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三路,957號。
夏軒一身便裝來到了這個地方,時間正是黃昏,由于是和明瑕家并不是同一條路。所以走在這個地方也不會遇到明瑕,而夏軒走到這邊卻正是要去林韻詩的家里。
自己想要知道的話,那么就直接去問。這樣偷偷摸摸去查朋友的信息,自己又算得上是哪門子的朋友?如果她想要告訴自己,那么在自己問了之后也會告訴自己。如果她不想,那么一定是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還沒有達到可以隨便告訴自己的程度。那么一切就不必問,等到她愿意告訴自己為止。
夏軒不知道怎么去做別人的朋友,但是他知道玉葭就是自己的朋友。所以玉葭怎么做的,他就可以仿照著來怎么做。成為朋友,不必說也不必問,首先要學(xué)會的是傾聽。接納朋友的心事,接受朋友的心情,接收朋友的心意。
“夏軒!”一聲包含著驚喜的聲音傳來,夏軒愕然地看向前方,看到的是一個翩翩少年郎。
陳陽。
不得不說,陳陽長得是真的好。一米八的身高,勻稱不顯健壯卻又不乏肌肉的身體,英氣的五官和那一張永遠燦爛的笑容。這個爽朗大男孩的形象,幾乎走在哪里就會得到得到矚目并且能夠迅速獲得別人喜歡。而這個帥氣的大男孩,也是班里所有人的朋友,幾乎所有女生的夢中情人。
或者說,是男神。似乎造物主將所有的美好都放在他的身上,好看的外表,發(fā)達的運動細胞,靈活聰明的頭腦。明明就是一個會惹上眾怒的男主角模版,卻是得到了所有人的友誼。
其實陳陽也還是真的厲害,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即便所有人都將他當(dāng)成朋友,他的心中也沒有一個朋友。因為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可以這么完美的人,所以他有資格做任何人的朋友,而其他人卻沒有資格做他的朋友。
然而在此時,夏軒看到陳陽眼里洋溢著的,卻是一雙真誠而熱情的目光。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么這樣看來,陳陽絕對是一個單純而爽朗的大男孩。
沒有人擋得住這樣的熱情,沒有人會攔截這樣的友情。
夏軒也打招呼道:“陳陽,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前幾天我們才見了面,只是你一來到就將我灌醉了,還好意思說這樣的風(fēng)涼話?!闭f到這里,陳陽不禁握緊拳頭道:“要是我沒有醉倒的話,我不會這么輕易讓別人帶走你們的。我,畢竟我們是朋友。對了,他們沒有為難你們吧?如果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話就告訴我,即便是體校的學(xué)生,我也會去找他們要一個解釋的!”
醉了嗎?而且還是我灌醉的?將幾天前發(fā)生的事情起因和后果直接推給我,然后為了表示自己的實力和表示自己對于朋友遭遇到事情的憤慨,堂而皇之地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出來。如果我不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也還真的會繼續(xù)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你的背影吧?
忽然,夏軒覺得以前的自己很可笑。
“如果是這樣的話,嗯……明天他們要求我過去‘三石居’那個武館去,你陪我過去怎么樣?”夏軒忽然說道,特別是將“要求”和“武館”兩個詞語咬得很深。
就算是笨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武館不說別的,能打的人一定是很多的。而“要求”這是突出了一個強迫而不是出于自己所愿的意思,十分被動。聯(lián)合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和今天看到夏軒并沒有明顯的傷痕,一看就知道明天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如果弄不好的話,出人命也是很可能的!
陳陽自然是能夠讀懂夏軒這“拙劣”請求的,只見他語氣一頓,隨后嘆氣一聲道:“不是我不想去,實在是去不了。我爸明天出國回來,我一早就要去接機了。不過沒關(guān)系,如果發(fā)生了什么的話你就告訴我!仙子啊還是法治社會,他們不能夠做出什么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的話,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等你討回公道的話,恐怕我的墳頭草已經(jīng)三尺高了。
想不明白自己以前為什么會相信這樣的鬼話,夏軒回道:“對了,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是來這里給林韻詩道歉的,畢竟那天雖然是被灌醉的。但既然是我所組織的,那么無論是發(fā)生了什么我都要負(fù)上責(zé)任的。來這里,是要來請求林韻詩同學(xué)的原諒。”
“原來是這樣?!边@家伙,到現(xiàn)在還一直咬著“被灌醉”,讓我一直意識到所有的責(zé)任都在我的身上嗎?而你陳陽也只是被連累的。但是即便是被連累,因為是班長,因為是朋友,所以他要負(fù)上責(zé)任。這個偉光正的話語,也就是在陳陽的口中吐出來能夠渾然天成了。
“只不過林韻詩同學(xué)不在家,只能等明天了。對了,夏軒。你出來是干什么的?”
