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幾個輪,轉眼間又是一個櫻花飛舞的季節(jié),護庭十三隊即將迎新。
朽木白哉和市丸銀的隊長入職儀式是同一天,對此,他倆都懷疑是中央四十六室故意的。一個是佳偶新喪的貴族天才,一個是經歷了兩次高位席官特訓的平民死神,還是同期的同學,怎么看里面都有太多內容可說了。
可惜是這兩人目前都處于一種?機的狀態(tài)。
盡管明白現如今的織造局做事速度慢的像龜,可是真到了快要舉行儀式但是隊長羽織死活做不出來的現狀時,還是覺得胸要氣炸。
于是兩人對視一眼,成為正式隊長前的最后一次聯手,開始了。
“沒想到,在成為正式隊長前的最后一次聯手居然是暴打織造局的人?!笔帐巴晡髅嫱祽械募一铮型桡y和同樣出了一口惡氣的朽木白哉在中庭匯合,“小少爺,你現在可沒什么貴族矜持?!?p> “面對偷奸?;叄恍枰娉?。”朽木白哉冷冷地說,滿臉的鄙夷之色。今天為了隊長繼任儀式,他特地穿了大貴族的全套裝備,但是現在,只覺得憋屈,“麻煩您幫我們看場子了,志波副隊長?!?p> “啊哈哈?!敝静êQ喔尚χ?,撓著他那刺猬頭笑的尷尬,總體來說是織造局的錯,不過后輩如此暴躁也是萬萬沒想到的。因為這倆人曾經侍奉的隊長,一個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一個是把貴族風雅刻進骨子里的完美貴族。
但是還能怎么辦呢?死神的世界,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再沒點火氣,那還是年輕人么?
“羽織怎么辦?”志波海燕看了一眼遍地半死不活的織造局職員,面色端正起來,“這種情況,趕制也來不及了?!?p> 市丸銀眼睛弧度都沒變,就看朽木白哉從貴族羽織下又掏出了一件羽織,除了后面數字為空,其他該有的花紋一樣不少。
“呵?!毙嗄景自锗托χ?,脫下貴族羽織,在正中的黑框位置上撿起一根大毛筆,洋洋灑灑一個六一個三字躍然而上,“就這么辦了?!?p> 市丸銀穿上羽織,還有點心疼:“你家這羽織料子可比隊長羽織貴多了,說毀就毀,壕無人性吶!”
朽木白哉眼皮都沒動,冷冷吐槽:“不想穿就還給我?!?p> “我不!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笔型桡y果斷拒絕。
志波海燕看兩人似乎消氣,也不敢再耽擱,趕緊拽著人往一番隊走。畢竟,遲到了可不好,山本總隊長的威勢怕是沒幾個人想直接面對。
“小少爺你找人找的怎么樣了?我這邊春假都回來了?!?p> 市丸銀顯然是哪種不會冷場的角色,趕個路都能扯出點話題來,而恰巧,這個話題朽木白哉并不排斥。
“還行,人找到了,就是比較可惜,那群老頭子沒讓她見姐姐最后一面,不過葬禮還是參加了的?!?p> “為什么?”志波海燕頓時不解,“沒必要吧,那孩子是夫人的親妹妹,你又不打算讓那孩子續(xù)弦,怎么能不讓她見姐姐最后一面呢?”
朽木白哉沉吟了一下,倒是破天荒的沒罵那些家臣:“家老們應該有自己的打算,可能是覺得那孩子已經拿到斬魄刀了,應該將更多的心思用于熟練始解上,不能過度悲傷拖累進度吧?!?p> “好像這解釋也沒問題?!敝静êQ帱c點頭,既然妹妹君已經有了斬魄刀,當然應該著眼于提升自己的實力,而且妹妹君的成就也是打臉頑固家老的最好武器。
也就是——親妹妹都這么強了,姐姐會差嗎?
志波海燕不由得感慨:“看來以后妹妹君也會過的很累了,誰讓她有你這么個天才姐夫?!?p> 市丸銀瞄了一眼朽木白哉,這小少爺深以為然的樣子,讓他實在不知道怎么是好。盡管成了家,年齡也增長了,可是骨子里的那份自戀還是一點沒改啊!這個怪物頻出節(jié)骨眼上,他都不敢自稱天才了。
“你打算怎么安置妹妹君?”市丸銀問道。
“還能怎么安排,跟我姓唄。她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沒法放任緋真的妹妹流落街頭。”朽木白哉說的理所當然。當然,這言論引開了志波海燕的懷疑:“等等,白哉,你該不會壓根沒問那孩子自己的意思吧?”
