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呆立在那里,雖然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但那雙憤怒的幾乎快要噴火的眼睛還是讓紀夭夭忍不住想大笑一回!
大伯娘還真不愧是江菁的親娘,這逼人入死地的勢頭可真是一等一的足呢!
想必她得知自己被擄走的消息后便已經(jīng)開始挖空心思的想要給自己安一個不潔之名了吧?
只是可惜因為她事先便已經(jīng)想到有這個可能,所以才跟霍思思串通好了這個理由,只要明天刺史夫人帶著霍思思登門將這話再說一遍,老太太便會深信不疑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最終還是安慰了紀夭夭幾句便讓人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紀夭夭照例同白氏和江柔去給老太太請安。
在榮安堂里,大房的長孫媳許氏代替了平常服侍老太太吃早膳的活,白氏見狀,主動過去替下了許氏。
許氏托著有些酸痛的腰身向老太太告了罪出了正堂在院子里慢慢走動,紀夭夭見狀撇下江柔跟了出去。
“大嫂,蓉姐兒呢?她最近還好吧?”
許氏扭頭見是她,忍不住溢出一抹笑意,道:“怎么?二妹妹還想試試抱她不成?”
紀夭夭見她提起上回的糗事,忍不住訕訕一笑,道:“我……我就是怕抱不好……”
許氏‘撲哧’一笑,道:“一開始都是這樣的,我那個時候剛剛生下她,瞧著她小小的,軟軟的同一只貓兒差不多大,也是如你這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弄疼了她,又擔(dān)心抱不好令她不舒服了……其實啊,只要抱過一兩回,差不多就知道怎么抱孩子了!”
紀夭夭見許氏說起女兒時滿滿的幸福之情,不禁生出了一絲羨慕之意!
前世,自己說起來也算是成過親的人了,只是可惜……
許氏并沒有留意到紀夭夭的神色有什么不對,提起自己的女兒,她就仿佛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說個不停,紀夭夭跟著她慢慢地走著,靜靜聽她絮叨,竟生出一種歲月靜好之感。
“對了,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你們走了之后,母親被祖母好一通罵,全然沒有顧忌到她還病著……”
許氏忽然轉(zhuǎn)了話題,紀夭夭愣了好一會兒方才醒過神來,原來她說的是大伯娘。
“大伯娘一定很失望吧?”紀夭夭冷不丁說道。
原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最終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憋屈怕是肯定會有的。
“呃……”許氏也沒有想到紀夭夭會如此直接,“母親她……昨天把一屋子?xùn)|西都給摔了……”
雖然許氏因為懷有身孕不能去服侍李氏,不過卻還是要時不時的在門外面問候一下,是以里面的情況倒是比較清楚的。
紀夭夭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李氏不發(fā)泄一下怕是會憋出內(nèi)傷來的……
拂風(fēng)閣那邊出事的消息傳來時,紀夭夭和許氏剛剛走進屋里。
就聽香荷道:“老太太,負責(zé)給拂風(fēng)閣送吃食的丫環(huán)明蘭來回話,說是大小姐那里又出事了!”
老太太胡氏皺了皺眉頭,心下有些不悅。
白氏看了許氏一眼,道:“母親,菁兒眼下情況不太好,您還是問問情況再說吧?!?p> 老太太點點頭:“叫她進來。”
香荷答應(yīng)一聲出去將明蘭帶了進來。
“奴婢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看她一眼,道:“說吧,大小姐那邊又出什么事了?”
明蘭道:“今兒一早奴婢給拂風(fēng)閣送早膳,是春桃出來接的,她跟奴婢說,打前兒起大小姐便生了她的氣不讓她服侍了,這兩天都是兩個三等的小丫頭在樓上侍候,可是,今兒一早那兩個三等的小丫頭發(fā)起了高燒,看樣子,像是……像是染上了時疫!”
