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你老顧家,有一個天生靈慧的小子,一歲便能習文斷字,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苯凶鰲钌嫉睦先?,望著顧易目光灼灼,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看不懂啊,看不懂。有趣的小子?!卑肷?,楊杉才收回目光轉身回到自己的書案前坐了下來。
“你們隨意?!?p> 看到楊杉坐了下來,原本一直靜立在顧易身側的小女孩,連忙跑了過去站在楊杉的身旁。
“忘了介紹,這是我孫女楊鸞。”楊杉摸了摸身旁楊鸞的小腦袋慈祥的說到。
“剛才真是抱歉,只是老頭子我略通周易,見獵心喜,本想看看你顧小子的命格,卻沒想到老頭子我道行還是太淺??!”
“難怪我連自己孫女的劫數(shù)都沒辦破除,只能帶著她躲到這小村之中,希望能夠讓他安然的度過這一劫吧?!睏钌加行┻駠u的說到。
顧易聽聞愕然,周易沒想到這叫楊杉的老頭竟然還懂這種玄學。
“呵呵,雖然我看不出顧小子你的命格,但是它絕對不凡,你小子將來也絕對不是這小小的一隅之地所能限制的?!睏钌纪櫼缀V定的說道。
顧易疑惑的望向楊杉,不知他為何如此說。
“呵呵,前兩年我見到你爺爺?shù)臅r候,看到他命格隱隱有碎裂之兆,那是死劫的征兆,藥石無醫(yī),而前一段時間我再看你爺爺?shù)拿駮r,卻發(fā)現(xiàn)他的命格重歸圓潤無缺,而且其命格之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迷霧,已經是我無法看清的了?!?p> “命數(shù)這種東西,本就是人力難以企及的事物,也只有強大的命格才有可能影響改變身邊人的命數(shù),所以我斷定你的命格必定不凡?!?p> 楊杉說的平靜,卻在顧易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人果然厲害!”顧易心中不禁嘆道,只憑面像便能算到這一步,這絕對不是,楊杉自己所說的略懂皮毛而已。
“我這孫女本是紫鳳命格,天生高貴,卻命中該有一劫,我無法化解,所以才帶著她躲到了這里,希望能夠化解此劫,而你的出現(xiàn)或許便是我所等待的轉機?!?p> “若能度過去鳳凰涅槃,自此翱翔九天。若是不能,或許她的后半生將無比暗淡?!睏钌己鋈挥行┻駠u的說道。
楊杉沒有顧忌,當著顧云松和楊鸞的面就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聽得顧云松和楊鸞兩人云里霧里,有些不明所以。
顧易心中自然明白楊杉在說什么,什么命數(shù),什么變數(shù),什么轉機,楊杉說得玄乎,而顧易卻有著自己的解釋。
所謂的改變命數(shù),破解劫數(shù),或許就是如同自己改變顧云松的命運一般,靠著先知先覺,先一步改變了某些事情,從而斷了劫數(shù)發(fā)生的成因,從而改變了顧云松原本的命運。
然而按照這個理論來說的話,那么就存在一個問題,自己必然是得認識這個叫做楊鸞的小女孩,而且必須要知道她的劫數(shù)是什么,這樣顧易才能針對情況,去布局籌謀改變她的命運。
“楊鸞···劫數(shù)···楊鸞···十歲···劫數(shù)···”顧易努力的回想著前世的記憶,關于這個叫做楊鸞的女孩的記憶。
如此明媚的女孩,顧易也不想讓她從此暗淡。
何況楊杉對自己也有授書之恩,自己若能做到而不去做,那自己心中也必然過不去,自己盡力便是心意。
只是或許真的是時隔太久了,顧易實在是無法想起有關眼前這個少女的事情,而就在顧易將要放棄的是候······
“汪~!汪~!汪~!”門外陡然傳來一陣犬吠。
這一聲突兀的犬吠之聲,陡然刺破了顧易腦海中的迷障。
“楊鸞···劫數(shù)···十歲···犬吠···”一段塵封于顧易記憶深處的畫面浮現(xiàn)在顧易眼前,逐漸變得清晰。
那是一幕令人心悸的畫面,兩條惡犬撲向眾人,一群少年被嚇的四散奔跑,獨留一個摔倒在地的女孩,正是楊鸞。
女孩容顏清麗,望著眾人的眼神期頤,充滿著無助和祈求,看到的卻是一眾原本簇擁著自己的少年,一個個驚恐于退縮的神情。
