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舒,此人又是誰?”風笑天也接過話來問道。
“嘿嘿,其實說起來,此人的名頭可是絲毫不低,至少對于老一輩的人來說是如此?!?p> 夢無常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賣了一個關子地回答道。
“噢?那兄弟我倒是要洗耳恭聽了?!憋L笑天倒是很干脆地說道。
“你應該知道少林的無相大師吧?”夢無常突然一問。
“這個當然知道,現(xiàn)在一直待在少室山,足不出少林的前輩,他還有著‘天下第一高手’的稱號呢?!?p> 風笑天說起時也不由敬重了幾分。
“嘿嘿,‘天下第一’。你可知道他為什么獲得‘天下第一’嗎?”夢無常又是反問道。
“噢,這個我還真是不知道,只是聽說,無相大師在三十年前就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風笑天倒也是很實誠地回答道。
“那我可以告訴你,就是因為他打敗了慕容天舒,才獲得‘天下第一’的?!眽魺o常語出驚人地說道。
“什么?居然是這個原因。”風笑天也是吃驚道。
夢無常繼續(xù)說道:
“當然,你以為‘天下第一’真的這么容易。這已經(jīng)是三十五年前的事兒了,那個時候,天下大亂,中原武林也是參與其中,相互混戰(zhàn)?!?p> 夢無常面露沉思之色接著說道:
“慕容天舒來到中原,以其乾坤教教主的名義到處挑戰(zhàn)武林各路高手,無人能敵。
眼見慕容天舒稱霸江湖的野心無人能阻止之時,少林寺的無相大師便出山了?!?p> 頓了頓,他又繼續(xù)道:
“當時無相大師正當盛年,比慕容天舒年齡稍微大一些。他們兩約在當年的武葬山進行決戰(zhàn)。
結(jié)果他們大戰(zhàn)三天三夜,最終以無相大師技高一籌而得勝。”
說到此處,夢無常也緩了緩,接著說道:
“之后,慕容天舒也遵照戰(zhàn)前的約定,此生永不入中原。事情傳開來以后,武林中人才對無相大師冠以“天下第一”的稱號。
而隨后,天機山莊也是出言贊同。這也是數(shù)十年來,無相大師“天下第一”一直不變的原因。”
風笑天沉思著消化這些信息,才慢慢說道:
“無相大師高風亮節(jié),真是武林中人的楷模,令世人敬仰。那這和乾坤教現(xiàn)在的實力有何關系?”
“嘿嘿,這個就說道慕容天舒此人了。他心氣極高,說了此生永不入中原,便也未違約。
但是,他回去以后,便大力發(fā)展乾坤教,本來教中僅僅只有四大護教法王,他卻新增五行行主,圣君以及手下各路各色的人物。
使得乾坤教在幾十年時間里爆發(fā)式地壯大,其教眾甚至不斷滲透中原武林,以期待乾坤教能再戰(zhàn)中原?!?p> 夢無常也不由欷吁道。
“真是好厲害的一個人物?!憋L笑天也是不由感慨道。
接著他又問:“可是這樣一個人物,這樣的事情,怎么現(xiàn)在江湖中知道的人卻寥寥無幾呢?”
“嘿嘿,這個就是那些武林中人的虛榮心作祟了。”夢無常不由地冷笑道:
“當年,江湖中的高手,無不敗在慕容天舒手下。還有誰愿意四處宣揚自己的丑事呢?
而無相大師又不是喜歡出風頭之人,所以也沒有四處相傳。因此幾十年后,所知道的人就幾乎沒有了?!?p>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在任何的記錄中都似乎沒有記載此事?!憋L笑天也是恍然大悟道。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這句話嗎?”夢無常又譏諷地說道。
風笑天想了想,又問道:“那慕容天舒呢?”
“不知道。”夢無常干脆地回答道。
“乾坤教現(xiàn)在的教主還是慕容天舒嗎?”風笑天又問道。
“不知道?!眽魺o常又是這樣干脆地回答道。
隨后補了一句:“只從三十多前離開中原后,便再也沒有此人的消息了。至于乾坤教主此人,從未有任何消息。”
見到夢無常也答不上來,風笑天也只得不問慕容天舒之事。而是換一個問題問道:
“夢兄,那對于現(xiàn)在乾坤教中的圣君,你知道多少?”
“圣君?”夢無常這是也是疑惑地看著風笑天,但是也回答道:
“乾坤教眾自稱為‘圣教’。而教主之下的一人便叫‘圣君’,武功卓絕,在地位上來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問這個做什么?”
