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駛了一段距離,方巖才發(fā)覺身旁居然坐著一個人,身著穿白衣,披頭散發(fā),見不到面容。
他記得自己上車時,車上沒有其他人,況且打扮得還如此詭異。
方巖被嚇到了,忍著痛楚,大聲喊到:“師父,停車!”
“不行,這里是金海大橋,不能停車?!?p> 方巖低著頭,不敢直面身旁的女子,只敢用余光偷瞄著:“麻煩....您...過了橋,讓我下車....”口齒不清的說道。
“好勒....”司機提速,向橋的盡頭行駛。
就在車行駛到中央位置的時候,那個女子突然動了動,向方巖伸出一張煞白的手,似要討要什么。
可能是我壓力太大,
神經大條了,
不說定是半路上來的乘客,我沒注意到。
方巖這樣想著,但還是下意識往車門靠,避開幾分:“請問....你是要去漫展嗎?”
她許久沒有說話,甚至一動也不動,只是伸著手。
嘶~
這時,出租車停了下來,方巖驚慌失措的從兜里抓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元,丟給司機,帶著行李立馬往外跑。
這一下車,方巖就有些糊涂了,他不知道這里是那兒,這附件的路并不熟悉。
路邊有個小公園,和一些出租樓。
他沒想太多,只想著遠離那個詭異的女人,然后在打車去醫(yī)院。
“小伙子,找你的零錢?!?p> 就在方巖恍神時,司機喊醒了他。
他習慣性的轉身,結果發(fā)現(xiàn)座位上的那名女人不見了。
一把抓住零錢,
他轉身就要跑離這里.....
結果......
那個詭異的女人貼在他臉前,頭發(fā)刮著他的臉頰.....
方巖利落的又鉆回車里,快速的關上車門,驚恐的大喊:“師傅!趕緊開車!”
“去那兒?”司機似乎并不害怕,反而有些悠然。
“啪啪啪~”
彌留之際,那個詭異的女人敲打的車窗,抖著手掌.....
此刻,方巖捂著雙耳,仿佛要炸了一般的作響,腦袋不停發(fā)疼,大聲喊到:“燕云城郊區(qū),琳瑯步行街!”
他只知道這么一個地址。
嗚~
一陣呼嘯聲,將那個詭異的女人甩到身后。
隨之,他雙耳的嗡鳴聲也漸漸衰減,脊梁骨的涼意也得到緩解。
他松了口氣,在汽車行駛的半個小時里,那個詭異的女人沒有再出現(xiàn)。
他曾想中途轉至醫(yī)院,只可惜夜幕已經降臨,錯過了體檢時間。
汽車停在步行街路口,街道上人來人往,燈光璀璨。
擺攤的小食,飄出陣陣青煙,香味兒撲鼻。
方巖把車費付掉,往步行街中心走去。
當他走到一家雜物店門前時,微微停頓,往里走去。
柜臺的中年人,一見方巖,就立馬走出收銀臺,笑臉相迎:“這不是小巖嗎?今天考得怎么樣?”
“應該還不錯....”方巖露出疲憊的笑容。
中年人嘆息一聲:“哎!”攥起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家那個不爭氣的大壯,
能交到你這種好讀書的朋友,是他的造化??!”
“伯父,你可別這么說,能交到他這么重情重義的朋友,是我的福分才對?!?p> 方巖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過生日的時候,自己稍微有些情緒化,關系鬧得不愉快。
今晚還要在他家借宿,如果李大壯不高興的話,他也只好去在賓館住了。
“你先坐,我打電話叫他回來?!敝心耆税岢鲆粡堃巫樱诺剿砼?。
方巖并沒有坐下,立馬揮手:“不用,我在這兒等他就好了。”
中年人不理會方巖,立馬撥打電話,接通后,大聲大氣道:“你這野孩子,咋還不回來?小巖在這兒等著你呢!”
說完就立馬掛斷電話,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飲料,遞給方巖:“小巖,考了一天怪累的吧,看你小臉都煞白了?!?p> 方巖接過飲料,放到一旁,他這兩天的精神壓力確實很大。
既是害怕自己突然暴斃,又害怕身邊突然又發(fā)生詭異的事情。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李大壯乘坐一輛摩的趕來,一下車就用胳膊夾住方巖的脖子,高興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豪情的人,走!咱們去喝兩杯!”
方巖笑而不語,實在有些尷尬。
李大壯領著他往雜物店旁的小徑走去,小徑幽暗,兩面墻角堆滿垃圾,有股腐臭味兒。
他倆停在一棟小出租樓,墻面破爛,樓梯墻面涂滿涂鴉。
這棟樓只有三戶人家,每一樓只有一個出租房。
李大壯嘆息一聲:“我就住這兒,和我爸媽分開住的,希望你別嫌哥窮??!”
“沒有的事兒?!狈綆r急忙擺手。
兩人向樓里走去,到了二樓。
李大壯打開銹跡斑斑的鐵門,里面豁然開朗,與外面景色完全不相符。
這里兩室一廳,家具因有盡有,干干凈凈,地板還貼著瓷磚。
李大壯拿出兩箱啤酒,打開幾瓶放到餐桌上:“話不多說,咱喝!外賣一會就到了!”
方巖其實不會喝酒,甚至滴酒不沾,但是盛情難卻,只好與之干一杯。
可剛喝下就覺得不對勁,沒有感覺到半點酒精味兒,甚至連水入嘴的感知也沒有.....
我的味覺壞了?
方巖驚訝不已,又高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杯杯飲下,兩打啤酒早已喝空,而方巖似還沒睡醒,不敢相信自己的味覺消失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感覺不到半點眩暈感,和腹脹感.....
李大壯已經醉得不行,俯在桌上,用手指著方巖,醉醺醺的說道:“我..發(fā)現(xiàn)你小子.....特...特別成熟,
什么都懂,什么都會,
就....就是...是太溫柔善良,讓我感覺有點兒不爽?!?p> 方巖咯咯一笑:“成熟不代表冷漠,你以為冷漠事物便是成長,但其實不是。”
“成熟興許是越來越能接受現(xiàn)實,對很多事物都能放下,都能慈悲,愿以善眼望世界?!?p> 也不知道李大壯有沒有聽進去,東倒西歪的站起:“我....我...再去拿兩箱..”結果沒走兩步就倒下了.....
方巖放下酒杯,嘆口長氣,望向窗外的明月,略顯憂傷,喃喃道:“可能我命不長了,臨了臨了,倒也不怕了?!?p> 他站起,把李大壯扶到沙發(fā)上。
“叮叮叮~”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怎么外賣現(xiàn)在才來?
方巖詫異著,走到門前,把門打開.....
啪啪啪~
鞭子的抽打聲又再次響起.....
寒意侵蝕全身.....
是那個詭異的女人,站在門外,伸著手....
不過這次稍有不同,她的裙角沾染著鮮紅的血液,頭發(fā)上也沾染著紅色。
方巖的心臟好像被捏了一樣,嚇得差點暈厥過去,好在殘留的意識,命令身體靠向門,將門重新合上.....
咚咚咚.....
門發(fā)出敲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