老太太聽完臉色一沉,‘啪’地猛拍了一下桌案氣道:“菁丫頭也實在是太胡鬧了些!若是別的小丫頭中用,哪里還用得著春桃一個人服侍她?現(xiàn)在倒好了,又出事了!”
紀夭夭看了許氏一眼,見她一臉驚訝的模樣,顯然并不知情。
白氏想了想,道:“母親,眼下恐怕不好再將那兩個小丫環(huán)弄出來別處養(yǎng)病了,媳婦覺得倒不如就讓她們在拂風(fēng)閣里尋處一方住著,讓葛先生開多幾副藥來給她們,若是能好那也是她們的造化了……”
老太太嘆一口氣,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聽泓彥說刺史大人在統(tǒng)計染了時疫的人數(shù),回頭你讓他報多兩個,萬一真的有藥方出來,說不定還真是她們的造化到了!”
說完這話,老太太忍不住念了聲佛!
“是!還是母親想的周全,媳婦回頭便讓人給彥兒捎個信。”
老太太揮揮手讓香荷帶了明蘭下去,這才嘆了一口氣,道:“若不是時疫惱人,真想現(xiàn)在就去靜月庵中住上幾日散散心!”
白氏道:“都是媳婦們不好惹得母親煩心了!只是如今怕是往靜月庵去的那一路上都不太平,您還是等這場時疫過去了再說吧,到時候媳婦帶上夭夭她們陪您一起去。”
老太太想出去散心,眼下也就是說說,白氏要帶著孫女們陪著去,她自然也是高興的,因此如今再看白氏時便覺得比從前順眼了那么許多。
……………………
出了榮安堂,紀夭夭受許氏之邀去看江玉蓉,江柔則陪著白氏回了二房那邊。
這是紀夭夭第一次去許氏住的地方,因此格外的上心。
只是,她沒有想到許娉婷的住處跟大哥和許氏的院子相隔不過一個小花園子,走個幾步路竟然就到了!
“大嫂,許家姐姐住在這里嗎?”
許氏看了那個小院子一眼,一邊走一邊笑說道:“是啊,我擔(dān)心她不習(xí)慣,所以便讓她住進疊翠居了,原本這一處是想等蓉姐兒長大些給她住的……”
紀夭夭想起尚在歸途之中的大哥江泓展,若是他回來了,兩個人離的這么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生出情愫才怪!
“許家姐姐及笄了吧?”紀夭夭裝作好奇地問。
許氏笑說道:“還差著一兩個月呢,她的生辰是十一月中旬,若是她不曾回去,今年這個生辰怕是要在咱們府上過了?!?p> 紀夭夭見許氏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有什么不妥,又問道:“那許家姐姐訂親了嗎?”
許氏想了想,道:“應(yīng)該還不曾吧?我娘家那邊女孩子及笄了方才開始議親,我三妹妹長的好,母親想必打算多留她兩年……”
說完這話,許氏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淡了下去。
三妹妹多年都不曾來過江家了,為什么母親早不送晚不送偏偏快要及笄了送到她這里來?難不成,她們還在打著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主意?
紀夭夭瞧清楚她心思的變化唇角微微勾了勾!
只要許氏上了心,她還就不信許娉婷還能得手!
紀夭夭在許氏那里陪著江玉蓉玩了一會兒,從最初的忐忑不安,到最后的其樂融融,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
蓉姐兒活波好動,跟前世江菁的女兒完全不同,而且蓉兒得大家的疼愛,也不會有那樣悲慘的命運……
該釋然了,那個孩子說不定早就投胎轉(zhuǎn)世了呢,希望別再遇到像江菁那樣的娘親……
旁邊江氏一面做了手里的針線活,一面看著她們姑侄兩個玩,見她們玩的開心,她的面上也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母親是怎么想的,二房連生意都不跟大房爭了,她卻還是時不時的要跟二房過不去,這樣和和美美的相處不好嗎?
佑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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