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我真要死了,你才說這番話來安慰我?!碑?dāng)真聽到了桑茶的心意,胤祺竟有些無所適從。
“你若不信,便權(quán)當(dāng)是我玩笑罷了?!鄙2杓t著臉,抹了抹眼淚別過身去。這情話果然肉麻又煽情,她是斷不會再說第二次。
“女孩子家,還是不要這般主動得好?!必缝鬣咧σ?,伸手摸了摸桑茶的發(fā),扯得身上的傷口依舊有些疼,他卻笑得云淡風(fēng)輕。
“早知如此,我便不說那番話了,也省得你還取笑我,我……”桑茶蹙眉生著悶氣。
胤祺一把將她攬過,吻上她的唇。桑茶感到渾身一陣酥麻,心里有些癢癢,卻并不排斥。
她回吻著胤祺,動作笨拙得有些小心翼翼。胤祺微笑著,含著她的雙唇開始攻城略地。
他倆之間的風(fēng)月之事,也不是頭一回了,只是某些人無師自通,如今嫻熟得很,而有的人,還是新手上路呢。
良久,胤祺見她喘得厲害,才留戀著放開她,那微微紅腫的唇瓣被桑茶輕輕一抿,反而更是誘人了。
“你這投懷送抱的招數(shù),我很是受用。”方才還說著桑茶過于主動,如今胤祺竟又贊許起她來,當(dāng)真善變得很。
“瞧把你樂的,也不怕扯著傷口?!鄙2枰娯缝鞴е碜佑行┏粤Γ滤成系膫谠俣攘验_。
“我樂意?!必缝饕琅f笑得燦爛。
“我知道那日在養(yǎng)心殿,你是為了保全我才出此下策,是我太過沖動了?!毕肫甬?dāng)日在養(yǎng)心殿康熙龍顏大怒,桑茶心里就像是有塊疙瘩般,膈得難受。
“是我對你隱瞞了太子的事,也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必缝髑浦2枨迨莸哪橗?,眼中一陣灰暗。
“入宮以來,我向來照自己的喜好行事,有時沖動不已,不懂得保護自己,現(xiàn)在想來,不過都是我自己太大意罷了,日后,還是收收性子規(guī)矩些好?!鄙2杩嘈χ?,有些感慨。自己明知宮中生活如屢薄冰,需小心謹慎,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出事端來,如今釀成大禍,又能怪得了誰。
“你不必改變什么,我就喜歡你如今的樣子?!必缝鳝h(huán)著桑茶,寵溺萬分。
“五爺什么樣的女子沒見過,竟會看上我這般不懂規(guī)矩、頑劣不堪的人,實在是出乎意料啊?!鄙2柘騺硐矚g灑脫,如今她道行尚淺,消化起這情話來,委實不易。
“我看人的眼光向來不佳,即便你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在我這兒,也依舊要護你個周全。”胤祺緊扣著桑茶的手,一刻也不愿放開。
“說說!你這些個甜言蜜語究竟哄騙了多少良家女子!”桑茶脫身指著胤祺的鼻子質(zhì)問道。
“家中夫人管得甚嚴(yán),我哪敢去招惹別家的姑娘?!必缝魑者^桑茶的手,放在了胸前。
“星闌將你調(diào)教得卻是極好,省得你為禍人間。”桑茶抽出手來低著頭玩弄著,像是個吃了醋的小娘子。
“我的妻子從來都只有一位,便是你,阿茶?!必缝髅炕貑局2璧拿?,聲音都是如此好聽。
“你又拿我作樂,我何時成了你妻子了……”桑茶臉紅了一陣。
“在我心里,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放心吧,我會解決好一切的。”胤祺將下顎抵在桑茶的肩膀上說道。
“你亦不必如此,當(dāng)日是我拒絕了你,如今想來,名分不過是個外物罷了?!鄙2璐_實已經(jīng)看開。
“阿茶,名分很重要。我心尖上的人,不用這般委屈求全。”他寵著她,只愿把一切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你難道不好奇我如今為何改變了想法?”桑茶轉(zhuǎn)過身看著胤祺的眼睛問道。
“不管原因是什么,你答應(yīng)了我,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必缝鲗⑸2枞υ趹牙?,怕她跑掉似的,感覺有些不真實。
屋內(nèi)添了炭火,溫暖得很,外頭的雪一寸一寸落著,靜謐得不為人知。
胤禩不知何時到了偏房前,將給胤祺送的補湯放進木盒放在地上,瞧著里頭的兩個人溫暖相擁,他不禁紅了眼。
果然清越心中之人便是五哥。從前他看著胤祺一次一次為桑茶脫困,他便看出胤祺對桑茶存了些不一樣的心思。
不過桑茶一度拒絕,他便當(dāng)是胤祺一廂情愿,如今看來,倒是情投意合。
“清越,你該是我的……”胤禩捏著拳頭,心中浮起一絲不甘。
可不管怎么樣,他……可是我的五哥啊……
如同被心魔給控制住了,往日胤祺對他的種種好一幕一幕浮現(xiàn),可他搶了自己喜歡的女人,他總是不甘心的。
我不會耍些小人的招數(shù)奪人所愛,但也不會就此放棄,公平競爭吧,五哥……胤禩鎖眉拂袖離去。
“你這傷也才好,快些回去吧,別著了風(fēng)寒?!必缝髑浦2璧睦镆聠伪?,有些擔(dān)憂。
“好,我這便回去?!鄙2栉⑿χ绱猴L(fēng)和煦。
“真不想放你走,我只怕這是一場夢,只怕你出了這門,便反悔了?!必缝鏖]著眼睛,不愿放她離開。
“且不說你是皇子,堂堂一個將軍,怎么也跟個孩子似的?!鄙2杩扌Σ坏?。
“這戰(zhàn)場上的千軍萬馬,也沒我家夫人厲害呀?!必缝髡{(diào)侃道。
“不與你說了,我真該走了?!痹谇槭律?,桑茶的臉皮委實薄了些。
“好,去吧?!必缝鳛樯2杈o了緊外袍,遞給她一把傘。
“你且好好養(yǎng)傷,也不必送我了?!鄙2鑷诟赖?。
“夫人說什么,便是什么。”這一口一個夫人,某人叫得歡樂,某人聽著,卻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去。
桑茶打著傘,走在院子里,抵去了一些風(fēng)雪。
胤祺半倚在門框上,瞧著那素色的長袍和素色的油紙傘,襯得桑茶的背影柔和而又孤傲。
“我家夫人確實好看?!必缝鳚M意地笑著,此番的鞭刑受的,當(dāng)真是值了。
白雪皚皚,胤祺在御藥房養(yǎng)傷一月有余,才回了自個兒的王府。
皇上嘴上雖是氣惱,心里卻也疼緊了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