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斷袖之癖
南宮霄天一手握住執(zhí)筆的小手,另一只手虛搭在沐九思的腰上。這個姿勢就象把人整個圈在懷里,兩人卻都沒意識到他們貼得有多近。
“放松,不要過于用力。指實掌虛,掌豎腕平。落筆要穩(wěn),運筆須流暢不可滯怠,收筆利落,不能猶豫?!?p> 兩手執(zhí)一筆,大手帶著小手一氣呵成,一個遒勁有力的大字躍然紙上。
“……呃,好像是比我寫的好看。”沐九思微側了頭笑笑,“再寫幾個。”
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欞灑落進來,傾瀉在相疊的身影上。從南宮霄天的角度來看,小東西被籠在光暈中,細白的肌膚暈了一層金澤,耳后那顆梅花形的紅痣愈發(fā)嬌艷得不可思議,讓人移不開眼。
淡淡的清雅幽香似有若無地縈繞于鼻尖,鬼使神差地,他俯首靠近,就在他的唇即將貼上那顆紅痣時,“阿嚏”一聲,隨著身體劇烈地晃動他的唇偏離了方向,神魂瞬間被沐九思這聲響亮的噴嚏驚醒。
幾息之后,他緩緩松了手,輕咳了一聲:“專心些,繼續(xù)寫?!?p> 沐九思對剛才身后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不滿地撅起嘴嘟囔道:“都寫了一下午了,腳麻手酸的?!?p> 南宮霄天已踱回到桌邊坐下,隨手打開一個雕工精細的木匣,黑色絲絨襯的匣子里放了五顆珍珠。
“咦!這珍珠好大呀!”沐九思驚嘆一聲,趁機丟下筆,過去從盒子里拿起一顆,對著陽光看。
手里的珠子碩大飽滿,晶瑩圓潤,色若淡金,在陽光下散發(fā)著五彩光澤。
“這不是普通的珍珠,是東珠。產于烏拉城一帶,易數(shù)河不得一蚌,聚蚌盈舟不得一珠,因此極為珍貴?!?p> 沐九思連忙將手里的珍珠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匣子:“沈修齊倒是挺大方,隨便一出手就是這么貴重的禮物?!?p> “怎么,后悔了?”南宮霄天挑了挑眉峰。
“嘁,我才沒那么膚淺?!便寰潘紦P了揚爪子,“我可是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服的人。”
說著伸手拿過另一只匣子打開,入眼的是一棵近尺長的人參。散發(fā)著微苦香氣的人參已然成了人形,白中帶黃,光潤細膩,須根稀疏而長,卻是極其完整。
“嘖嘖,好丑?!?p> “丑是丑了些,關鍵時刻卻可以吊命。”
兩人誰都沒有想到南宮霄天一語成讖,這棵千年人參后來真的成功吊住了一個人的命。
對于偷親失敗這件事,南宮霄天開始并未放在心上。可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面對小東西的時候,總有一種喉嚨發(fā)熱,想要親上一口的沖動。
無論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是暈著淡粉的臉頰,抑或是瑩潤小巧的耳珠,甚至還有那帶著一點點櫻紅的唇……對他來說都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這一發(fā)現(xiàn)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陷入了迷茫,同時還隱隱約約有一絲不安。
他知道有些人猜測他不近女色是不是因為好男風,就連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兄也曾試探過他和段長風的關系到底是不是如傳聞那般。對此,他只是呲之以鼻,他心里清楚,自己是對情愛沒有興趣,無關男女。
可是現(xiàn)在,他一向冰封的心出現(xiàn)了裂痕,就象靜謐多年的深潭被投入了一顆石子,雖小,卻能帶起串串漣漪。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少年。大夏朝雖不至于男風盛行,卻也并不排斥,不然象竹香苑那種地方就不會公然存在了。
不過,南宮霄天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有斷袖之癖。他覺得一定是小東西總是與他形影不離,從而給他造成的錯覺。就象當年的老十?對,一定是這樣的。只要不再每天朝夕相處,這種奇怪的想法自然會消失。
如是想著,南宮霄天給沐九思派了個差事——協(xié)助許正潔推行新的記賬法。
當初就是因為許正潔對新式記賬法表現(xiàn)出了濃厚的興趣,才讓南宮霄天注意到他??墒呛髞恚恢泵τ谛l(wèi)國公被殺一案,這事兒就耽擱了下來,現(xiàn)在倒是可以開始進行了。
沐九思得知后,高興得不得了,終于可以不用整天困在燕王府里,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個美差。雖說她前世不是學金融會計專業(yè)的,但以她所掌握的知道來看,在這個時代已經足夠用了。而且,她只需提供方法,許正潔會結合實際情況推廣實施。
南宮霄天讓人備了一輛馬車給她,雖然只是輛不大的普通馬車,那也是專車,每天巳時去,申時回。工作時間短,府衙提供工作餐,還有專車接送,這要是放到前世,不用說那些普通職員,就是高級白領也沒這個待遇。
前世因為家庭的變故,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上。努力學習,認真工作,只為了有朝一日成為象養(yǎng)父那樣優(yōu)秀的刑警。
到了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沒有了追求的目標,人反而活得更輕松了。沐九思本就是個隨和的人,之前又多次去過府衙,早就混了個臉熟,這回天天來報道,很快就和這里的人打成了一片。
要說最高興的還屬捕頭汪德本,雖說沐九思這次到府衙跟他并沒有工作上的交集,但只要得了空,他就會跑來湊熱鬧。
這天吃完午飯,沐九思準備散步消消食。她每天工作的地方在堂前公廨,從房里出來,就是大堂。堂前豎有戒石,正面額書“公生明”,兩側書“爾俸爾祿,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難欺”。堂左右為承發(fā)司、永平庫,兩側各建排房,就是執(zhí)事房和二公廨。
剛在戒石前站了一會兒,便見一上午都沒有出現(xiàn)的汪德本急匆匆地進了儀門。
“九思,我去開具海捕文書,一會兒再來找你?!睕]頭沒腦地扔下一句,人已經進了執(zhí)事房。
沐九思在院子里轉了一會兒,便見汪德本從執(zhí)事房里出來,跟身邊的捕快交待了幾句,快步朝她走來。
“怎么急成這樣,數(shù)九隆冬的弄了一頭的汗?!便寰潘寂滤鴽?,將他扯進屋去。
汪德本混不在意地抹了抹額角:“這不是急著緝拿盜匪嘛?!?p>
星星先生
老九:如何判斷自己是不是彎的?急!在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