,不過靳府畢竟地段繁華,雖說我等修士不貪圖那黃白之物,但既然我的后輩有人看中,看在他靳家還算有點(diǎn)名望的份上,就讓他們盡早騰出來吧,否則!”,隨著話完,一道陰狠的殺意頓時從閣中彌漫出來。
“嘭!”
私密大廳的門忽然被人撞開,廳中十幾位弟子頓即紛紛轉(zhuǎn)頭看去。
“仙……仙師……仙師救命??!”,青皮豹爺臉色蒼白似雪,滿頭冷汗的飛奔進(jìn)來哭喊道。
童煥此前臉上的愜意頓時消失,驚異的看了青皮一眼,目中精光一現(xiàn),看著門外說道:“道友既然來了,為何站在門外?”
江易緩緩的走進(jìn)閣中,隨意的看了一眼童煥。
童煥剛要繼續(xù)開口說話,江易忽然抬手一揮,只見一道紫色匹煉瞬間將童煥從上至下,一劈兩拌。
隨著童煥到地的聲音,閣中眾人瞬間呆滯,江易又是隨手一揮,所有甲士境弟子頓時紛紛易首,只剩下領(lǐng)路的幾位凡人,看著江易緩緩離去的身影,一時間,森然靜謐。
就在江易踏出閣門不久,一道聲音傳來:“去告訴大梁城中所有陰冥派之人,若再有不守大梁城規(guī)矩的,準(zhǔn)備好頭顱也可!”
……
對于靳府來說,今天一天絕對是截然不同的一天,上午還是族業(yè)衰敗,府門凋敝,下午已經(jīng)是家事興旺,高朋滿座,迎來送往的城中各大世家,絡(luò)繹不絕,多不勝數(shù)。
到了晚上,府中終于安靜下來,卻只聽正堂大廳中,傳來陣陣哭聲。
江易靜靜的坐在靳柔以前的閨房,腦中不斷閃現(xiàn)出兩人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回憶雖少,卻是彌足珍貴。
……
“大師兄,童師兄的冥燈滅了!”
“嗯?童師弟被人殺了?被誰?是誰敢挑釁我陰冥派?”
“大師兄,童師兄一直貪戀大梁郡的繁華,自從突破甲士境圓滿之后,更是不把你放在眼中,如今在大梁郡那里被殺,想必殺他那人定然是大梁郡之人”
“大梁郡?……難道是付先?……不可能,師尊說過付先已經(jīng)被他擊落到行者境初期,再難突破”
“大師兄,剛才大梁郡一位元徒期弟子傳來消息,已經(jīng)確定了,殺童師兄那人就在大梁,只是那人沒留下名號,只說若是大梁郡再有本派之人不守之前魏國定下的規(guī)矩,就準(zhǔn)備好頭顱!”
“什么?為何是元徒弟子,其他的甲士境弟子呢?”
“都被那人殺了!”
司徒破眼中的驚異之色一閃而逝,說道:“諸位,自從青云門被滅之后,還沒有人敢如此敢動我陰冥派虎須,之前那神秘修士還未查到,如今,在這大梁郡竟然出現(xiàn)一位敢挑戰(zhàn)陰冥派威嚴(yán)之人,派中的眾多長老雖說會給師尊面子,但這種事卻是難以安排,因此,我必須要親自前去一趟大梁郡看看,否則,師尊若是知道其嫡親后輩就這么被殺了,派中卻是毫無動靜,且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出關(guān)之后,定然會責(zé)問于我?!?p> ……
第二天一早,就在江易從靳府出來之后,他忽然發(fā)現(xiàn)城外一道黑影飛來,他臉上冷笑一閃即逝,身形一動,人已經(jīng)來到城外。
司徒破遠(yuǎn)遠(yuǎn)看來,當(dāng)看清城門口站立的身影之時,臉上的驚異頓時浮于顏表:“你竟然沒死?”
“沒有滅了你們陰冥派,我怎么可能死?”
說完,江易手中劍勢一捏,隕仙劍已經(jīng)化作一道流光,破空一般刺向司徒破。
“還以為你歷經(jīng)虛空生死,有何奇特,想不到也就這樣,既然沒死,就再讓你死一次吧!”,司徒破畢竟是丹田三紋的修士,如今突破行者境初期之后,更是信心大增,身形忽然閃現(xiàn)躲過那道飛劍流光,同時手中一道黑霧亦頓時擊來。
江易眼中蔑笑,身形頓時顯得虛無縹緲,好似被風(fēng)吹散一般,隨著司徒破閃現(xiàn)一處,他亦緊跟著顯現(xiàn)在其周身,而與此同時,隕仙劍亦如影隨形,每至一處,就要向司徒破胸口刺去。
司徒破臉色頓時大變,驚恐之意隨著額頭的一滴冷汗滑落,化作陣陣戰(zhàn)栗。
“江兄手下留情!”
隕仙劍卻是不管不顧始終堅(jiān)持著一點(diǎn)點(diǎn)刺向司徒破的胸口。
“江兄難道不想知道那神秘修士是誰,來自哪里?”,司徒破急中生智,忽然說道。
隕仙劍在離胸口半寸之地停下:“說!”
司徒破臉上的驚慌稍緩說道:“那人叫祝天行,是來自十方大山中的上古門派補(bǔ)天宗的一名修士”。
“補(bǔ)天宗?”,江易雖然知道對方肯定是從十方山中而來,卻是第一次聽說那連綿群山中還有宗派。
“他修為如此高深,為何會聽命與玄冥子?”
“因?yàn)椤?!?p> 聽完司徒破的細(xì)說,江易的心中頓時生出一股萬分難言的悲痛,殺子,滅村,殺婦,滅妻,這一切果然是有因有果,靳柔在自己眼前香消玉損的一幕再次閃現(xiàn)。
若自己再殺了那修士,對方的宗門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最后就是因果循環(huán),冤冤相報。
但,那又如何?愛妻隕落,江易心中的殺意如同被壓抑許久的火山中噴出的巖漿一般,洶涌而出,驚天駭浪。
司徒破見江易忽然如同中邪一般,呆愣在那,臉上的神色時而蒼白,時而赤紅,好似心神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眼中的兇狠之色頓時閃現(xiàn),掌中一道凜冽至極的黑霧頓時向江易的胸口擊去。
“蚍蜉撼樹,你以為我心神不寧就能夠偷襲的手嗎?”
“咻!”,隕仙劍瞬間閃過,司徒破眼中的神采開始漸漸散去,身形隨著江易遠(yuǎn)去的身影,散落開來,飛灰湮滅。
“什么?賢侄,如今你又殺了司徒破?”,付先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隨之卻是顯出擔(dān)憂。
江易知道付先擔(dān)心什么,說道:“前輩放心,陰冥派雖然勢力雄厚,但擒賊先擒王,只要?dú)⒘诵ぷ哟巳耍渑杀厝环直离x析,今日我殺了司徒破,想必那老兒定然會有一番舉措,只不知會在何時前來,晚輩打算這幾日,就等在這大梁郡,靜候其到來!”
“好,小子,就要這種睥睨一切的無懼之色,行者境圓滿怎么了?不到神將,一切都是渣渣!”,白猴忽然傳音說道。
若在以前,江易肯定要與白猴扯皮一番,此時,他心中卻只有孤寂和止不住的戰(zhàn)意,付先見此,也只能這樣,不好再詳加細(xì)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