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好一個據(jù)實而言
“也許……至少會動心吧?!边@個他問題還真沒想過,就是覺得不能放小東西走,哪怕是鎖上關(guān)起來,也不能放走。
“唉,也是。畢竟沒有人不喜歡錢不是?”窺到那人逐漸變暗的臉色,沐九思又說,“可是小爺偏偏就不是那貪財?shù)娜恕D翘彀岢龅钕?,只不是想讓他知難而退,不然他磨嘰起來沒完?!?p> “還算你有點(diǎn)良心,也不枉本王對你這么好?!蹦蠈m霄天面上不顯,心里卻覺得安慰了許多,連在他面前自稱小爺都沒有計較。
“話說回來,我都來了這么久了,還沒領(lǐng)過工錢呢。”
“哼,你好像還欠本王不少銀子吧?”
呸,簡直是周扒皮附身!沐九思在心中暗罵一句,打了個哈欠:“時候不早了,睡覺去?!?p> 她剛扶著榻沿站起來,南宮霄天已到了近前,半蹲著拍了拍自己的肩:“上來?!?p> “腿不那么疼了,我自己能走?!?p> “上來,別讓本王說第三遍。”
既然他要堅持,自己也不必客氣,沐九思挪了挪,摟住了他的脖子。
知希閣里的每一處都在南宮霄天的腦子里,就算是眼睛看不見,也不會踏錯一步。從書房到臥房的路并不遠(yuǎn),繞過回廊便到了。
眼看著快要進(jìn)屋的時候,突然摟在脖子上的小手緊了緊,耳邊傳來溫?zé)岬臍庀ⅲ骸暗钕?,其實我一點(diǎn)跟沈修齊走的心思都沒有。你以后別問也不問就發(fā)火,行不?”
南宮霄天的心象被什么撞了一下,腳步微頓,過了一會兒才掂了掂背上輕得幾乎沒什么重量的小東西“嗯”了一聲。
……
烏云遮蔽了天日,寒風(fēng)裹挾著雪花打著旋吹得人臉生疼。嘩棱棱鐵鎖響動,府衙內(nèi)監(jiān)大牢的門被從外面打開。一陣風(fēng)灌入,使得本就陰冷的牢房更添了幾分寒意。
這是沈修言進(jìn)了大牢后第一次被帶出來,牢房里沒有窗戶,他不知道日出日落,從送飯的次數(shù)上判斷少說也有半月之久,看來今天終于是要過堂了。
跟著衙差左拐右拐,卻并沒有往府衙前頭走,而是被帶到了后堂。
差人推開門,一股久違了的暖意撲面而來。
沈修言提著腳上的鐐銬邁過門檻,就見正面的上首位坐著南宮霄天和府尹許正潔。看陣勢不小,連燕王都來了,果然有趣。
“大膽人犯,見了王爺和大人還不磕頭!”在堂中剛剛站定,便有人過來一腳踹在膝彎上,迫使他一個踉蹌不得不跪在地上。
一手撐著地面,將將直起身來,就見南宮霄天揮了揮手,屏退了差人。更有人搬了把椅子來,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拖坐上去。
這樣一來,沈修言倒是奇怪了,還沒聽說過審案時會給犯人看坐。
“沈修言,本官問你,衛(wèi)國公及另兩位軍中將領(lǐng)的命案可是你做下的?”
“衛(wèi)國公武伯父與家父交情甚篤,我與他無冤無仇,為何要?dú)⑺??而另外兩位我更是不曾認(rèn)得。而且此案之前不是已經(jīng)抓住了真兇,許大人為何又來冤枉于我?”
沈修言唇角微勾,一如既往的帶著和煦的笑意,仿佛還是那個儒雅的沈家大公子,絲毫沒有淪為階下囚的窘迫。
許正潔早料到他會否認(rèn),轉(zhuǎn)而問道:“你為何要劫殺你的胞弟沈修齊?”
“他不正是大人之前所說兇案的真兇么,卻因看管不利,在押解途中逃脫,做為大夏子民,沈某出手擒他有何不對?”
沈修言話音剛落,便聽有人噗呲一聲笑了,他抬眼看去,就見南宮霄天身邊的小奴正半掩著嘴,臉上的笑意還不曾散去。
“我當(dāng)是誰,原來九思公子也來了。”
沐九思咂了咂舌:“沈大公子不僅有顆玲瓏心,還長了張巧嘴,難怪生意做得那么好。佩服佩服!”
“沈某只是據(jù)實而言罷了?!鄙蛐摭R的目光從南宮霄天和許正潔的身上掃過,這兩人好像絲毫不在意一個小奴的僭越。
“好一個據(jù)實而言。沈大公子,可否據(jù)實解釋一下真正的素青劍為何在你手中嗎?”沐九思眨著大眼睛,滿臉的好奇。
沈修言斂了眸,半晌才開口:“劍是家父給的?!?p> 他知道這么說也不會對沈叢山造成多大的威脅,但他就是不甘心,不想讓他所謂的父親好過。
當(dāng)初沈修齊進(jìn)大牢時,父親四處奔走,甚至做好了散盡家財?shù)臏?zhǔn)備,最終還安排人在半路上劫囚車??傻搅怂@里,別說是父親的面,就連一句話都沒讓人捎過,僅僅是讓牢頭帶了兩件棉衣來。
沐九思嘆了口氣:“沈修言,殿下念在與你沈家有些淵源,才免了堂審。將你叫到這里,又屏退了其他人,你可別辜負(fù)殿下的一片好心啊?!?p> “哦?殿下大可不必如此費(fèi)心,堂審無非多挨幾下板子而已,我還受得住?!?p> 顯然沈修言并不領(lǐng)情,南宮霄天放下手中的茶盞,施施然道:“你會錯意了,本王并非舍不得你挨板子,只是不想讓沈府和……你生身之母為你蒙羞?!?p> 沈修言聽到生身之母幾個字,神情微變,又馬上恢復(fù)了平靜,卻是不作聲。
沐九思知道南宮霄天沒有那個耐性在這周旋,朝許正潔點(diǎn)了點(diǎn)頭。
許正潔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沈修言的生身之母秦氏乃索離人。當(dāng)年先皇在世時,索離邊關(guān)被衛(wèi)國公率軍所破……”
關(guān)于索離國,沐九思在史書上看到過。書上記載索離原本是前朝的領(lǐng)土,因當(dāng)時的皇帝昏庸無道,戰(zhàn)亂頻發(fā),而自立成國。
索離南有大夏國,北是圖昌國,被大夏、圖昌呈夾角之勢擠在中間。國土面積比燕奉路大不了多少,因地貌原因,冬季漫長,夏季少雨,資源匱乏。因索離與圖昌接壤之處盡是險峻高山,是以會常常騷擾大夏邊境。
二十多年前,衛(wèi)國公武宸宗剛襲了爵位,又正是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帶領(lǐng)邊關(guān)將士一舉攻入索離,連下三城,迫使索離君主不得不簽下降書。
沈叢山那時便與武宸宗交好,待他從京城領(lǐng)了封賞回來后,備了厚禮前去慶賀。
好友相見,自然要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武宸宗得意忘形,讓人帶了幾個樂官前來助興。
星星先生
老九:怎么有種被人撩了的趕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