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弗蘭克與萊爾從廢墟中走出。
這一老一少的外表與之前比又凄慘了幾分:原本黑色教士服就因為遭囚禁的緣故有些破損,現(xiàn)在干脆成了爛布條,看上去就像把床單撕倆窟窿套身上了一樣。
此時,他們已不再相互對峙,而是肩并肩挨在一起,臉上帶著十二分的警惕,一同將武器對準衛(wèi)流瞳,仿佛又成了親密無間的好戰(zhàn)友。
當圣力幫助他們從詭異的易怒狀態(tài)中脫離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
驚出一身冷汗之余,他們也對這看似人畜無害的東方人有了新的認知。
“閣下的手段確實厲害,”萊爾冷聲道,“可我們不會再上當了?!?p> “哦?”
衛(wèi)流瞳故作不解:“我只不過表達了一些對艾爾蘭的敬佩之情,以及為這個民族所遭受的不公待遇叫屈了幾聲而已,怎么到您這里,就成了‘手段’?”
萊爾:“……”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弗蘭克。
果然,這貨又有些動搖了。
fuxk。
“這是我們大嚶帝國內部的問題,”萊爾硬聲道,“外人無權過問。”
“我只是在敘述真理而已,”衛(wèi)流瞳一臉真摯,“偉大的莎翁曾說過:真理是蒙蔽不了的?!?p> ……fuxk,到底誰特么才是嚶國人?
淺金色的圣力從十字劍上蕩起,他決定直接動手,再扯下去,弗蘭克就真的被忽悠瘸了。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弗蘭克產生戒備心理。
在這秘境里度過的百余次輪回里,之所以一直鼓舞著他、讓他活著,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能夠“借用”他的力量……
“弗蘭克,咱們一起動手,我對付這男人,你對付那女人,”萊爾低聲道,“等出去后……我會向你道歉。”
“好?!备ヌm克應道,同樣擺出了戰(zhàn)斗姿態(tài)。
“唉,你說說你們,啊,沒事非要打一架,就不能坐一塊、嗑嗑瓜子聊聊天?”衛(wèi)流瞳無奈地搖了搖頭,劃開裂縫,摸索起來。
“吼!”
剎那間,萊爾嘴里發(fā)出一聲咆哮,壓低身體,就要沖鋒……
“Duang!”
……咦?
旁邊倒下的熟悉身影,瞬間打斷了他的步伐,差點沒讓他劈了叉。
“哎呦,小伙汁反應很快嘛。”
衛(wèi)流瞳笑瞇瞇道,剛才他手里的小鐵錘扔出去的時候,弗蘭克瞬間將覆在武器上的圣力抽出,在胸前凝成了一面光盾。
只可惜防御力不咋地。
小鐵錘砸碎了光盾,熱情地吻在弗蘭克的腦門上,留下了一個調皮的紅色印記,才滿足地墜下。
弗蘭克將十字劍丟到一邊,雙手捂著腦袋。
眼淚都下來了。
萊爾瞪大了老眼,瞅了瞅他,又瞅了瞅衛(wèi)流瞳。
突然感覺手中的武器重了幾分。
“爽不爽?”衛(wèi)流瞳笑呵呵道,“其實我覺著你這人還不錯,還知道賣鴉片的商人惡心,有幾分嫉惡如仇的意思,所以,我也沒下狠手?!?p> 弗蘭克沒說話。
他現(xiàn)在顧不上說話。
一旁的萊爾則舉著十字劍緩緩后退,一直退到弗蘭克的身后。
衛(wèi)流瞳也不阻止,就這么看著他。
局面僵持了起來。
直到半晌后,弗蘭克捂著腦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慢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武器旁邊——
上去就是一腳。
將它踢到衛(wèi)流瞳身旁。
“你殺了我吧?!?p> 他帶著哭腔道。
他崩潰了。
他放棄了。
一柄飛錘,讓他明白了實力的差別。
那是如隔天塹的差別。
本來么,這幾百年就靠一點活著出去的念想吊著,結果碰上這么一號人:又能瞎扯胡bb,又咋呼他說他爹的墳頭都沒了,最關鍵的是,還比他牛b好多。
這就像把魂斗羅所有BOSS放一張圖里,卻只給一條命一樣,
直接把他的念想給廢了。
“弗蘭克,不要放棄,”萊爾沉聲道,“我們還有機會?!?p> “就是就是,你們還有機會。”衛(wèi)流瞳也跟著勸,他還沒玩夠呢。
“有個屁的機會!”弗蘭克炸了,“那人根本就是在把我們當老鼠耍,你沒看出來嗎???”
