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將來至陣前,二話不說,擰槍直奔胡大海的前心便刺,此前的老胡喊叫多時,惹得現(xiàn)在酒精上頭,有點迷糊,不知道該怎么招架,一著急,便拿出他那股不怕死的勁頭,掄起大斧子,依舊奔來人的頂梁砍去,嘴里仍然是:“劈腦門兒!”
眼看斧頭帶著風(fēng)聲襲來,可把一心拼命地哈瓦巴嚇壞,他心想:這對面的反賊是怎么打仗得?我扎他一槍,他既不躲閃也不招架,卻用斧子朝我劈來,就算我的槍能把他扎個透心涼兒,但他的斧子也將我劈成兩片了,純粹是玩兒命?。?p> 哈瓦巴這一琢磨,就又走上他哥哥的老路,大槍撤回,橫槍接架,胡大海依然是扳斧頭,獻斧攥,再喝一聲:“扎嗓子兒!”
哈瓦巴也趕緊比葫蘆畫瓢,往馬上一躺,讓斧子走空,待他坐起身來,老胡還和上次一樣:“掏耳仁兒!”
見對方招式一樣,吸取大哥教訓(xùn)的他,使出‘縮梗藏頭’,聽到斧子帶著風(fēng)聲從頭頂擦過,哈瓦巴心內(nèi)歡喜,這三招我全躲過去了,看來是比我大哥本領(lǐng)強。
誰知他溜號的功夫,老胡的大斧子一翻個兒又回來了,嘴中念道:“捎帶腳兒!”就見冷森森的斧頭,斜著奔脖子鏟來。
哈瓦巴剛樂了半截兒,便看到大斧奔自己而來,說聲不好,再躲可就來不及了,但聽得“咔嚓”一聲,斧刃斜肩鏟背,將他一劈為二。
胡大海再勝一仗,樂得他手舞足蹈,正欲催開大肚蟈蟈紅,在戰(zhàn)場上瀟灑的遛一圈兒,不料一聲斷喝,震碎了他的想法。
“小小反賊,休得猖狂,今天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十蠻王撒門也汗的心腹愛將赤拔力,手擺雙錘,流星趕月式,奔胡大海打來。
老胡大斧往上一迎,就聽“噹啷”一聲,將他震得兩膀酸麻,大斧幾乎撒手飛出,他這才知道,對面的元將力猛錘沉,極不好惹。
斗了幾個回合,都是硬碰硬的招式,胡大海先前的路數(shù)便派不上用場,只能見招拆招,慢慢地落入被動。
郭老莊主在后面看的清楚,剛想上前替換,就見赤拔力趁二人戰(zhàn)馬錯鐙的時刻,使出絕招反手錘,猛砸胡大海的后腦。
耳畔忽聽破空聲響,老胡便知不好,在性命攸關(guān)之時,他做出了超常反應(yīng),先見他腰往前探,然后急把馬的韁繩一提一縱,就要躍出攻擊圈。
可能是他自身的重量,影響了大肚蟈蟈紅騰躍的距離,老胡是躲過去了,但身下的戰(zhàn)馬卻沒躲利索,被赤拔力的錘頭微微掃著了后胯,別小看這一下,只疼得馬兒唏律律暴叫,蹦起五尺多高,四蹄蹬開,落荒而逃。
胡大海心里著急,但無論如何,他也勒不住這匹驚馬,大肚蟈蟈紅如瘋似狂般的闖出包圍,朝著小路奔去,嚇得他身子俯向馬背,緊扣住馬鞍,把眼一閉,口中念著各路神佛保佑,盼著自己別摔死或被撞死,轉(zhuǎn)眼間,這匹馬已跑出去十多里地,沖進了一片樹林。
按下胡大海不表,單說郭老莊主,看到眼前光景,知道是拼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了,當(dāng)下把心一橫,縱馬提鞭,來到戰(zhàn)場中央,喝道:“對面元將,通名再戰(zhàn)!”
“某赤拔力,十蠻王麾前壯武將軍!”元將咄咄道:郭斗南,你好歹也在朝做過兵部大司馬,受過皇恩,享過俸祿,如今卻招兵買馬,反過來要推翻朝廷,實屬大逆不道!如今天兵圍困,還不下馬受降?”
“為了漢人江山,拼了我這條老命算什么?”郭老莊主憤聲說罷,雙鞭左右一分,拉開架勢,來了個‘鳳凰雙展翅’,等著對方進攻。
“老家伙,那你就受死吧!”赤拔力勸說無效,露出猙獰面孔,雙錘以‘泰山壓頂’之勢便砸。
郭莊主知道他力氣大,不能硬拼,于是雙鞭一挽,使個‘二龍出海’,喝聲‘開??!’將赤拔力的大錘分為左右,緊接著,趁對方空門大開的當(dāng)兒,雙鞭合在一處,朝他的脖頸直砸而去。
赤拔力雙錘回兜,十字插花往外招架,不料老莊主乃是虛招,沒等他的大錘碰到鞭上,便把雙鞭撤回,手一翻,鞭走中路,奔他的兩肋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