“我?散步。”夏軒隨意答道:“畢竟我不能夠乘車,有空出來練一下腳力也還是不錯的?!?p> “原來是這樣,我原本考到了駕照還想要帶你一同兜風(fēng),可惜了。”
可惜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夏軒也不點破,而只是很平淡道:“可惜了,不能夠乘你的順風(fēng)車了。你現(xiàn)在車技已經(jīng)很好了吧?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上個月才18周歲,一個月能夠拿到駕照想必都是一次性就過了吧?果然不愧是陳陽,做什么能夠做得這樣好?!?p> “那倒不是,我還差得遠呢?!甭牭较能幍馁澝?,讓陳陽感覺很是開心:“那么再見了?!?p> “再見。”
夏軒打完招呼之后,陳陽便走去另一條路了。而夏軒看著他的背影,眼睛輕輕瞇著。要是蘭星赫在這里的話就很明顯能夠看得出來,夏軒是為了收斂目光中的殺氣以免被發(fā)覺才會瞇著眼睛。不然的話那么濃重的殺意,就連沒有習(xí)武的普通人也會眼皮直跳的。
“還不是翻臉的時候,馮俊可還是要靠他來害我呢。”夏軒想到這里,又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老爸的身份不簡單,那么三年后的車禍也不僅僅是生意矛盾的原因。看來我查到了兇手之后就失去理智了,老爸的那點生意在他馮家面前就是一個屁。區(qū)區(qū)的矛盾只要動用生意場的人脈就能夠?qū)⒗习值墓靖闼?,何必要用這樣的手段?”
“馮俊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芝麻豆大的事情就殺人,而且還追殺了我這么久,除非那時候他認(rèn)為我手上有著威脅他的東西。而且老爸的身份能夠在政府的平臺登錄進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
夏軒走著走著,卻已經(jīng)來到了林韻詩的家門口,下意識按了門鈴。
對了,林韻詩不在。
“來了!”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從里面?zhèn)鞒?,然后門口打開,卻是一個帶著凌亂長發(fā)大美女站在門口,似乎有些迷糊地看著夏軒:“請問,你找誰?”
“您好,我是林韻詩的同學(xué)……”夏軒一愣,卻是難以置信看著她的樣子,那樣年輕的面孔別說是30多歲了,便是20多歲都有人相信,而這個人夏軒看到過。是林韻詩的媽媽,林玲。
原本以為只是用年輕時的照片登記,但是實際上卻是這樣年輕嗎?尤其是那張娃娃臉……好吧,和林韻詩一樣都是一張比實際年齡要小上不少的臉蛋,應(yīng)該是親生的。
“同學(xué)?剛才不是來了一個嗎?怎么又來一個了?”林玲問道。
“嚴(yán)格的說,我們不算是同學(xué)關(guān)系,而是……”夏軒想了想,還將“互相雇傭”這個說法壓了下來,然后說道:“而是朋友關(guān)系?!?p> “朋友?”林玲忽然驚喜道:“你是夏軒?”
“您知道?”
“叫我阿姨就好,既然是你的話,那么就進來坐坐吧?!绷至嵋矝]有多說,直接將夏軒拉了進來:“你要喝什么茶?哎呀,都是那丫頭收拾的,我都找不到茶葉了?!?p> “不要這么麻煩,白開水就可以了?!毕能庍B忙道。
“哦,是這樣啊。杯子,杯子……”林玲忙活了一陣子,終于拿出了兩杯水出來:“我找不到其他杯子了。你就先用韻詩的好了,不過你可不要告訴她,我動了她的杯子。”
“這樣不太好吧?”夏軒忙道。
“難道你想要我的?”林玲連忙拿起自己的杯子,道:“我可不會讓給你?!?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