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小喬宮半

　　小喬寧死亦也寫下決心書，這到讓周湯不完全惑解。

　　所謂不完全，那是在他理解，能夠成為君主，那是擁有無上權(quán)力，無上榮耀的事，她那大小喬也不是未看到，在宮內(nèi)眾女圍攏，簇擁前后，又是呼寒問暖，又是左擁右抱，難道她們果然心如止水，不過二十幾歲年齡。

　　每個血肉女子，皆是相同，想到過往以儒家之統(tǒng)治曾在漢朝風(fēng)靡，如今義氣當頭，男子之間，凡求榮耀，皆表現(xiàn)光明磊落，浩氣蕩然，而女子順應(yīng)夫君風(fēng)范，從善如流，亦表現(xiàn)不拘一格。

　　想到這，周湯有時恍惚，這到底與現(xiàn)代人的區(qū)別在哪里，如從單純一個人來看，他幾乎無法理解小喬如此單純女子，為何堅定守節(jié)，外人所言的緋聞言論，到讓他變得謹慎。

　　這日又聚會“書院”，是舞生與三夫人四個建議之一，所謂書院無非類似現(xiàn)代人的“讀后感”。

　　周湯并未請大小喬來，她們對此興趣并不在意。可在“書院”依舊看到小喬出現(xiàn)在院內(nèi)，一直奇怪。

　　舞生主導(dǎo)，言陛下雖在場，此院向來以內(nèi)宮姐妹交流，不受陛下管束，在得到周湯點頭后，眾女開始表現(xiàn)，談《詩經(jīng)》：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舟。亦談“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的生命短暫，“憂恨常早至，歡會常苦晚”之傷感。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舞生突然發(fā)言，令眾婦女一時不語。此詩為漢李延年為將他妹妹進呈給漢武帝，特地教人在漢武帝面前唱這首歌。

　　當漢武帝想見這么一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美人時，李延年就帶他妹妹朝見，這位李家小姐的確冰肌玉骨，國色天香，舞藝超群，深得漢武帝寵幸，隨即被封為李夫人。

　　眾女驚詫，周湯卻是不懂，一個大男人對歷史到是明白，也知這個詩詞，卻并不熟悉典故，看眾女發(fā)呆，即命林太監(jiān)送上水果，再加些炭火。

　　小喬自然清晰明了，目視舞生，不離不棄，一時兩人僵持不動。

　　周湯忙問：“繼續(xù)說，繼續(xù)談，不說不談，不熱鬧?！?p>　　眾女見周湯并無察覺，杜韻寒起身忙又談起“河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此意境簡單又雅致之語，令所有人深吸一口長氣。

　　眾女已知，在后宮正形成一種無法抵御的拼斗，一個后宮之主，一個君主新寵。彼此之斗，能避則避，否則不小心會鬧得殺身之禍。

　　三夫人未在，舞生與小喬之火，一時不能平息，其它人無法勸解，只得有人小跑去偷偷找三夫人求解。

　　“好一句何田田，此語既適合舞生，也適合小喬，兩女皆是江南女子，各有風(fēng)姿，周朝得此才女，是為大幸，亦是傾城?！?p>　　周湯不懂，只是想一味夸贊兩女，到令尷尬境況瞬間緩解，宮女則停下腳步，不再去找夫人。

　　看眾女發(fā)呆，未再有人言語，周湯到覺得一時乏味，站起身，走到舞生面前，手扶纖腰，臉近臉，一時旖旎柔和，令眾女羨慕，又妒忌。

　　也不知哪里來得邪火，在中間威坐小喬突然起身，走到周湯面前，目露柔情蜜意，輕啟朱唇。

　　“陛下，小喬愿今夜侍奉陛下，圓成當初之承諾?！?p>　　突然之舉，四座皆驚，更令周湯驚喜，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剛要拉起小喬之手，舞生怒火一氣，把她抓住的手臂摔到一旁。

　　眾女以為就此無戲，舞生會撩袖而走，彼此弄個清靜。

　　誰曾想，舞生脫去外罩，只披薄衣，在刺骨寒風(fēng)中，翩翩舞姿，如此境況，一時令人觸目，皆忘記剛才小喬所說的纏綿之語。

　　舞生之舞，結(jié)合女子之柔，越人男子之力，糅合一起，陰陽進退，細膩間突起風(fēng)云，剛毅后又出情愫。

　　看得周湯有點癡迷，舞蹈之美在于形神兼?zhèn)?，須用心之人，發(fā)出分寸運作，不可過，亦不可遲，但見那舞生在熠熠雪點下，揮舞輕袖，肌膚輕柔，驚世忘魂。

　　“好吧，美，太美了。”

　　周湯差點要鼓掌，幸虧看到周圍有人好奇在張望他，才習(xí)慣地放下手，連連點頭。

　　君主一言一行，成眾人關(guān)注，此景此境，周湯反而感覺不能傾吐。

　　被周湯抓住纖手的小喬，輕嗯一聲，命侍女拿來琴瑟，置于案上，只見她輕拂衣衫，手扶琴弦，聲音輕揚而起，一曲高山輕澗，瞬間展現(xiàn)眾人眼底。

　　里面有河流，還有細膩的纏綿，轉(zhuǎn)彎傾瀉，仿佛又聽到水落深谷的嘶鳴，曲折回轉(zhuǎn)，蕩氣流長。

　　在眾人回味間，驀然停止，余音繚繞，嘆為觀止。

　　“好，果然一曲悠長，旋律好聽，舞蹈好看，果然是我朝幸事，大家幸事?！?p>　　周湯也不顧斯文，一手抓住舞生，一手抓住小喬，就要朝后宮而去。沒想到，兩女突然一起甩手，到把他一人給亮在中間，還要說什么，舞生與小喬已各奔東西。

　　這算什么事？

　　無論是什么男人也受不了，剛被激發(fā)的熱力，瞬間被兩個祖宗弄跑了，今天看來什么興趣也沒了，一個人去睡吧。

　　原以為會消停幾日，朝政也暫時無事，沒想到后宮波瀾又起，“賞花園”又出事端。

　　原來，在后宮內(nèi)，周湯仿當年洛陽盛事，移來數(shù)千盆牡丹及各類花果，近冬季，雖然少有盛開，卻也唯一幾朵綻放，在白雪間顯得鮮亮刺眼。

　　蔣云與眾女聚會，要賞花品酒。

　　此中好事，周湯聞聽，其實是有人通過林太監(jiān)告訴他，所以，自然不能缺席。

　　命人在冬雪間，給數(shù)位夫人皆披上裘衣，五顏六色，堪比盛開的鮮花。喝酒去寒，加上幾道小菜，還有他特命后廚所做的烹兔肉，雖然那酒味差點，但也比西川味道好點。

　　說起來，無非當時并無茅臺酒，而西鳳酒卻早在神農(nóng)時代已傳遍天下，雖有杜康，亦無法與西鳳攀比。

　　喝酒，賞花，看美女，一個個花枝招展，分外妖嬈，這里最放松的莫過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