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蕭然繼續(xù)改衣服,蕭風和蕭羽則拿著斧子和柴刀,對扛回來的那根木頭進行切割加工。
東屋的窗子太破了,木板都快爛了,不如拆掉重新做一個。
如今已是七月,山中的夏季早晚都很涼爽,但白天還是能見暑熱的影子。兩人的上衣都被汗水打濕了,索性脫掉,光著上身忙活。
因為蘇末在,他們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只顧埋頭苦干。
誰知某女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點都不害羞,還跑過來圍觀:“小瘋子,你們在做什么?”
蕭風抬起頭,又迅速地低下頭:“窗子?!?p> “窗子?”
“嗯,東屋的窗子。裝好了,蜘蛛進不來,你晚上睡覺就不用害怕了?!?p> 蘇末聞言一愣,原來是為了她。
看著兩個男人在大熱天揮汗如雨,她竟生出了一點點心疼:“辛苦啦,晚上給你們做好吃的?!?p> 到底是個姑娘家,跟他們睡在一屋,彼此都不習慣,也不方便。能自己獨立一個房間,自然是極好的。
難得聽到她用如此溫柔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蕭風頗有些受寵若驚,身體都僵住了:“不……不辛苦。你離遠點,等下被木頭打到就不好了。”
“哦?!?p> 蘇末乖乖地走開,坐到屋檐下,雙手托腮,一會兒看蕭然改衣服,一會兒看蕭風、蕭羽做窗子,實在是……無聊得不要不要的。
“你怎么了?”
見她一副坐不住的樣子,蕭然停下手中的活兒,問道。
蘇末托著腮幫子,微微嘟起小嘴,滿面哀怨地看著他:“你們都在忙,就我閑人一個,無所事事?!?p> 從前工作太忙,她每天都像個陀螺一樣轉(zhuǎn)個不停,恨不得一天有48個小時。像現(xiàn)在這般清閑的日子,她是想都沒有想過的。
不用奔波勞碌,應(yīng)該感到安逸才對吧,為何她的心一點都不踏實?總感覺缺了些什么,心里空空的。
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模樣,蕭然覺得有些好笑:“哪個姑娘不盼著日子清閑一些,你倒好,還不開心了?!?p> 蘇末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嗯,也許,只有勞動才能使我快樂?!?p> 噗……
蕭然再次失笑,揚了揚手中的針線:“那,熱愛勞動的蘇姑娘,可要跟我學學這個?”
“不要。”蘇末沒有絲毫猶豫地搖搖頭,“我是個粗人,性子太急了,做不來這種細致的手工活。”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笔捜谎普T,儼然一副良師之態(tài),“做手工其實就是磨性子,慢慢就磨出來了。你閑著也是閑著,試試又何妨?!?p> 最后一句,有點道理!
蘇末歪頭想了想,反正自己現(xiàn)在無事可做,就當打發(fā)時間了。她挽起袖子:“好吧,我來試試?!?p> 在她被針尖扎到第一次的時候,蕭然雖有些心疼,但臉上的表情是平靜的。
學習從來就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兒,吃點苦頭是必然的。
在她被針尖扎到第二次的時候,蕭然清俊的臉開始有龜裂的跡象。
自家媳婦兒看著挺聰慧的,為何偏偏……如此手殘?
在她被針尖扎到第三次的時候,蕭然終于看不下去了,奪過蘇末手中的針線:“好了,再扎下去,你就成馬蜂窩了?!?p> 他將她那只受了三次傷的手指輕輕握在掌中,既心疼又愧疚:“疼嗎?”
早知道她是個手殘黨,就不讓她學這個了……
“有一點。”
但,比起肉體的創(chuàng)傷,蘇末的心靈更受傷。
她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著蕭然:“四郎,我是不是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