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似乎第一聲響動后便接聽了起來。
“喂?!?p> “我……”月傾顏喉嚨沙啞,像血液澆筑的難受。
可月媽媽根本沒察覺到,一開口就是不由分說的譴責。
“傾顏,你什么時候到?”
“抱歉,我可能回來不了了!”月傾顏一字一句都艱澀的發(fā)苦,喉嚨像被灌了硫酸一樣疼。
短短片刻,額頭就分泌出層層的汗液。
而那邊月媽媽還在責怪她,根本沒注意到她語氣的不對:“你到底怎么回事?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發(fā)短信也不回,不能因為討厭二小姐,就逃避回家跟她接觸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月傾顏嗓音沙啞的厲害:“抱歉,是我大意,今天,我真的回不來?!?p> “有什么事情比回家還重要?”月媽媽不依不饒的追問。
月傾顏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聒噪冰冷的話語懸浮在耳廓,她的大腦混沌的痙攣。
“我——”
“今天,你無論如何都要回來一次,跟二小姐的恩怨早點解釋清楚,對大家都好,媽知道你心里委屈,不舒服,覺得我厚此薄彼,對二小姐比對你好,那是因為二小姐是我們母女的救命恩人,倘若可以,媽希望你能好好報答她。
畢竟,是我們欠她的啊!”那是她所犯下的罪惡,是她欠的債。
月傾顏聽不到那邊在說什么,身體一會兒如墜冰窖的冷,一會兒如火山爆發(fā)的燙,冰火兩重天難受至極。
她像被丟盡地獄蹂躪,盡管如此,心底卻難以抑制的冷,那種蝕骨的冷要將她吞沒。
“傾顏,你聽到媽媽說的話了嗎?你說句話呀,你有在聽嗎?”
月傾顏再也沒有回答,她徹底喪失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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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傾顏,我不準你睡,給我醒來?!?p> 好疼?。?p> 疼的泯滅人性,每根骨骼被碾碎成齏粉一樣。
即使在昏厥中,也不能忽視這種感官的疼痛。
聽到那道討人厭的聲音,夢到那張厭惡的臉,擾得讓她不得安寧。
月傾顏皺緊了眉,被強迫醒來。
對上那張撒旦般的容顏,充滿紅血絲的瞳眸在那一瞬劃過一道狂喜。
快的像錯覺,接觸到月傾顏冷厲的目光后,化為灰燼的薄冷。
“帝——咳咳咳!”才說出一個字,喉嚨就跟被撕裂般的嘶啞。
盡管不能開口,那眼神卻能明明白白傳遞她的意思。
不用他假好心,虛情假意,她不想看到他。
帝大少被她尖銳的眼神刺傷了,心臟像被厲斧劈開一個洞,血淋淋的痛。
“你醒了!”帝二少從后面鉆出來,將失神的帝大少擠走,一張俊臉上勾勒出激動萬分的開心。
他真的很開心,也快要嚇死了,這才短短兩天,她已經(jīng)見兩次醫(yī)生了,一顆再強大無疆的心臟也經(jīng)不起她這么毆嚇??!
“傾傾,祝你早日康復,這是我的心意。”他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大捧保加利亞大紅玫瑰。
月傾顏看的嘴角一抽,這花懨懨的襯她。
帝二少尷尬的咳嗽一聲:“那個,我提前買來送你的,結(jié)果——”他瞄了她一眼,哪里知道,回到家就被告知她受傷臥床的消息,示愛的玫瑰就變成怏怏不樂的病嬌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