“問她干什么?她才多大?怎么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一連三個反問,令市丸和志波不由得同時搖頭。得,果然骨子里還是那個毛燥不諳世事的大貴族少爺啊,這要是人家姑娘不樂意,稍微用點手段,那可就夠他受的了。
話長路短,眼見著一番隊的大門近在眼前,哪怕是兩人再想說什么,也只能忍著等會后再說。
隊長就任儀式很成功,走了那么一回,朽木白哉的六番隊隊長位置算是坐的穩(wěn)穩(wěn)當當的了??傊?,看的志波海燕滿腦子塞滿了檸檬。
比自己小的后輩都已經是隊長了,自己居然還得等位置。
總之,在志波一心隊長任期未到之時,志波海燕是不可能直接做隊長的,別說四十六室樂不樂意,山本總隊長那關就過不去。
而且,扮豬吃虎它不香么?
如今,護庭十三隊隊長的位置都補全了,偶有的隊伍里沒有副隊長的也不多,副隊長其實不急,每個隊長都得觀察一段時間才能決定。
志波海燕看到自家浮竹隊長長舒一口氣,也清晰的明白了,此時的瀞靈庭總算是不怕戰(zhàn)爭了。
后備力量的補充是極為重要的,現在這樣也只是最低限度的保證了戰(zhàn)力的充分,新上任的隊長太多,磨合期是個大問題。
依據浮竹十四郎長年的經驗,目前的這套班子怎么也得磨合個二十年才能真正的發(fā)揮出它最大的作用。而中間還有更換的話,時間只會更長。京樂稱這百年為動蕩的百年是一點錯都沒有。
總有挺不下去的同僚會離任。
就像鳳橋樓十郎和六車拳西,這倆人但凡有一點像平子真子那般不要臉,也不至于被擠兌的只能離任。
“戰(zhàn)力不低卻因為社交只能離場,說來這可是最大的浪費!”儀式過后的熟人小聚,出席的僅有新上任的兩位隊長、六番隊副隊長、京樂春水和代替浮竹十四郎來的志波海燕,說著這話的志波海燕拍著桌子嗷嗷叫,“什么常換常新!根本就是*——*——”
“喂喂,別說臟話啊,志波副隊長好歹也是志波家當主,會被別人笑話的?!绷牳标犻L,銀銀次郎,一個和藹與嚴肅共存的老頭子出言提醒。之所以還沒成為‘原’,是因為這老爺子是被返聘回來的。朽木家家老總是會擔心年輕的白哉沖動,當然要安排一個穩(wěn)妥的副隊長過來幫忙了。
“妻女都還好吧?”京樂笑笑,老牌的副隊長手中都有壓箱底的最終手段,可以見得,朽木家族是真的對朽木白哉寄予了厚望。
一提女兒,銀銀次郎就有點郁悶,因為他真的不想放下可愛的美羽過來做個工具人啊!
“嗯~小美羽老可愛了,可惜我這個爸爸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啊~我到底要錯過多少小美羽的成長時間~”
“老跟在女兒后面可是會被誤認為老變態(tài)的!”
“蛤?等你有了可愛的女兒,你做的比我還過分!我現在就敢立字據!”
志波海燕難得義正言辭了一下,就被銀銀次郎懟回去了,有了妻子的海燕還真就不敢反駁。怎么說他也確定不了自己有了孩子后會不會變化??!又不可能一輩子不生!
“總覺得十三番隊最近好忙的樣子,海燕君你昨天好像也沒回家住。都夫人更是壓根沒從現世回來,之前的死亡潮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怎么還這么忙?”市丸銀湊過來眉眼彎彎地問他,“要不要我這個新上任的三番隊隊長支援你一個大隊幫幫你?”
