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卻不理會他,只深深地看了朵兒一眼,便站起身來,徑直朝門口走去。秦雙風(fēng)連忙站起來,樂呵呵地追出了門。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朵兒不滿地低估:“輸都輸不起,還莊主呢,真是……”她似乎還想抱怨,卻看到阿烈的眼神,便乖乖地閉了嘴。
一旁的公主表面不顯,內(nèi)心卻掀起些波瀾。她方才也看到了那棋局。她自認為自己棋藝不差,也是由皇宮內(nèi)的圍棋大師所教導(dǎo)的,卻也沒有能力在幾息之間便看出破局之法。而朵兒卻幾乎在一眼過后,便看出了棋眼。
一行人解決了饑餓問題,出了棋館,便四處尋找診所。不多時,眾人便在一道樓墻上看到一個大大的“醫(yī)”字。阿烈抬腳就要走進去,卻見一路東張西望的朵兒轉(zhuǎn)身往東邊跑去。
眾人一愣,阿烈略帶歉意道:“她從小就是這個性格,喜歡湊熱鬧,大概是那邊人挺多,吸引得她過去。她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先去看看,回頭再來找你們?!惫鼽c頭答應(yīng),便見他急匆匆地跑開。
附近幾十里就是鬧市,阿烈一眼便看到朵兒那黃澄澄的身影。朵兒在人群外圍,不住地踮起腳,想要看看被人群擋住的東西。
阿烈大步走過去,手一伸,將朵兒抱起。朵兒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是他后又放下心來。她發(fā)現(xiàn)這個位置能讓她越過人群的頭頂,直接看到里面的情形,便滿意地探頭望過去。
不一會兒,阿烈便聽到朵兒的嘀咕聲:“阿烈,畫上的人長得好像蒙兄呀……”她定定地看著,越看越覺得像,便想讓阿烈確認一下。
阿烈扣住她亂動的身軀,將她抱開到一邊,稍稍抬起頭向前方看去。
之間那墻上貼著一張通緝令,上面的人竟真是長得與蒙良有九分像。
蒙良沒有在意他們,轉(zhuǎn)身便攙扶著公主邁入診所,而公主則是看了一眼阿烈離去的背影,卻也沒有言語。醫(yī)館不大,甚至可以說有些小,正面看過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藥柜,年長的醫(yī)者沒有,卻只有一位穿著灰色衣裳的約莫七八歲的男孩安靜地守在診所前。
見有人走來,那男娃迎上前,問:“請問二位有什么需要嗎?”蒙良回道:“這位姑娘有些不舒服,想來探一探哪里不妥?!?p> 那男娃眨眨眼:“先生還在問診,若是二位著急,小人也粗略會些切脈?!闭f罷,他只是低下頭,十分恭敬。蒙良有些吃驚:“你……你會切脈?”
“是的,小人跟隨先生有好些年了,先生也有傳授些醫(yī)術(shù)給小人?!蹦型抻拥兔柬樠?。
公主制止了蒙良想要拒絕的話,轉(zhuǎn)頭對男孩說:“無妨,試試罷?!?p> 那男娃面上依然沒有變化,又彎了彎腰,說:“小人冒犯了?!?p> 進入診所,藥柜后方便是稍微大一些的廳堂,那藥童讓公主坐下,端來茶水。蒙良有些擔心,公主安慰道:“大夫正在忙,左右也沒什么事,既已經(jīng)進城了,就不要太憂慮了?!?p> 藥童得到公主的允許后,將手輕輕放在公主的手腕上。一串動作十分嫻熟,看上去并不像是個新手。沒過多久,藥童將手收了回去,似欲言又止的樣子。蒙良著急地問:“如何?”
藥童望向公主,公主會意,笑道:“直接說吧,他是我相公?!彼幫c點頭,道:“小人覺得,若小人沒有弄錯的話,這是喜脈?!?p> 蒙良猛地站起來:“你說什么?”藥童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姑娘的脈象是喜脈?!惫黝D時呆了,竟是有些不相信了。蒙良轉(zhuǎn)頭,彎下腰來溫柔地問道:“沁兒,你感覺如何?”公主搖搖頭,剛想回答,卻見簾子被掀開,一位著灰色衣衫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衣冠整齊,約莫不惑年紀,手里拿著把桿秤。他見到公主與蒙良,有些許驚訝。藥童見他出來,急忙迎上去,道:“先生,您來了?!?p> 聽藥童將事情詳細敘述了一遍后,大夫有些抱歉,說:“這孩子確實學(xué)了些醫(yī)術(shù),但還未精湛到可以為人診病的程度,是這孩子魯莽了,十分抱歉?!?p> 公主笑道:“無礙,孩子還小。只是,若是先生來為我診斷,我會更放心些?!贝蠓螯c點頭,坐下來把住公主的手。
一刻鐘不到,大夫便有些驚訝地望向藥童,而后放開公主的手,說:“恭喜這位姑娘,這確實是喜脈?!彪m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的時候,公主還是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焦急,她問道:“多久了?”
“兩個月了?!?p> 大夫看出公主有些不安,便問道:“姑娘是否是擔心……”見公主點點頭,大夫又問道:“姑娘可以要些安胎藥,這樣姑娘就不必太憂心了?!?p> 公主點點頭,微笑道:“那麻煩大夫了。”
見大夫與藥童都離開了,蒙良低聲問公主:“沁兒,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可是很不舒服?”公主見他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我沒什么不舒服的,只是有些擔心……”
“……這一路奔波,若是有什么不測……”
蒙良將公主的臉輕輕扳過來,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說:“不用擔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