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彭和尚驀然喝出一聲禪音,讓那雙黑手為之一頓,接著,兩掌以超越人類速度極限的動作,于電光火石間,生出驚濤駭浪般且無比凝固集中的一股勁氣,生生的截住對方的攻勢,硬迫著和他對了一掌。
‘蓬!’彭和尚雙掌變得枯黑,如遭雷擊,身子踉蹌著退出十多步,方才站穩(wěn),就感到雙掌麻癢,似要失去知覺,好在他與伽真國師的對戰(zhàn)中,吃過這樣的苦頭,知道如何應(yīng)對。
可那小黑手的主人,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小白手,便有些不妙了,他用‘毒手印’偷襲不成,被彭和尚的先天真氣所破,功法出現(xiàn)反噬,現(xiàn)下,若不趕緊覓地修煉,等毒素順著血管倒流入心臟,就是大羅金仙來了,都救不了他。
別無選擇下,他只得借勢斜沖而起,徑自投向遠(yuǎn)方,身形在空中虛實交換,像一只幽靈般,消失在山頂?shù)牧硪欢恕?p> 修庭巴從空中摔落時,已恢復(fù)少許功力,勉強支撐著站穩(wěn)腳跟,不敢多做停留,在水無憂的掩護下,逃回董昂霄軍中。
答失巴魯見金刀迎面劈來,便知不善,把韁繩一勒,將馬頭帶偏,手中大槍一式‘烏龍?zhí)胶!?,連消帶打,反守為攻,況普天身子一側(cè),手腕一轉(zhuǎn),刀刃在前,刀背在后,變招向?qū)κ值难科街魅ァ?p> 答失巴魯見招拆招,大槍回防,將金刀蕩開,二人一個馬上,一個步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就戰(zhàn)在一起。
在況普天的牽制下,陳友諒率著眾人,組成敢死隊,以血肉之軀,不計后果的攔擋著蒙古鐵騎前進的步伐。
有的人躍上馬背,哪怕自己的身體被彎刀劈的鮮血淋漓,也要拼死將敵人拽下馬去;有的人受傷倒地,雖說只要一個翻滾,便能絕處求生,可他依就握緊手中的兵器,堅定地朝踏向自己的馬腿砍去。
還有的人,看見隊友的悲壯,居然點著攻城時才用的火藥包,搶身來到元軍騎兵的隊伍中,‘嘭’得炸響,與一波敵人同歸于盡。
蒙古鐵騎再彪悍,答失巴魯?shù)挠H兵再勇猛,可面對紅巾軍如此奮不顧身的沖擊,他們顯然支撐不了多少時間。
隨著金刀與大槍的一次,實打?qū)嵉嘏鲎玻鹗О汪斨貍从纳眢w再也堅持不住,兩肋一漲,‘哇’得噴出一口淤血,他就覺眼前金星亂冒,好懸沒栽下馬去,急忙撥轉(zhuǎn)馬頭,在親衛(wèi)的拼死保護下,再一次敗去。
元軍本就面臨潰散的邊緣,答失巴魯?shù)耐卵撸盟菩盘栆话?,讓這群已失去斗志的騎兵找到離開戰(zhàn)場的理由,于是乎,紛紛調(diào)轉(zhuǎn)馬頭,跟著他們的主帥,像來時一樣,風(fēng)馳電掣的逃個精光。
彭和尚靜心守一,潛運玄功,真氣出丹田,經(jīng)任脈,由背后督脈逆流而上,通玉枕關(guān),過泥丸穴,再由兩肩疾奔兩肘下的三陽絡(luò)。
真氣徐徐流動,若潺潺溪流,將侵入兩臂內(nèi)的邪毒內(nèi)力封在一隅,包裹成球形;接著,他吐氣開聲,體內(nèi)真元激蕩,平靜地小溪霎時變?yōu)闆坝康暮榱?,沖激著那黑球,由合谷穴噴涌而出,聲勢驚人至極,把不遠(yuǎn)處的地面擊出一個深坑。
這次的傷勢,與伽真國師的‘密宗大手印’所傷相差無幾,但是彭和尚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息,身體便已復(fù)原,比起前期需要三個月苦修,方能痊愈,實在是一個質(zhì)的跨越,終于讓他成為可與不世高手比肩的存在。
扳開糾纏著的尸體,合上還在睜著的眼睛,擦凈臉龐上的污血,帶著他們一起上路,無論前途多么艱險,也要讓他們看到勝利的曙光!
戰(zhàn)場打掃完畢,尸體已經(jīng)裝上騾車,可時間不允許活下來的人做更多停留,因為他們還需要面對更大的挑戰(zhàn),更多的傷亡,只有勇往直前,繼續(xù)戰(zhàn)斗,才能達(dá)成他們以及死去戰(zhàn)友們,所信仰的崇高理念。
瞧著一張張熟悉,又或陌生的面孔,在他跟前走過,從他們堅定的眼神中,決然的步伐中,嘹亮的口號中,彭和尚仿佛看到元韃子被趕走,老百姓敲鑼打鼓的慶祝場面;莊稼豐收,家家戶戶團坐在一起的幸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