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子,你這三陳三釀桂花仙,這一釀應(yīng)該是最后一釀了吧?”
“這桂花仙,你當(dāng)初可是跟我吹得天花亂墜,天上有地上無的一般。你到時候可別拿不出東西來哦,或者隨便拿點酒來糊弄我。那你就完了,禍害了我三年的金滿堂,看我不找你算賬?!币慌?,楊杉盯著顧易用紗布將一粒粒的桂花收起,忍不住出口道。
“放心,明天二釀出壇,還請老師過來幫個忙。”顧易無奈的笑了笑,這句話每年桂花開的時候,楊杉都會在他耳邊不停的提起,好像時刻的在提醒顧易,這桂花仙有他的一份。
“幫忙??!可以,可以。我最喜歡幫忙了?!睏钌佳劬σ涣翍?yīng)道,隨即負手而去。
“小鸞,還不趕緊過來幫忙?!睗M屋子陰干的桂花收拾起來也還是需要費些精力的,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快。
“哦,來了。”楊鸞乖巧的應(yīng)道,開始幫著顧易搭手收拾桂花。
“顧易哥,你說我爺爺都這么大年紀(jì)了,怎么還跟個小孩一樣,還惦記你那么點酒。”楊鸞一邊幫顧易收拾著竹篾里的桂花,一邊嘟著嘴說道。
剛剛楊杉對顧易的那副嘴臉,讓她感覺很沒有面子。
“呵呵,小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老師這是赤子之心,返璞歸真。想喝了自然要表現(xiàn)出來。你也一樣想要什么就對你顧易哥說,你顧易哥能給你弄到的絕對不會含糊,別學(xué)那些大人們裝成熟?!?p> “在本該天真的年紀(jì),就該天真的活著,童年最難能可貴的便是那份赤子之心,努力保持著別丟了。”
“再說,老師想喝,我們做學(xué)生的本就該孝敬?。 鳖櫼酌嗣铥[的腦袋,笑著說道。
顧易知道,楊杉也就在他們的面前,才會表現(xiàn)出這種老小孩的真性情,若是外人,就算拿著頂級的陳年佳釀,那也是不一定敲得開紫竹苑的院門。
這中表現(xiàn)也是說明了楊杉并沒有拿他當(dāng)外人,也只有自己人之間的言行舉止,才會顯得如此無所顧忌。
兩個人合作,很快便把房間里的桂花粒收集了起來。
“明天記得一起過來,有好吃的。”顧易朝著楊鸞叮囑了一句,背上桂花粒便出了門。
顧家小院子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
家中的幾個大人,都聚集在顧易大伯父顧津平的書房內(nèi),正在討論信和施工隊的工作計劃。
顧易家的大廳里,老爺子顧云松正在聚精會神的看電影。
武俠片!
自從自己開始學(xué)太極之后,顧云松對武俠電影,是越來越喜歡了。
林紫和顧易的奶奶蔣岳珍站在餐桌前,拿著石磨正磨著冰糖,先用石臼搗碎,再用石磨磨成細碎的粉末,這才算合格。
走近的話便可以發(fā)現(xiàn),小姑娘林紫正撅著嘴巴一下一下的搖動著石磨,嘴里卻不停的咒罵著某人。
“臭顧易!死顧易!沒人性!死扒皮!······”
看得一旁幫忙搗碎冰糖的蔣岳珍,滿臉笑意。
“我回來了!”顧易推門而入,徑直地走向餐桌。
那邊,看到顧易進門的林紫,立馬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開始老老實實的磨冰糖。
“怎么樣,有沒有說我壞話?!鳖櫼壮肿闲χ鴨柕???粗肿夏樕弦荒樤鼓畹谋砬椋椭揽隙]少在背后罵自己。
“怎么會呢,顧易哥?!绷肿线B忙撒嬌的喊道。
“少說廢話,磨了多少了?”顧易問道。顧易走的時候留下了十斤上好的土冰糖,需要全部磨成糖粉備用,用來和桂花搭配。
“差不多了。”說話的蔣岳珍。
“那你們快一點,我先去準(zhǔn)備東西。爺爺,幫個忙?!鳖櫼渍f著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用來盛放冰糖和桂花的陶壇。
“哎!來了?!鳖櫾扑蓱?yīng)了一聲起身。
“臭顧易!死顧易!”顧易一轉(zhuǎn)身離開,林紫就又偷偷的沖著顧易的背影罵了兩句。
不一會兒,爺孫兩就抬著一個碩大的陶壇子回來了,壇子有些笨重一個人抬,怕磕著碰著。
蓋著紗布,被放在餐桌旁邊。
而這時,林紫她們也剛好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十斤冰糖全部完成,細碎雪白的糖分,煞是迷人。
顧易開始操作,一層桂花一層糖,一陣芬芳一陣甜。
桂花每一層的厚度均勻,糖分灑落也十分的均勻,完美的覆蓋在桂花的表面。
三十斤桂花十斤冰糖,直到將所有的材料全部送進壇內(nèi),多余一些桂花放進冰箱,留做它用。
最后用紗布覆蓋,壓上厚實的松木蓋板,將壇子挪到廚房邊上,盡量溫暖的地方。
靜靜的等待上一天一夜,等待冰糖的甜膩于桂花的芬芳完美的融合,催化出更為驚人的異香。
“顧小子,你這能成嗎?別浪費了我那兩百斤上好的五糧酒啊,還有這三年的功夫啊?!笨粗櫼子袟l有理的做完這一切,顧云松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畢竟傳統(tǒng)做法,都是比較簡單的單次陳釀,頂多窖藏時間稍微的長一點,再配上一些其它的藥材,而像顧易這般復(fù)雜的做法卻是不多。
顧云松祖?zhèn)鞯木谱V倒是也有桂花酒的做法,卻也不是這般,或許是前人未曾想到,或許是出于成本的考慮,都有可能。
“爺爺,老祖宗的技藝不僅僅只有傳承,還有創(chuàng)新和創(chuàng)造,不然一百年后的后人仍舊拿著兩百年前的酒譜,又談何發(fā)展呢?!?p> “況且,以我們家現(xiàn)在的發(fā)展速度,以后也不會差這兩百斤上好的原漿吧!”顧易耐心的說道。
“好吧!好吧!”顧云松擺擺手,釀酒只是他的愛好,至于賺不賺錢,浪不浪費,對于現(xiàn)在的顧家來說,還真不是什么大事了。
其實這種做法也并非是顧易無中生有,而是記憶中,他曾經(jīng)在新聞中見過,也曾親自操作釀造過的。
當(dāng)時此酒一經(jīng)問世,便引來無數(shù)好酒之人,趨之若鶩的競拍,一壇百斤的桂花仙,拍出了百萬天價。
那時的顧易已經(jīng)年過古稀,后來顧易自己摸索的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只有最后一次,成功的進行到了三釀的階段,只可惜沒有等到出壇的時間,顧易便夢醒于這個世界。
這一世,再次重來,總結(jié)了前世的經(jīng)驗,再配合顧云松傳承的技術(shù),顧易覺得自己這次可以成功。
上好的陶壇,是會呼吸的,最適合醞釀。
顧津南和周曉英結(jié)束會議回來,還尤能聞道空氣中一絲尚未散去的桂花幽香。
我愛吃老酒
今天還有下,一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