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羽聽到雪域珀來了,拉著麓子栩一同去迎接。
朏朏和傒囊站在原地不動,一直看著祭壇上的神靈夢,深思著什么。
雪靈羽和麓子栩跑到距離三尺的地方停住了。他們發(fā)現(xiàn)來者不單單是雪域珀,還有整個雪氏家族的所有人。
雪域珀在最前面,其后跟著蓮姬、一個看起來病懨懨的女人和一個雍容富貴的女人,再后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素凈的女人、老三雪悻嵐和老四雪靈懷,最后便是侍衛(wèi)和侍女們。
麓子栩看著一行靈,心里盤算著:雍容富貴的那個女人,一定是風(fēng)語,這么多靈都只戴一只金釵,只有她插了滿頭,這囂張氣勢也只有風(fēng)氏的人能干出來了;那個病懨懨的女人能夠和蓮姬夫人和風(fēng)語站一起,說明她們地位相當(dāng),應(yīng)該是雪瑤妹;后面那個一股子素凈勁兒的姑娘,看起來面善的很,應(yīng)該就是靈羽的阿姐,長女雪妤婳。
雪靈羽用胳膊撞撞麓子栩,示意他聽自己的話。
雪靈羽彎腰行禮,麓子栩?qū)W著她的樣子,向眾靈行禮。
“兒臣雪靈羽,拜見父王?!?p> 雪域珀請?zhí)?,道:“起?!?p> 雪靈羽輕咳一聲,示意麓子栩開始行禮。
麓子栩?qū)W著雪靈羽的樣子,彎腰行禮。
“臣麓子栩,拜見城主?!?p> 雪域珀見到麓子栩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雪靈羽竟會帶麓子栩來參典,眼睛在麓子栩身上停留片刻,才緩緩道:“起身吧?!?p> “兒臣雪靈羽,拜見母后?!毖╈`羽繼續(xù)行禮。
“臣麓子栩,拜見夫人。”麓子栩跟著一拜。
蓮姬臉上滿是歡喜,想著雪靈羽身邊總算是有個人陪著了,笑道:“平身?!?p> “兒臣雪靈羽,拜見語母妃、瑤母妃?!毖╈`羽向著其他兩位妾室行禮。
麓子栩發(fā)現(xiàn)雪靈羽對妾室都是一并拜的,而且還是帶著名。
麓子栩心道:我與靈羽是一方陣營的,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能給她丟面子。想罷,便開始拜禮。
“臣麓子栩,拜見語夫人、瑤夫人?!?p> 雪瑤妹微微一笑,示意二人平身。
風(fēng)語反倒是微微一皺眉,不吭聲。
雪域珀側(cè)目看向風(fēng)語,風(fēng)語覺察到雪域珀有些不悅,無奈開口:“平身?!?p> 風(fēng)語語氣十分不耐煩,聽得雪靈羽和麓子栩是滿心歡喜。
雪靈羽才不會那么多,繼續(xù)行禮。
“小九雪靈羽,拜見長姐、姐夫?!?p> 這時,麓子栩方才知曉,那溫潤如玉的男子便是風(fēng)語的侄子風(fēng)亦云。
“臣麓子栩,拜見王妃、王爺。”
麓子栩此話一出,把雪靈羽嚇得不輕,以為他說錯話了。
風(fēng)亦云和雪妤婳夫婦頷首,道:“平。”
見眾靈沒什么反應(yīng),雪靈羽才稍微松了口氣,接著行禮。
“小九雪靈羽,拜見三哥、四哥?!?p> “臣麓子栩,拜見三公子、四公子。”
雪悻嵐和雪靈懷點點頭,輕抬手,示意他們平身。
終于,拜禮完了。
二人起身后,移步到一旁,眾靈向祭壇走去,二人緊隨其后。
麓子栩心道:祭典還未開始,拜禮就這么累了,靈族的禮數(shù)好生繁雜。
雪域珀上了祭壇,其余的靈留在三層石壇下。
雪域珀與神靈夢相互行禮,靈族兩大氏族的友誼見證時刻。
突然,一行人的出現(xiàn)打斷了,這和諧的畫面。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男子,雖身穿朱子深衣,頭戴金簪,是靈族要求的正式禮服,但他穿著卻給人一種十分隨意的感覺,不似他人穿著那般莊重。
年輕男子高呼:“抱歉啊,諸位來遲了些,還趕得上祭典開始吧?!額哈哈哈。”
雪域珀向神靈夢行過禮后,便來迎接這位年輕男子,年輕男子也緩步向雪域珀走去。
“小弟音落,參見靈帝哥哥?!蹦贻p男子率先說道。
雪域珀看著他,無奈道:“音族長,若再來晚一步,我都不知該等不等了?!”
