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陳宇航實在不是最優(yōu)選。光是混進安放處就是個大麻煩,而且紀小無現(xiàn)在也不敢肯定陳宇航究竟能不能信任。不過若是見到陳宇航,紀小無倒是有個想法,或許這樣能從陳宇航嘴里套出話來。
想到之前與陳宇航的那次見面,他似乎篤定紀小無會再次找他似的。陳宇航不會不知道安放區(qū)外面的警備有多么森嚴,如果自己是他的話,自己會用什么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紀小無思索著,目光漸漸沉了下來。如果是自己,或許會將自己長久以來在安放處摸索出的一些守衛(wèi)力量的分布等線索提供出來。
甚至......在研究人員中有內鬼接應也不是不可能的。紀小無第一次見陳宇航時就覺得他并不像受制于人的樣子,最起碼不像一個性命都捏在別人手里的囚徒。而最大的疑點是,那天凌晨那個失控的人造種是如何跑出來的?又是如何一路直沖到他們所在的地方的?
一是紀小無不認為研究所能疏忽到讓一個人造種就這么從關押的地方跑出來,那地方的安保力度紀小無還是頗為認可的,那個人造種實力并不出彩,又是如何跑出來的?
還有就是,就算有氣息感應,那個人造種也不該這么容易就找到她的所在才是,研究所里的路線錯綜復雜,她在這的這幾日也只是在特定區(qū)域活動而已。
那個骨片是怎么跑到那個人造種喉嚨里的也是個疑點......對了,骨片!
她只注意到骨片上刻了字,說不定那個骨片上還有別的玄機!
蘇鶴鳴只見紀小無突然沉默下來,神情變換,就在方才突然變的明朗起來。
“我回房間一趟。”紀小無一拍桌子站起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證實自己的想法了。
“我跟你一起?!碧K鶴鳴忙跟著站起來,“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紀小無看著蘇鶴鳴,半晌輕輕哼笑了聲。“也好,或許我需要幫手?!?p> 紀小無腳下生風,與蘇鶴鳴快步向房間走去,她兩眼明亮,臉上罕有的帶著迫切之色。
蘇鶴鳴跟著紀小無來到她房間,看著紀小無埋頭翻找,忍不住出聲道:“你在找什么?我可以幫幫你?!?p> “不是什么難找的東西,看,這不找到了。”紀小無拿著骨片,略微緊張的神情也放松了下來。
“那天襲擊我們的家伙或許給我們留下了重要線索?!奔o小無摩挲著這片有些泛黃的骨片,陷入沉思。
會是哪里有線索呢?那天自己也看過了上面的字,應該不會有遺漏才對……
骨片只有一面刻了字,另一面則是一片平滑……不,并不平滑。紀小無能摸到一些凸起。
紀小無眼前一亮,將骨片翻過來觀察背面,在光下的確能看見一些凸起的痕跡,不過難以辨別其中的內容。
之前對于骨片背面粗糙的手感她還未多想,平時也沒敢拿出來仔細觀摩?,F(xiàn)在看來,說不定這正是她遺漏的線索!
“鶴鳴,你幫忙找找房間里有沒有紙和鉛筆?!奔o小無說著,自己也在抽屜里翻找起來。本來這就是空出來的研究員宿舍,興許會有紙筆備著。
“找到啦!”蘇鶴鳴成功證明了自己的作用,討賞似的晃晃手里的紙筆。
這是那種很常見的皮面的便簽本,一支鉛筆插在一邊的套子里,筆尖沒怎么磨損,可能沒人用過,或者已經削過了。
“這紙有點厚,不過也只能湊合一下了。”紀小無撕下一張紙捻了捻,把紙貼在了骨片上。
本來要說紙的話衛(wèi)生紙更容易找到,但是衛(wèi)生紙?zhí)^脆弱了。
紀小無側著鉛筆的筆尖在紙蓋在骨片上的部分涂了起來。
這一想法來自于她小時候一種消遣的玩法。把紙覆蓋在硬幣上,然后用鉛筆大片的涂黑,就能把硬幣上的花紋拓下來。
很快,一些模糊的字跡在紙上顯現(xiàn)出來:
防嶼熊部衛(wèi)風,。
什么玩意?紀小無完全無法理解上面的意思。
某種口令?可是那個逗號和句號又要怎么解釋?
蘇鶴鳴也湊了過來,看了一會后說道:“有沒有可能是打亂順序了?”