“噢,沒什么,隨便問問?!憋L笑天平靜地回答道。
“好吧,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好像這代‘圣君’與護教法王中人有不和。”夢無常這樣回答道。
“噢,居然還有此事兒?”風笑天也是大感意外。
“呵呵,這又有什么好意外的。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就會有爭斗?!眽魺o常冷笑著說道。
“嗯嗯,夢兄說得有理?!憋L笑天我是點頭同意道,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關于乾坤教的事情,我已經(jīng)盡數(shù)告知了。風兄弟,我告辭了,你多保重?!?p> 說完,便一躍跳下船去,消失在視野中,也不知道他如何從江中回去,但這卻不是風笑天要關心的事情了。
“夢兄保重?!憋L笑天也只是抱拳輕聲地說道。
這還好是午夜,船上眾人都已經(jīng)入睡了。不然,他們怎么也不可能在船頭聊得如此之久。
風笑天看著黑漆漆的江面,嘴里輕聲地說道:“乾坤教,圣君……”
客船一直都在沿著江面航行,過了一天之后便到達了蘄州境內(nèi)。風笑天之后也沒有遇到別的什么人和事兒,一路之上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
然而,通過黑斗篷女子與夢無常的話,風笑天也知道,在這個平靜的表象下,恐怕正醞釀著洶涌的暗潮。
但是風笑天卻依然選擇前行,他也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蘄州很快就過了,又是兩天后,客船到達黃州,這已經(jīng)是去江陵的最后一個州了,如果再往前去,就會進入江陵府的范圍。
客船又在黃州做了此旅程的最后一次停留,這當然也是讓船上的眾人上岸去放松放松,畢竟這又是坐了好幾天的船了。
風笑天也是隨著下去,他也知道接下來,可是一直坐到江陵的,需要花好幾天,因此,適當?shù)男菹⒒謴鸵幌率翘貏e必要的。
而且,夢無常帶來的話,也讓他多少有些在意的。所以,他也需要時時保持在巔峰狀態(tài),以此來應對各種突發(fā)的情況。
這次,風笑天也如上次一樣找了一家客棧準備休息一晚。晚上,風笑天正坐在桌邊喝茶,頓時,他放下了已經(jīng)到嘴邊茶杯。
自言自語地照著說道:“既然來了,還是進來吧。說真的,幾天未見,還真是有點想念的?!?p> 門被慢慢推開,進來的正是消失了幾天的那個黑斗篷女子。她走進來便站在一邊,看起來,并沒有坐下的打算。
風笑天見此,微笑著問道:“雪姑娘,這大半夜的是來找在下聊天的?正好也可以解一解這旅途的寂寞。”
“登徒子,什么雪姑娘?”黑斗篷女子依然是冷冰冰的說道。
“呵呵,不叫你雪姑娘難道還叫你‘圣君大人’嗎?”風笑天半開玩笑地說道:
“何況,姑娘你冷冰冰的,雪姑娘不是正好合適。”
“哼?!焙诙放衽永浜咭宦暎矝]有在這個問題上與風笑天繼續(xù)糾纏,轉(zhuǎn)而說道:
“你當真不怕死,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前往江陵?”
“呵呵,這個可不是,雪姑娘你高看我了,在下對于我的小命看得還是挺重的?!憋L笑天還是笑著回答道。
黑斗篷女子冷笑了一下,接話說道:
“但是我看你恐怕不是這么想的吧?已經(jīng)提醒你兩次了,你還是選擇繼續(xù)向前。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只要你進入江陵,那么你就不可能再離開了。”
“如果真如姑娘所說這一般,那也是在下的命了,也不是說避開就能避開的。俗話不是說:躲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嘛?!憋L笑天說到此處,臉上也正色許多。
“這……”黑斗篷女子也是首次無言反駁,因為她自己也知道,乾坤教的勢力有多大,并不是特意躲就能避開的。
更何況,這一次,身為護教法王之一的蛇王親自出手,更加不可能空手而歸的。
此頓時,兩人都沉默了,四眼相對而視?;蛟S是見這氛圍有點尷尬,黑斗篷女子回過神兒來便扭開頭。
風笑天為了化解現(xiàn)場的尷尬,便開口問道:“姑娘能給我解惑一下嗎?”
黑斗篷女子也恢復得挺快,便又冰冷冷地回答道:“解什么惑?”
“姑娘身為乾坤教的‘圣君’,按理說應該會對我出手才對,現(xiàn)在反而提醒我小心你們乾坤教的人,這到底是為什么呢?”風笑天問出心中的疑問。
“你怎么知道是乾坤教的人要對你出手?我可是一直都沒有這樣說過?!焙诙放衽永渎曊f道。
“呵呵,好吧。這的確是我口誤,你就當我自己分析出來吧,那不知道姑娘能否解此疑惑呢?”風笑天哈哈一下,便帶過去了,也繼續(xù)問道。
“哼?!焙诙放衽佑质抢浜咭宦?,便開口說道:
“告訴你,也沒有關系,你說的不錯,你這次前往江陵,遇到的對手便是圣教中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的蛇王。
你就只需要知道,我和他不和就行了。還有,你既然堅持要去送死,那就去吧,這是最后一次了?!?p> 話音一落,人便飛躍而出,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風笑天見此,無奈地笑了笑,輕聲說道:“說了等于沒說,還真是有個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