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意外發(fā)生之前李暖陽就注意到了,只是她的反應沒有伊札那快一些,在他將她扯入懷中之際,李暖陽打出了幾枚石子,正中馬頭。
拉車的馬匹倒了,車廂也跟著翻倒。車夫被壓斷腿,血流了一地,只是不知道那車廂里面的人怎么樣。
李暖陽微微睜開眼睛,恰好對上了那雙藍寶石那樣耀眼的眸子。那雙眸子深處不知從何時起,又重新起了波瀾,那樣純凈,那樣美麗。
他們的鼻尖挨得很近,兩人幾乎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李暖陽錯愕了。
“你在想什么,還不起來嗎?”耳邊傳來伊札那調(diào)笑的聲音。
額?
李暖陽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尊貴的捕獵者大人被自己華麗的撲倒了。
應該沒有人會圍觀吧?李暖陽這么想著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來,順帶扯了伊札那一把,她低垂著頭不敢去看他的臉色。
伊札那并沒有說什么,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并且努力的平復著自己幾乎紊亂的呼吸,只是心臟的地方正跳動的厲害。
馬車里的人已經(jīng)被救出來了,他差不多和伊札那一般高,他有著一頭好看的墨綠色長發(fā),皮膚白皙,他的五官有著一種柔和美,他的衣冠華麗身上透著一股子奢靡的貴族氣息,他高傲的姿態(tài)讓伊札那很不喜歡。
伊札那走上前同他寒暄:“阿爾索王子?!?p> 那人原本還在因為車夫斷了腿,他自己正愁著走回去呢,卻不想身后傳來了伊札那突兀的聲音。
那人一怔,轉(zhuǎn)過身來,卻剛好對上了伊札那平靜的臉。
“你是……”阿爾索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伊札那。
“伊札那·尤里塔?!币猎堑恼f,然而他的手卻摸上了劍柄。天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生氣。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捕獵者!”阿爾索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見到你真的是我的榮幸!”阿爾索的衣服早就皺皺巴巴的了,而現(xiàn)在卻并不顯凌亂。
“不敢當?!币猎抢湫?,“阿爾索殿下,雖然您是鄰國的王子,但是這里是教都,您這樣橫沖直撞真的好嗎?所幸的是今天撞的是我。殿下,若是撞到別人我想審判者不介意和您打個招呼。”
“嗯?”阿爾索挑眉,眼神中全是嘲弄,“原來教都居民法律意識這么高,出了事不找捕獵者卻找審判者。”
這真是個惡心的家伙!
伊札那不想和他做口舌之爭。
到時這個時候李暖陽的聲音傳了過來:“捕獵者怎樣審判者又怎樣,瞧瞧你的樣子,又有什么資格和他們相比?”
李暖陽的聲音吸引了阿爾索的注意力,她的話并沒有使他惱怒反倒使他更有興趣的看了她兩眼。
這可真是個漂亮的姑娘。
察覺到阿爾索的目光,伊札那走到了李暖陽面前將她護在身后。
他們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氣氛有些壓抑。李暖陽都快見到火花了,但這場對峙是阿爾索的侍衛(wèi)尋找他結束的。
阿爾索離開后李暖陽拍了拍伊札那的肩膀:“那個家伙好歹也是一國的王子,你這樣子不怕得罪他嗎?”
“你都不怕我還怕什么呢?”伊札那笑著和李暖陽并肩行走。
“可是我和你并不一樣啊。我既沒有權利也沒有財富,在這個世界上我孑然一身,我不怕結仇的?!?p> “暖陽,越是身居高位仇視的人就越多,我明白這一點,可正是明白這一點我才無所畏懼?!?p> “可是這樣活著不會很累嗎?”李暖陽低垂著雙眸盯著地面,額角的發(fā)絲垂在臉頰上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怎么會呢?”伊札那搖搖頭,“我只是想盡我所能守護好這個國家的人民?!?p> 李暖陽猛地起頭愣愣地看著一旁的少年。也可以說他不再是少年了,它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間,既有著少年的干凈和朝氣又有著男人的成熟與睿智。
“伊札那,”李暖陽笑了,“我在這個世界上見識過許許多多的人,你是唯一一個怎么說呢?是一個'認不清現(xiàn)實的傻子'就算是這個樣子,伊札那,謝謝你,你是個好人?!?p> 伊札那的腳步頓了頓,初秋的風夾雜著絲絲的涼意輕拂著一旁少女的發(fā)梢。伊札那有一種從來沒有有過的感覺,那即使和賽芬在一起也從未有過奇異的感覺,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像方才一樣跳的厲害。
切洛伊的辦事效率很高,尤娜的歌舞廳早就被修復好了,伊札那將李暖陽送到門口,李暖陽與他作別。
正當李暖陽將要轉(zhuǎn)身進屋的時候伊札那卻叫住了她。
他說,
暖陽,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