“老鼠像話嗎?”沒等萊爾說話,衛(wèi)流瞳先反駁道,“最多算個豚鼠……哎,你們知道秘嚕的豚鼠節(jié)嗎,就是先把豚鼠盛裝打扮一番,比一比誰家的好看,選出名次后,再帶到后廚挨只烤了……”
“嗷!”
弗蘭克氣的坐地上哇哇大哭。
“弗萊,你聽著,我們真的有機會,”萊爾壓低了聲音,認真道,“我加入組織的時間比你早十幾年,所以學習過一些不為人知的秘法……”
“屁的秘法!”
此時此刻,在弗蘭克看來,萊爾的嘴就是個屁股:“我爸爸就是掌管組織教典的,早就跟我說過、組織里根本沒什么秘法一說,那都是忽悠傻子拼命的!”
萊爾:“……”
衛(wèi)流瞳不由感慨:“這孩子……真實在啊?!?p> 懦弱無知的廢物蠢貨。
萊爾感覺自己在失控的邊緣,又不得不耐下心來。
趁著對面的家伙還沒有感到膩味,他必須要對弗蘭克加以引導,讓他的心中充滿勇氣,拿出他最強的一面。
只有這樣,他才能成為一個有用的……
祭品。
如果內心被懦弱占據(jù),圣力就會潰散,他也就毫無價值。
問題是: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是他娘的做不到?。?p> 俗話說:無知者無畏。
然而眼前這孫子對自家的大小事務一概門兒清,你想讓他無畏,除非給他打傻了,不然他根本無不起來。
可是連衛(wèi)流瞳的當頭一錘都沒給他錘傻,更別說萊爾了。
不管他如何勸,弗蘭克只擺出一副“不聽不聽屁股念經”的樣子,哭鬧著求死。
“哎呦,我都看不下去了,”衛(wèi)流瞳俯身撿起十字劍,丟回到他身邊,無奈道,“人家費這么半天勁,你就再沖一次,又怎么了?”
“因為挨錘的不是他!”
弗蘭克突然悟了:
“對呀,憑什么啊,憑什么被砸的是我啊,你怎么不砸他啊!”
聞言,衛(wèi)流瞳臉色不禁有些尷尬。
“其實……”
=????=????三?)'дo);,’:
一聲悶響,萊爾被懟了出去。
直接拍到了后面的墻上。
“我本來打算砸完你就砸他來著,”衛(wèi)流瞳摸了摸鼻子,“可是看見你的反應太過逗比……就給忘了。”
弗蘭克愣愣地往后看去,
看著萊爾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沉默了兩秒后,打了個哆嗦:
他現(xiàn)在明白了,衛(wèi)流瞳扔錘子的時候,是真的沒下狠手,并不是他亂說的。
“先師,您怎么把那殼子扔出去了?”
充當了半天背景板的董仲舒一臉可惜道:“學生還想留下、當個紀念呢?!?p> “別扯淡了,”衛(wèi)流瞳拆穿了他,“你丫分明就是沒吃夠,想把殼也舔一遍?!?p> 董仲舒老臉一紅,退到了一邊。
微笑流光
感謝書友20190619203316020,書友20180418230015495和玲~龍的打賞~ 下一章凌晨四點前。 我的面試居然沒涼,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