志波海燕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吐槽他:“我說你不要總是去打都的主意好嗎?要找副隊長你去三番隊隊員里去找?!?p> “啊啦?這是誤會!我可沒有想讓志波三席成為副隊長的意思,況且,志波家族應該也不需要更大的榮耀了吧?”市丸銀連連擺手,相當無辜的樣子,“我其實是想夾心一位有前途的新人去現世而已啦,那個叫檜佐木修兵的四年學生,你們也認得的吧。”
志波海燕點點頭,那確實是一位很有前途的后輩,而其流魂街出身就意味著身家的清白,拉進哪一個陣營都很簡單。
“那是東仙隊長看好的人才吧?這樣的行為都可以算得上是明搶了吧?”一句小小聲的議論,無疑讓參與宴會的成員們都有同感,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說的。
空氣一度冷凝,志波海燕尷尬的實在是不知道怎么辦好。
市丸銀眉角耷拉下來,整個人都垮塌了下來,半邊身子窩進桌子底下。
“我才不和東仙隊長搶人呢,我的副隊長,早就訂好了是二階堂紫。我只是怕檜佐木去了九番隊,適應不了?!?p> “噫噫噫!”隨著市丸銀無辜的臉說出的最勁爆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二階堂紫是什么概念,始解即卍解的鬼才!能夠說服這個天才未來在自己手下效力,市丸銀絕對是早有預謀!
“干嘛嗎?”市丸銀委屈巴巴的抱怨,好像一個天才去做他的副隊長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一樣,看的周圍人火大,“又不是我提的,是那個孩子自己的意思。本來我還以為我當隊長這事怎么也得再等個幾十年才答應的,而且,也不是完全的無條件當我的副隊長吶他?!?p> 最基礎的條件,一百年之內不能更換副隊長人選;第二個條件,我要陪他做一件事;第三個條件,當上隊長后的百年里,必須去一趟神州。第一個條件我是沒問題的,第二個條件攢攢休也能達成。但是第三個,先不說去神州做什么,瀞靈庭規(guī)章里除了幾十年前的那個特殊事件,要求的是護庭十三隊沒詔不得前往八十街區(qū)以外的土地?!?p> 朽木白哉拿水杯的手一頓,不由得問:“所以呢?”
市丸銀給自己翻了個面,郁悶的嘟囔:“我拒絕了,但是他卻沒讓我拒絕成?!?p> 他說——‘諦聽告訴我,最后一件事是市丸銀這一存在必須完成的,不然他和她一定會消失?!?。”
京樂春水聽過,沉思片刻才說:“看樣子,二階堂紫給你挖了一個坑,而你只能往里跳?!?p> “為了活命吶,沒招?!笔型桡y攤攤手,“就算真的是刀山火海,也得踏平?!?p> “有提示嗎?”朽木白哉提問。
只是,市丸銀僅僅是搖搖頭:“關鍵點都捏在二階堂手里,也不是,可能真正的關鍵只能是諦聽才能知道?!?p> “連二階堂都只是一個棋子,活著的上古神獸果然強悍。”京樂春水感慨著又喝了一口清酒,“相比我家的丫頭最近都安分了許多,晚上我喝酒也不會突然驚醒把我暴揍一頓,靈壓的增長也沒有之前那么夸張了,就是個頭還是個大問題。別人家的孩子都長高好多了,她還是個五歲小孩兒的樣子。但愿以后她不要為這件事憂心吧?!?p> “不,不是啊,各位隊長就不覺得這一輪一輪的上古存在來回沖擊,對尸魂界實在是太不友好了嗎?話說貴族們真的不會對這些家伙萬分警惕么?”志波海燕強行從醉酒狀態(tài)中找回理智,意有所指的影射,“就比如說那一家,之前就是他們家叫的最歡了吧?”
