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溫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小,不一會便停了下來,不是她不生氣了,而是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全沒有辦法。
罵他,打他,他皆是面不改色。
除此之外,她又不知道該怎樣制服他。到最后她越來越氣,仔細想想都是她虧。
時溫砸了砸自己的腦袋,一時心里五味陳雜。
以前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不聽她的話,可如今她的吃穿用度都靠他……爸爸去世前,認了謝曄當干兒子,把公司也給了他。
她沒有任何意見,她知道爸爸這么做是是為她好,可是有時候她覺得好委屈,就因為謝曄得勢了,他便開始欺負她,以前他哪里敢。
時溫抿了抿唇,忍住心里的不舒服,她含著怒意的眸子看著他。
男人一直在看她,一雙深邃的眸子平靜得仿若洞悉一切。
她知道,他在等,等她的答復(fù)。
而她的答復(fù)……
她扯了扯嘴角,她還能怎么做。對于她來說不過是罰站而已,對于其他人面臨的就是解雇。
孰輕孰重,很明顯。
明面上謝曄給了兩條路,可是有一條路他明知她不會選擇。
時溫自認不善良也不愛管閑事,可是源頭是因她而起,她不喜歡連累別人。
她冷哼了哼,吼道:“我站,行了吧?!?p> 她掀開謝曄的束縛,這次很輕易地就推開了謝曄,走了幾步,靠著墻壁站著。還好今天腳腕只是輕微扭傷,否則哪能像現(xiàn)在一樣可以好好的站在這里。
她嘆了口氣又想到還好沒有傭人上樓,否則她丟臉死了,時溫這樣想著,不僅嘆了嘆氣。
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十二點了,幸好走廊溫度適中,不然要是生病了,她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不過好像現(xiàn)在已經(jīng)就是這樣了。
時溫懊惱的想著。
………
整整一晚,他就站在她對面,正對著她抽煙。
時溫抿著唇盯著他,剛開始還氣勢洶洶,腰板挺的很直,但很快就原形畢露,站的越發(fā)沒樣子。
視線也從他身上移開,往別處瞅著,不知過去多久,忽然視線就落在了地上的某處,久久沒有移開。
那里靜躺著幾個煙頭,隨著時間的流逝,從一點點到很多很多,在他腳邊成了一小堆。
時溫皺起眉頭,這人怎么這么愛抽煙,她記得他以前不怎么抽煙啊,記憶里很少能找到他抽煙的畫面,就這么胡思亂想著,一晚上便過去了。
第二天六點,謝曄掐滅了手里的煙,抬步走到快要睡著的時溫面前,沉默地看了她好一會,忽而摟住她的肩膀,把她緊貼著他的胸膛。
時溫嚇了一跳,原本懵懵的腦袋頓時清醒地不能再清醒,她睜大困倦的眼睛,“你發(fā)什么瘋?”
一夜未說話讓她的嗓音很沙啞。
謝曄眸光動了一下,低頭看著女孩毛茸茸的腦袋,臉色格外柔和,可惜時溫看不見。
男人半晌才開口:“好好聞聞,直到覺得不難聞為止。”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語氣卻不失強勢。
時溫腦子一瞬間炸開了,似乎在這一刻,她抓住了什么,心跳莫名地快了起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