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外面的燈光清楚的映入眼底,林三木回頭,厲聲叫了許逢春一句。
眼見著那胡出想要先跑出去,林三木蹙起眉頭,擋在門口,不顧他不悅的神色,將動作慢二拍的許逢春拉了過來,推出去之后自己才跟著閃身出來。
“他們,他們出來了!”車廂中爆發(fā)出一聲極為興奮的尖叫,許逢春愕然回頭看去,就見原本坐在位置上的人都擠在了最中間的位置,看上去像在畏懼什么一般,見他們出來目光帶著得救了的喜悅。
“胡出,救救我……”摔在地上的女人剛起來就又摔在地上,她渾身沒力,骨頭跟斷裂了一樣,痛苦不堪的呻吟著,見胡出想要出去,伸手抓住了他的腳,小聲的求救:“我,我動不了了,救救我……”
胡出回頭,目光有一些冷漠的盯著女人,許久,他才微微彎下腰,想把女人扶起來。
鏡子的碎片在地上反射著白光,胡出被那光亮吸引了,下意識用眼角的余光看去,想去扶女人的手猛然僵硬住了。
殷紅的血液從鏡子碎片從蔓延而出,很快將碎片覆蓋,鮮血流了一地,腥臭腐爛的味道讓胡出臉上血色全無。
他不顧女人滿臉期待的模樣后退了一步,隨后盯著那鏡子的碎片慢慢的向門外退去。
“胡出,胡出你做什么?你不救我?你為什么不救我?你為什么要跑!救我?。∥疫€活著!你想做什么!”看出胡出后退準備逃出去的想法,女人的臉在瞬秒扭曲猙獰了起來,發(fā)出野獸一般的低吼聲,目光狠辣陰毒的盯著胡出,牙齒被咬的咯吱響:“救我??!我讓你救我!你跑什么!”
“鏡子……”胡出呢喃著,像是反應(yīng)才反應(yīng)過來一般,猛的退出廁所,在他的腳踏出去的那一刻,碎裂在地上的鏡子詭異的拼合在了一起,變回了原本完好無損的模樣,清晰的鏡面映射出廁所頂?shù)哪印?p> 本就不亮的燈光開始亂閃起來,匍匐在地上沒辦法起來的女人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像那恢復(fù)如初的鏡子看去,在看到滿地鮮血時,瞳孔倏然縮小,一聲尖叫止于喉間還未來得及叫出,腦袋猛的被鏡子中伸出的手穿破。
滾燙的鮮血四處噴濺,白色的腦漿順著那血淋淋的傷口流出,紅白顏色混合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臭味,胡出看的心里一陣翻滾。
特別是女人雙目欲裂瞪著他死去的樣子,讓他心里起了一層寒意。
胡出看到那鬼手從女人的腦袋中抽出,轉(zhuǎn)而又刺進了女人的肚子中,將她的肚皮撕裂開來,里面的器官看的人頭皮發(fā)麻。廁所的燈光在這個時候突然滅了,胡出猛的將廁所門關(guān)上,粗重的喘息著,有一些生氣的問林三木:“剛剛為什么不讓我出去?就因為你不讓我出去,所以我才沒辦法救秀明的!”
他說的很明顯是被關(guān)在廁所中的那個女人。
林三木許逢春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看胡出冷汗淋漓的狼狽模樣也猜出來了大概,許逢春沒說話,林三木雙手環(huán)于胸膛前,不客氣的譏諷起來:“你若是想救她會救不出來?”
他這個體格,想救人早就救了,而且剛剛……他踹女人那一腳,不一定是因為被女人氣到了沒控制住自己。
鏡子碎了,門開的那一刻,胡出眼里只有興奮的光,像是早就料到門會開一般。
胡出被他那冷嗖嗖的目光看的心里不自在,即使氣的不行也因為心虛的原因快速的遠離了廁所的門。
回到車廂中,看到那么多人擠在一起,胡出步伐停住,不由得問道:“你們怎么都在一起去了?”
都在車廂的中間,要么是圍在一起有安全感,要么是怕車廂兩邊有什么……
“哥哥,開開門呀?!敝赡劭侦`的笑聲響起,許逢春原本想要向前走的步伐微微一頓。
他背后貼著的是通往另外一個車廂的門,上半部分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那邊的場景。所以當他聽到那一聲稚嫩無比的聲音回頭看時,面前瞬間浮現(xiàn)了一張潰爛慘白的孩子面容。
他的眼珠子已經(jīng)快要爆出來了,突兀的很,因為看到了許逢春,處于某種興奮的狀態(tài),滴溜溜的轉(zhuǎn)動了起來,許逢春生怕他的眼珠子在下一秒就彈跳出來。
興許是許逢春與他對視的原因,孩子桀桀的笑了起來,那張潰爛不成樣子的隨著他的笑而裂開無處傷口,一眨眼的瞬間,左邊半張臉的肉被他笑的裂開掉落干凈,露出了里面的骨頭。
“哥哥,開開門好不好呀,開門陪我玩呀!”孩子咧開嘴笑著,森然尖銳的牙齒上下磨動著,期待無比的看著許逢春。
他身后還有無數(shù)只情況“慘烈”的鬼,要么是沒了手腳的鬼,臉色猙獰的看向這邊;要么是頭都斷了,把頭拿在手上玩著的鬼;要么就是一些在地上亂爬,身體是灰青色的嬰兒……
許逢春沒說話,與那孩子對視,一個眼里都是興奮,一個眼里平靜到毫無波瀾。
“開門!開門!”看到許逢春竟然沒有本分害怕的模樣,孩子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的鳴叫起來。隨著他的叫聲,他身后的那些鬼東西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的撲到他的身上,開始瘋狂的咬著他身上的肉,吃了起來。
孩子感覺不到半點疼痛,被咬到的身體連一點血都沒有,他只是面容兇狠的瞪著許逢春,不斷地叫他開門。
林三木回頭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許逢春正抿著唇,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只小鬼,從頭到尾,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
林三木卻根本不信他這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感覺到他渾身繃直僵硬,一下子將他的身體轉(zhuǎn)過來,給了他一巴掌。
“痛不痛?”
許逢春點頭,臉麻木到像做出表情都做不出來了,“很痛。”
“那小鬼要是進來咬你比這還要疼一萬倍,你不走站在那里盯著他做什么呢?”
林三木很自然的摟著他的肩膀向那群人走去,一邊走一邊貼在他耳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