“說起來,‘處刑場’在三個月前塌了呢,我家丫頭干的,”京樂春水斜瞇過去,眼里盡是銳利之色,“理由不明,不過直到現在中央四十六室也好,你嘴里的那家也好,都完全像個鵪鶉一樣的沒有動作呢。”
“吼,原來京樂隊長你是個待在閨女肩上撿現成好處的卑劣之人吶?!陛p佻古怪的口音下,金色長發(fā)男子從拉門后面緩步而出,“我可要告狀嘍,想來七緒小姐應當相當歡喜。最近女死協可沒什么勁爆茶余話題。”
京樂春水看見來人,哀嘆一聲,盡管承認霧藍色的和服很適合有著金色長發(fā)的平子真子,但是他這份一如既往的敏銳還是很討厭的。
簡而言之,京樂春水躲到新任隊長聚會這里試圖逃避報告書的行為,又被發(fā)現了。而自家侄女的八卦行為也是令人到中年的京樂春水難受不已的惡習。
“我知曉你作為八番隊隊長和一個老父親之間身份沖突后的內心煎熬,但就我個人而言,‘處刑場’的毀滅并不是一個特別難以接受的事實。畢竟,它早就喪失了作為它本來用途的作用?!逼阶诱孀舆种旆籽?,“朱日和用一個早已喪失作用的地點來敲打那些不安分的大貴族。也許貴族們確實想要用惡毒的手段暗算一個小丫頭,但是回手就被扇了個大嘴巴子。和自愿被封印的某個人可不一樣,暗算一位弒神者可沒那么容易??傆X得某個靈王的意志又要行動起來了呢。”
“他?他安分的很。”京樂春水搖搖頭,“他說過了,對付這個小丫頭,只能涼著,出點火星,那就是天雷勾地火,給自己找罪受。倒是他透露過,友巴哈赫似乎是被動搖的厲害,甚至有點質疑創(chuàng)造者本身為什么要這么做?!?p> “啊嘞?這倒是意外了。這般秘辛你也敢說出口,完~全不符合你老油條的人設?!?p> “別這么說嘛,平子先生,你不是已經訂好了要在神社里開怪志屋解決突然激增的怪異事件了?那么相應的必要信息你也應當清楚,就算是不由我嘴里說出,五番隊隊長恐怕也會想辦法和你說明一點添油加醋的真相。”
最終,平子真子用一個上翻的眼皮終結了這個話題。
可以預見的,他這趟現世之旅絕不是躺遠足般輕松的旅程了。
平子真子的四十六號書庫開放的不算從容,甚至可以算是匆忙上馬的項目,但是有著鳳橋樓十郎等一眾原隊長副隊長的幫手,也沒有使情況太過糟糕。
駐現世死神人手匱乏導致的靈異事件頻發(fā)的勢頭被四十六號書庫阻止了下來。
但是,作為魂葬部隊的副領導,志波海燕還是不得不跑一趟現世。
一進門,志波海燕就忍不住眨眨眼睛,面容清秀的貴族微瞇著他狹長的雙眼,睡意正濃的拿著一本倒了的書打著鼾。志波海燕一時間居然是無法分辯這位是睡了還是沒睡,只能求助般的望向在場中唯一熟悉的酒友,四十六書庫的主人,平子真子。
“介紹一下,前十一番隊隊長,痣城雙也,四十六號書庫的構建者?!逼阶诱孀右琅f操著他那怪異的關西腔,介紹的很是誠懇,“就是在小丫頭之前讓‘處刑場’失去了它意義的那個強者?!?p> 志波海燕眨眼,沒露出太多的表情,但又好像是沒反應過來呆愣樣子。
盡管知曉朱日和對整個瀞靈庭的沖擊力度之大,但是能讓那群老家伙把關進牢房里罪大惡極的大惡人放出來還是萬萬沒想到的。
“您好,十三番隊的副隊長,雨乾堂的那位進來身子可好?”剛剛還打著鼾的痣城,現在則是睜著一雙無感情的眼盯著新來的客人。
哪怕志波海燕自詡是不會冷場的好手,也不知道應當如何回應這個言語中毫無惡意的男人。
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啊,確實不愧為劍八之名的男人。只是,為什么這個被判了一萬兩千年的男人會在這里?
“痣城先生的話,是特意從監(jiān)獄里跑出來幫忙的哦,為了讓那群老家伙不至于嚇到完全失眠?!?p> “嗯呢~”痣城雙也點點頭,“畢竟蓋子的厚度很薄,禁不住太多的體重超標的家伙存在。往現世放一點,就不會塌掉了。”
志波海燕無語地看向還在打鼾的痣城,這是說完話接著睡么?
“您這是還需要拖下來幾個嗎?還是覺得干掉幾個比較好?”等到嗚咽著說完話,志波海燕都覺得自己傻缺,在一個殺人魔面前說這話,真是不想活。
“比起這個,再不去一趟演練場,你們看好的苗子可就要死翹翹了。”痣城雙也好心提醒,嚇的志波海燕一個瞬步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