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了賭石市場的位置,第二天,白樺和宋世兩人興致勃勃地前往。
玉器城,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珠光寶氣,觸目所見,來來往往的人群,街邊店鋪門口擺著的石頭。
在白樺看來,雜亂無章。
白樺和宋世穿行于人群中,高挑的身材,極高的顏值,引人注目。
他們興致勃勃地看著每一樣從未看見過的新鮮東西。
經(jīng)驗老道的賭石市場常客一看,呵呵一笑。
沒見過賭石,好奇前來一觀的游客。
衣服不錯,口袋應該挺有錢的。
不知道是哪個檔口,能在他們身上發(fā)一筆財。
他見慣不怪了。
新人,意味著經(jīng)驗淺,難得的肥羊。
不虧點錢,都不好意思說自己玩過賭石。
他也是這樣子過來的。
“原來玉石就是這個樣子切出來的呀。”
白樺饒有興致地看著別人解石。
機器運轉的刺耳噪音,石屑亂濺。
解石機旁,已經(jīng)堆著一大堆廢料。
“我們要不要也去挑幾塊試試?”
看到白樺感興趣,宋世指著店里放著的大堆原石說道。
“看別人解,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們也來玩一玩。”
男人天生愛冒險的性格,宋世也不例外,高風險,高回報,能讓宋世熱血沸騰。
旁邊一位上了年紀的大爺聽到身邊有人想要賭石,正想來勸一勸,三思而后行。
賭石,一刀窮,一刀富。
他是賭石市場的常客,從年輕的時候就開始混跡這里。
年輕的時候,有盈有虧,日子久了,練出眼力來了,才漸漸攢出一份家業(yè)。
老了,已經(jīng)習慣了賭石場,他常常來這邊逛一逛,實在感興趣,才出一次手。
正因為看多了別人因為賭石,轉眼間萬貫家財散盡,妻離子散,年紀大了,趨于守成,他牢牢約束自己的兒女不準沾賭博性質(zhì)的事情,也看不過眼什么也不懂的游客一擲千金。
大爺轉過頭來,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站在旁邊的兩個年輕人。
一眼就看出這兩位年輕人家境肯定不錯。
衣服質(zhì)地良好,配飾優(yōu)良,氣質(zhì)不卑不亢。
大爺把快到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那個小伙子指著的地方,是一堆小石頭,他去看過,售價最高的也不過是十來萬。
買幾塊石頭,對他們來說,也不過要花點小錢而已。
還真是如他所言,玩一玩。
況且,從他們眼里,他沒有看到一夜暴富的野心,只有玩游戲般的好奇。
“好呀?!?p> 白樺感興趣地看向原石堆。
這時,周圍傳來一片可惜的噓聲。
“垮了,垮了?!?p> 白樺聽到有人這樣說道。
看向原石的主人,一臉挫敗,面色死灰。
“唉,家底都砸在里面了,老王的家,這次要散了?!?p> 有認識原石的主人的人說道。
“嗨,一窮二白,還抱著發(fā)財夢,我是他老婆,我也走?!?p> 有人落井下石。
“可惜?!?p> 有人可憐。
“老子才不會像他那么背?!?p> 有人抱著一塊石頭,神色緊張,眼里閃著對懷中石頭的期待和忐忑,以及對金錢的渴望。
......
人生百態(tài)。
賭石場,像他們所在的名利場,
時時刻刻,有人哭,就有人笑,有人贏,就有人輸,有人得,就有人失。
孤注一擲,賭贏了的人,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中放聲大笑,
至于賭輸?shù)娜?,黯然離場,結果無人愿問。
這就是現(xiàn)實,
殘酷的現(xiàn)實。
白樺和宋世對視一眼。
“怎么,怕我養(yǎng)不起你?”宋世勾唇一笑,“給你買幾塊石頭,還是可以的?!?p> 說著,宋世拉起白樺的手,往擺放原石的方向走去。
“喂,誰要你養(yǎng)!”本小姐有大把的錢,就賬戶里的錢,不出意外,養(yǎng)活好幾個自己都沒有問題。
白樺不滿地說。
“誒呀,我忘了,咱們家宋太太是個小富婆,”宋世揶揄地笑,突發(fā)奇想的想逗趣一下小妻子。
看她抓狂的樣子,他覺得特別可愛。
其實就是惡趣味。
這是調(diào)戲,是調(diào)戲吧?
原來他還可以這樣。
“閉嘴!”白樺震驚之后,羞得恨不得堵上他的嘴,免得再說出些不三不四的話。
不讓我說,我偏說。
宋世氣惱,一時間,智商大幅下降。
“別人家的太太都是使勁花老公的錢,我家太太就不一樣?!?p> 欠扁的笑容,把白樺氣得牙癢癢的。
原來你是這樣的宋世,現(xiàn)在這嘴臉,說他是三歲都有人信。
“你不要臉!”
悄悄地在宋世腰間的軟肉擰了一把,看到宋世因疼痛皺成包子臉,大庭廣眾又不好意思聲張,白樺得意地眉毛上揚。
小人得志。
“軟飯以后再吃,乖?!?p> 白樺有再多的錢,驕傲如他,也不會沒骨氣地惦記著。
他又不缺錢。
男子漢大丈夫,有手有腳,別人給的,哪有自己掙的花得光明正大,花得舒心?
白樺氣得把頭偏向一邊,不想和宋世說話。
她哪里不知道他是在說笑,
都說戀愛讓人智商變低,她一旦戀愛腦,就自覺地對他的話認真了。
花多了他的錢,以后在他面前,要氣場低的,做什么都不能理直氣壯。
所以,做菟絲花?
對不起,她白樺不愿意!
她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干嘛給宋世一個把柄?
有一點她會在宋世面前抬不起頭來的可能,她都要將之扼殺。
宋世是覺得她是在靠他養(yǎng)著的嗎?
今天這事,正好提醒了她。
原石區(qū)內(nèi)。
人人手電筒,放大鏡,或不知名的工具,裝備齊全,或捧著一塊小石頭,或蹲在大石頭面前,表情嚴肅,像是在進行著什么重要,關乎人類存亡的研究。
白樺一臉茫然,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這年頭,手中沒有幾樣工具,都顯不出自己的專業(yè)。
無論新手還是老手,來原石區(qū)這邊的人都這樣想,自然就有了這樣一副景象。
像白樺這樣,毫無準備,空手而來,真正打算用肉眼看石頭的人,少之又少。
白樺左摸摸,右看看,也沒能從石頭上看出一朵花來。
好還是壞?
什么皮殼,什么蘚,什么花,她通通不懂。
白樺所能看到的,也就是這塊石頭,在她的審美里,是丑,還是美。
這塊石頭的紋路,在她看來,像朵花還是其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