這的確不失為一種思路。
嘗試著排序后,得出了兩種最有可能的結果:防衛(wèi)部,風嶼熊。還有就是防衛(wèi)部,熊嶼風。
如果這些字是指向了某個人的話,那么這個人很有可能隸屬于防衛(wèi)部。至于名字,嶼不能作為姓氏,至于到底是什么,這個就需要他們自行摸索了。
說實話,紀小無覺得陳宇航弄出這種迷題完全沒有必要,除了耍她玩并沒有別的用處。知道的肯定會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正確答案,不知道的隱瞞也沒有用。
紀小無將這一切歸結于這是陳宇航開的一個不怎么好笑的小玩笑,那個神經病好像的確干得出來。
現(xiàn)在看來,提供的線索很可能是防御部的某個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嘗試去接觸這個人或許是不可避免的了。
后天紀小無還有一次體檢,到時候必定會接觸到多個研究所的人,這會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去試一試。
……
實驗室的燈光白的刺眼,紀小無微微吸著冷氣,瞇著眼不知在看哪里。
尖銳冰冷的針尖刺入血管,緩慢而費力的抽出了半管漿糊似的粘稠的血漿;鋒利的手術刀切豆腐般的筆直的劃破皮膚,鑷子剝開表皮觀察著下面暗紅的肌肉層。
麻藥對她無用,好在是她對疼痛的承受能力已經高了許多。只是大腦嗡鳴著發(fā)麻,還有全身上下組織緩慢愈合帶來的刺癢令她面部肌肉微微抽搐。
圍在她周圍的研究人員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鮮少有情緒波動的眼,發(fā)出的聲音除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之外便只有壓低了的切切的討論。
時間好像過去了許久,久到能讓世界都崩塌那樣。紀小無只聽到“叮——”的一聲金屬器械放到盤子里的聲音,這才宣告著她的酷刑結束。
直到穿好衣服時,紀小無耳邊還有強烈的耳鳴聲,思路也像銹蝕發(fā)爛了一樣遲鈍,是因為長時間的精神高度緊繃以及忍受痛苦所致。
“真是不錯。紀小姐,你進化的十分順利?!毕惹熬o繃著臉的一名研究人員露出輕松的笑容,欣慰的看著方才記錄的表格。其他的人也是情不自禁的面露喜色。
“是么?!奔o小無無法與他們感同身受。
“真的,各項數(shù)據(jù)格外令人振奮。哦,我這里有兩個消息,要不要現(xiàn)在聽一下?”
看著那人發(fā)亮的雙眼,紀小無索性順著他的話問道:“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那人不置可否的看著手里的數(shù)據(jù),道:“那要看你怎么想了……第一,你目前的各項指標都穩(wěn)定在理想的范圍,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的希望;第二,與此同時,你今后的體質會逐漸脫離人類范疇,向類似高級喪尸的異形生命靠攏,目前來看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p> “聽起來不錯?!奔o小無說著,卻沒有欣喜的神色。試著伸展手臂,她能感覺到那種澎湃的、繼續(xù)發(fā)泄的力量,她甚至能肯定自己可以不怎么費力的擰斷這群研究人員的脖子,不過想必到時候守在外面的警衛(wèi)人員就會沖進來用火箭筒爆了她的頭。
“守在外面這些人,難道就是雇傭兵嗎?”紀小無一邊拉抻四肢,一邊狀似隨意的問了身邊的人一句。
“哦?不全都是?!蹦侨送屏送蒲坨R,對于紀小無突然問這個有些意外。不過看紀小無的資料也只是個大學生,想必之前也沒機會接觸這些。
“這樣啊?!奔o小無眼珠轉動,“那熊先生呢?他也是嗎??!?p> “嗯?你認識熊副部?”那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疑惑的看著紀小無。
“在基地里逛的時候見過一面,雖然只打了個招呼,不過名字挺讓人記憶深刻的,沒想到是個副部啊?!奔o小無神色不變,扯出了一個并不存在的見面。這人負責研究方面,總不會知道防衛(wèi)部的人日常都接觸過什么人。如果說研究所一直監(jiān)視著她的話,現(xiàn)在也輪不到她在這里打聽了。
“熊副部他不是雇傭兵,不過具體的你打聽了也沒用,你們不會有什么交集的。”研究員似乎起了八卦的心,不過礙于身份還是壓了下去,搖了搖頭決定不再作答。
不過紀小無也基本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至于自己會不會跟這個熊副部有交集,還是要接觸過后才能知道。
無色無意
明天考試,祝自己和諸位書友學業(yè)順利。我真的沒有失蹤,書也不會太監(jiān)的(舉手保證) 就是前一陣子不是整改嘛~我在考慮要不要改大綱,最后一合計,先不改了,往下寫著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