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孽美男
在水里翻騰了一會兒,換了幾種泳姿,從昨晚就沒有吃過東西的肚子就開始提出了抗議。
轉(zhuǎn)了個身又重新回到池邊,靠在大石頭上,沐九思揉了揉肚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吃上飯,還是消停些吧,不然一會兒再暈了。
溫暖的水像柔軟的手輕拂過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沐九思閉上眼睛,心中暗自吐槽,也不知這家是什么人,居然這么奢侈,把溫泉都引到了家里。話說這古代的環(huán)境就是比現(xiàn)代好,不僅空氣清新,就連溫泉水也比上一世的要好。
想起上一世,沐九思的心里又暗了暗,來這里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如果沒穿越,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為一名正式的女刑警了。
可現(xiàn)如今,她只知道這里是大夏,而此大夏并不是歷史上的那個西域古國,也不是夏朝,而是一個并未在歷史教科書上出現(xiàn)過的朝代。
青山城地處大夏的北部,是大夏最北的燕奉路的府城,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省會,是燕奉路最大、最繁華的城市。
城里到底有多大、多繁華,沐九思不清楚,因為自從空降到這里,昨晚是她第一次出竹香苑。天黑、又急著跑路,哪知道青山城到底是什么鬼樣子。
誰知剛出了狼窩又入虎口,關(guān)鍵是還不知道這個虎到底是什么來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希望逃出虎口,重獲自由。
泡在溫泉里是舒服,奈何餓肚子的滋味實在不好受,泡了一會兒,肚子叫得更歡了。
沐九思拿了池邊小籃筐里胰子洗了頭,又將身上都搓了一遍,這才手軟腳軟地爬上了岸。
尋了一圈也沒看到有毛巾、軟布一類的東西,只能用自己脫下的衣裳簡單擦了擦。
展開胖老頭——哦不,是鐘叔留下的衣裳一看,倒是齊全,里衣、中衣和一身藏青色的褲褂。
這還是沐九思到這個世上來的第一身新衣裳,雖說不是什么綾羅綢緞,但比起她之前那身破衣裳也是強(qiáng)了不知多少倍。
一件件往身上穿,這才發(fā)現(xiàn)衣裳也太大了,袖子挽了兩三圈才把手露出來,褲腿也長了不少。她干脆也不管那么多,把長出的部分都挽起來,褂子一抿,用腰帶一扎,齊活。
頭發(fā)還有點濕,用力擰了擰,綰成個小髻塞進(jìn)軟帽里,沐九思將自己換下的舊衣裳卷了卷夾在腋下,大搖大擺出了小院。
院門外是一條石板路,兩旁都種著花草,如今已是進(jìn)入九月,正是雛菊盛開的時候,各色的花朵開在綠葉之間,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照耀下閃著金光,煞是好看。
沐九思捻了一朵,邊走邊在手里把玩著。若不是她現(xiàn)在正在裝男孩子,戴著軟帽,都想把這朵花別在頭上了。
別看她前世是一個準(zhǔn)刑警,可骨子里還是有小女生愛美的情結(jié)。經(jīng)常進(jìn)行體能訓(xùn)練,造就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她本就生得高挑,臉蛋了漂亮,那真是穿什么都好看。節(jié)假日休息的時候,她也常會穿上漂亮的連衣裙或是T恤熱褲,和閨蜜一起出去逛街。
再看看現(xiàn)在,唉……沐九思掃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脯,搖了搖頭,以前的男同學(xué)、男同事胸肌都要比她現(xiàn)在發(fā)達(dá)。
她只顧著想心事,不知不覺錯過了去柴房的那條路,還繼續(xù)往前走著。正在低著腦袋搖頭嘆息之際,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片陰影,她想停下已是來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哎呀!”沐九思扶著差點被撞掉的軟帽驚呼出口。
抬頭一看,面前站著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容貌如畫的少年。
沐九思呼吸一緊,好一張俊美絕倫的臉!皮膚細(xì)膩得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就算離得這么近,也看不出毛孔。濃淡適宜的眉毛下是一雙漂亮的眼眸,眼窩較深,眼尾較長,微微向上翹著。長長的睫毛略向上卷,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線條分明的嘴唇帶著男子少有的淡淡朱紅色。
一襲欺霜勝雪的白色長衫,雖沒有繁復(fù)的紋飾,卻也讓他穿出了別樣的味道。烏黑如墨玉般的長發(fā)用一只玉簪固定在頭頂,余下的披散在肩上,在白衫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光潤。
如此容貌已經(jīng)完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是一種超越了男女、超越了世俗、超越了人類想像的美。此時如果非讓沐九思做個評價的話,她只能想到兩個字:妖孽!??!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妖孽男蹙著眉,打量著眼前穿著滑稽的沐九思,漂亮的眼睛里滿是疑問。
“我……我是新來的。”沐九思吞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不是她要犯花癡,實在是妖孽男長得過于漂亮。這要放到前世,絕對完勝所有的明星、小鮮肉、花樣美男。
“新來的……”妖孽男狐疑地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突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沐,叫沐九思。你是誰?叫什么?”
“段長風(fēng)?!?p> “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jì)滄海?!便寰潘茧S口吟道,豎了大拇指,“好名字,有氣魄!”只是跟他的容貌實在是不太搭。
段長風(fēng)剛剛舒展開的眉又皺了皺:“你讀過書?”
在古代,窮人家的孩子是不可能有機(jī)會讀書的,尤其是象她這種連家都沒有的孤兒,更是不可能識字。沐九思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打著哈哈道:“我認(rèn)識個說書的先生,都是跟他學(xué)的。”
“原來是書文里聽到的,我還以為你讀過書呢!”
“讀書這么好的事情哪里會落到我的頭上?!?p> “你幾歲了?”
“我……十四。”
其實沐九思真的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上一世她已經(jīng)二十一了,穿到這里,一下子小了七歲——不,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小了八歲,她是按照古人的習(xí)慣說的虛歲。
“十四?”段長風(fēng)又重新打量起她來。
“十四怎么了?”
“不象,我還以為你頂多也就十一、二歲呢?!?p> 頹敗感再次襲上心頭,其實她現(xiàn)在這副小身板倒也不算太矮,怎么地也超過一米五了吧,這要是在上一世,坐火車都不能買兒童票了。奈何全身上下加一起也沒幾兩肉,看起來實在是不出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