音落拿起手中的折扇掩面笑道:“哈哈哈,那就是不晚了?!?p> 雪域珀不理他轉(zhuǎn)身走上祭壇,音落緊跟其后。
“少司命,音落這廂有禮了?!币袈渥呓缐趴匆婌`石旁的神靈夢,“靈夢大人來的真是早呢?!?p> 神靈夢莞爾一笑,彎腰對音落回禮。
太陽已經(jīng)伸的很高了,靈石被陽光照的通透,散發(fā)著紅光,陽光透過神墻的金黃色琉璃瓦,遠(yuǎn)看像是被金光所環(huán)繞,給神靈臺又添了一絲神秘感。
靈族的三大姓氏的族長聚在靈石桌前,等著最后一位重要的到來。
“梵音祭司到?!痹谑绦l(wèi)的高呼聲中,一個小女孩緩步向祭壇走來。
麓子栩默默念道:“梵音?雪梵音!”
天空中突然開始飄雪,但卻感受不到寒冷。紅墻白雪,萬物生長,金光普照,乃吉祥之景。
麓子栩想起之前雪氏家族里的記載推算,雪梵音今年應(yīng)該是九齡。如此小的孩子,便就能夠成雪氏的祭司,真是厲害,怪不得雪靈羽對她稱贊有加。
雪靈羽看著雪梵音在雪地慢步的樣子,不由得羨慕起來。
雪梵音穿的是司命的祭司禮服,上著一襲朱紅色衣裳,下著一條朱紅色的石榴裙,外披一件紅色紗衣。衣裳上繡滿了金線縫制的曼珠沙華圖案,下裙與衣裳一般同是金線繡制的曼珠沙華,只是那裙擺上的圖案略有不同,仔細(xì)一看原是金線縫制的祥云,那祥云圖案與神靈夢身上所穿的禮服的祥云圖案相同,出了所縫制的線色不同罷了。最外那件紗衣將衣裳與裙子全部蓋住,使得那金色的曼珠沙華若隱若現(xiàn),時而奪目耀眼,時而暗淡如常,一股朦朧感將禮服包圍。
雪靈羽低頭看看自己平平無奇的禮服,一陣委屈涌上心頭,咬著嘴唇,忍著淚不讓它掉下來。
雪梵音又走近了些,這次雪靈羽看的更仔細(xì)了。
雪梵音梳的是元寶髻,發(fā)髻兩邊分別插著曼珠沙華樣式的金色步搖,那步搖上的珠子紅似血,經(jīng)那金色光芒照耀甚是好看。發(fā)髻中間戴著金色的梳篦,上鑲一顆紅色寶石,與她耳墜是一整套的,只不過耳墜的寶石較小,頸處戴的是紅玉金墜的瓔珞。雪梵音本就膚白如雪,經(jīng)這些飾品一襯,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看著自家姐姐如此美得動人,而自己樣貌卻如此平庸,雪靈羽鼻頭一酸,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
旁邊的麓子栩還在欣賞雪梵音的美貌,剛想和雪靈羽分享一下,沒想到轉(zhuǎn)頭看到雪靈羽淚如雨下。
麓子栩覺得她哭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被她的反應(yīng)嚇到了,又不敢有大動作,小心翼翼地移步過去,拿起衣袖給雪靈羽拭淚。
雪靈羽毫不顧形象,用麓子栩的衣袖開始擦鼻涕。
麓子栩想要掙開,但又擔(dān)心雪靈羽想多,以為他嫌棄她,只好輕聲安慰。
“不管是什么事,你姑且先忍著,回去再哭,現(xiàn)在這場合,讓人瞧著笑話?!?p> 雪靈羽眼中含著淚,緊緊地閉著嘴巴。
麓子栩看得出來,她已經(jīng)在忍了,只是忍不住。
“你最好別出洋相,不然你爹敢拿咱們倆祭天,你信不信?!”麓子栩咬牙解釋道。
雪靈羽聽到他爹就不敢再哭了,連忙輕擦臉上的淚水。
麓子栩見她安生了,放下心,輕呼一口氣。
雪梵音走上祭壇,向三位長輩行禮,然后面向同族三氏的同胞。
雪域珀、神靈夢和音落紛紛走下祭壇,站在祭壇下,面向雪梵音。
中間是雪域珀,左邊是神靈夢,右邊是音落。
隨后,三氏的親族、侍衛(wèi)侍女們以各氏族的首領(lǐng)為主,開始分列而站。
神氏和音氏來的靈并不多,幾乎都是各氏族能說得上話長輩們和他們的隨從。
雪氏的靈數(shù)最多。
雪域珀身后的是雪靈懷和雪靈羽,因為他二人是帝選之人,未來雪氏的繼承人,站位自然靠前。
他們身后是蓮姬、風(fēng)語和雪瑤妹。其后是雪妤婳、風(fēng)亦云和雪悻嵐。再后就剩下麓子栩、朏朏和傒囊站一起。最后面的就是侍衛(wèi)和侍女們,下人都站的很整齊。
隊列中最不合適就是麓子栩這一排了。
麓子栩?qū)ν夥Q自己是妖族,卻和神獸站一起,不知到底是在侮辱他還是神獸。不過,看朏朏和傒囊并沒什么不適,麓子栩也只好安慰自己并不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