她的眼神逐漸變的絕望與冰冷,那份眼神中的無助與恐懼,即使是如今的顧易也依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那時的顧易也只是那些畏縮少男少女中的一員,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清麗的少女,被惡犬撲倒在地。
直到被聽到驚呼聲趕來的農場主人救起,少女早已滿是鮮血。
顧易記得那女孩滿是死寂與死氣的容顏,仿佛是已經失去了痛覺,不會哭也不會叫喊,那眼神中凍起的千丈寒冰,似乎再沒有人可以化解。
“你在想什么?”楊鸞被顧易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慌亂。
她不明白顧易為什么這樣盯著她看,不明白顧易眼中那種叫做憐惜和愧疚的情緒是什么,為什么會有種讓她異樣的感受
或許正是因為那一幕太過心悸,那份愧疚與后悔太過強烈,那女孩的眼神太過無助和絕望,深深的刺痛了那是還略顯脆弱的顧易的心臟,讓他還并不成熟的心智,自動選擇了屏蔽,將那份記憶埋藏在了深處。
直到今天才再次挖掘出來,豁然驚醒。
“哦,沒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些發(fā)呆?!鳖櫼资栈亓俗约旱哪抗?,平復了心情,回道。
前世,這件事情發(fā)生了之后,楊鸞雖然保住了自己的臉頰,但是全身,手臂、胳膊、腿上、肩上卻留下了許多無法祛除的傷疤,以至于她必須一年四季都必須穿著嚴嚴實實的長袖長褲才能將身上的傷疤遮住。
可以想象,這對一個原本美麗的少女,是一件何等殘酷的事情。她的臉上再沒有了那偶爾會出現(xiàn)的明媚的笑容,身上裹起了一層厚厚的冰霜,變得自閉不愿與人溝通。
而班里的少男少女也在沒有了和少女對視搭話的勇氣,特別是屬于顧易這一群,經歷了當時那一幕的少男少女,更是無法在她的目光下抬起頭,偌大的一個教室,仿佛她與這個世界劃分成了兩個天地。
可以想象對于一個天生麗質的美麗少女,在她最美好的年歲里卻無法盡情的展現(xiàn)她的美麗,這是一件何等痛苦與悲哀的事情。
身上的傷疤甚至讓她時刻都有一種自卑的情緒,再回不到當初明媚的心情,這種陰影或許將伴她一生。
后來,也不知道什么少女便轉學了,家也搬離了這里,此后便再也沒有聽說這個叫楊鸞的女孩的消息。
如今結合楊杉老頭的說法,或許這一劫便是“惡犬噬鳳”,顯然前世并沒有如楊杉所期望的那般安然度過,后面搬走自然也是合理。
“既然我回來,而且讓你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那么必將盡我所能,還你笑容明媚。”顧易在心中默默的許下承諾,為了前世欠下的愧疚,還她那明媚的笑容。
就在顧易想清楚了原委,并暗暗許下承諾之時,坐在案前的楊杉看著身邊的楊鸞,卻發(fā)出了一聲驚疑之聲。
就在剛剛他再看楊鸞的命相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楊鸞的命格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迷霧,如同顧云松的一般,而那原本象征著劫數(shù)的血光卻是被削弱的少許。
楊杉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顧易。
或許正如他所猜測的那般,這個少年便是楊鸞紫鳳命格的轉機。
少年穩(wěn)如太淵,毫無鋒芒,楊杉似乎能夠明白這名叫做顧易的少年心中的籌謀。
“你胸中即有氣魄,那便助你一臂之力又何妨。”楊杉心中如此想到。
“你可愿,跟我學習幾年。”楊杉沉吟半晌,開口說道。
顧云松聽到楊杉的話,不禁欣喜,自己前來本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卻不曾想楊杉自己提了出來,連忙示意顧易答應。
顧易看了一眼一臉激動的顧云松,轉頭看向坐在案前的楊杉。
“自然愿意?!鳖櫼谞N然一笑。
我愛吃老酒
或許只有慢下來的生活,才有更為細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