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9 血色史詩
“唉,小姑娘,我們,好像又見面了呢上次我們見面是什么時候來著?”一個譏笑的聲音穿了出來,晨文茜眨了眨眼,唉,自己并沒有躺在隼羽家的豪華臥室里,而是躺在那個曾經(jīng)到過的孤島上,世界皆為黑白,一望無際的深黑色大海,耳邊只留下黑水拍打泥土的聲音,灰白的天空毫無生機(jī),孤島上滿是枯木,一片死寂。
“這里是?”文茜做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四周的景象異常的驚悚,自己腳下黑色的泥土里滿是白花花的人骨,蒼白的頭骨空洞的雙眼仿佛在嘲諷著文茜。
“我們應(yīng)該見過一次面,這里是心海,上次還是你吵著要出去的?!甭曇舻膩碓词且淮睾谏幕鹈?,火苗飄在半空中,外焰不停的左右晃動。
“為什么我會在這里。”文茜扶著一旁的枯木疑惑的問,這次她不再感到恐慌,也不知道為什么卻多了一絲冷靜。
“你已經(jīng)徹底接受他了是吧?照那一晚的情況是這樣,我是真沒想到已經(jīng)墮入如此深淵的人,居然還有人可以接受他?!被鹧姘l(fā)出驚嘆的叫聲。
“誰,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文茜不解的發(fā)出疑問,她的視線在四周四處徘徊。
“你還不明白么,小姐您那博大的愛拯救了一個破敗不堪的靈魂吶!”火焰晃動著發(fā)出靈魂吶喊。
“不明白?!蔽能邕€是一臉茫然。
“往后走,泥土里有個相框?!被鹧嬉苿恿宋恢?,只見火焰晃晃悠悠的移動到一顆巨大的枯木下,土里插著一個滿是鐵銹的陳舊相框,文茜走了過去,從黑土里拿出那個模糊不清的相框,相框背后刻著“一紀(jì)元1998年6月1日,兒童節(jié)?!闭媸且患宜目诘暮嫌吧厦鏉M是塵土,已經(jīng)看不清了。
“這是?”文茜擦去相框表面的泥土,一家四口的合影清晰的呈現(xiàn)在她眼前,他們有著白色的頭發(fā),深黑的瞳孔,黑白色的精致軍服異常的整潔。
“這個男的你認(rèn)識么?”黑色的火焰飄到了文茜面前伸出一根細(xì)長的觸手指了指最靠左邊的那個白發(fā)少年。
“很眼熟,但是確實不認(rèn)識?!蔽能缈粗莻€少年的五官,像極了馮,但是那白色的頭發(fā)和光滑的臉龐很顯然不是,這只能說是一個長相俊俏像馮的男人吧。
“唉,不比當(dāng)年了,他,以前的他還是非常優(yōu)秀的,最后被逼的走完這條路,我也是滿同情他的。”火焰緩緩的講述著,一紀(jì)元的末期,戰(zhàn)火紛飛,奇茲納復(fù)仇者大軍橫掃四城,燒殺搶掠,強(qiáng)奸,人體實驗,整片天空幾乎都是紅色的,奇茲納那龍首人身的恐怖圖騰遍布大陸,黑白色軍服的人已成魔鬼刀殺四方,象征一紀(jì)元的血色傳說與殺戮光輝。
“他是歷史上的人物,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還有你是誰?”文茜緩緩的轉(zhuǎn)過身,這時的文茜左瞳已經(jīng)燃起了深黑色的仇炎,沒有那么炙熱,也沒有那么熊熊燃燒,只是微弱的一簇。
“啊,這才是我愿意看到的樣子!”火焰大喊著歡呼著看著晨文茜,并沒有正面回答文茜的問題。
“我怎么了?莫名其妙的,還有,能放我回去了么,以后不要隨隨便便把我?guī)У竭@里?!背课能缯A苏H贾鹧娴难劬?,現(xiàn)在的她變的異常冷靜,相比于第一次來,有了大幅度的改變,文茜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火焰的溫度,心態(tài)為什么有那么大的變化誰也無從知曉。
“你對你現(xiàn)在的一切滿意么?”火焰問。
“滿意?。槭裁床粷M意?!蔽能缧χ卮鹧矍斑@團(tuán)黑色的火焰,然而自己左瞳的火焰依舊再燃燒,她似乎絲毫沒有察覺。
“行,那你走吧!”火焰滿意的說。
“那,這個,這個畫框我能拿走么?”文茜不知從哪來的感覺想要帶走畫框,畫框里的人給她帶來了一種無比的親切感與熟悉感,感覺這個白發(fā)少年好像某時某刻在那里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了到底是在哪里見過。
“當(dāng)然可以!我可以告訴你,畫里的人你認(rèn)識!”話音剛落,畫面扭曲,黑色的大地與海和蒼白色的天空一同扭轉(zhuǎn),像一幅黑白色交織的樸素墨水畫,混亂過后,還是那潔白的床單,華麗的屋頂,巨大的水晶吊墜燈,清晨的太陽透過濃密的窗簾一絲絲照了進(jìn)來,一絲溫暖溜進(jìn)房間,一切恢復(fù)到了睡夢前的寧靜模樣。
“小姐您醒啦?”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那是一個端著托盤的女仆,只見女仆把托盤上的早餐輕輕的放在了床旁的柜子上,紅茶的香氣從茶壺的護(hù)嘴里緩緩飄出。
“嗯。”晨文茜仰天躺著,眼睛睜的大大的,手藏匿在被子里,一個方塊狀的異物說明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是真的。
“那小姐您繼續(xù)休息?!迸途狭艘还従彽拇蜷_門走了出去。
“奇茲納·馮·亞斯???熟悉么?”晨文茜拿出了那個邊框滿是鐵銹的相框看了起來,白發(fā)少年的微笑依舊上揚,這個人對她來說有著極高的熟悉感,但是過于模糊,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
這時門開了,隼羽神人穿著家族的制服探了個頭進(jìn)來,笑嘻嘻的盯著床上披頭散發(fā)的文茜搖了搖手中的玫瑰。
“親愛的,醒啦?”神人(簡稱)拿著玫瑰賊眉鼠眼的緩步走到了床前文。
“嗯,今天沒么?”文茜把相框往枕頭下面猛然一壓問道。
“今天要把運去帝都的貨監(jiān)督裝船,等會我就得去?!鄙袢松[瞇的拿起了文茜的手輕輕的嗅道。
“嗯,我能去么?”文茜弱弱的問。
“當(dāng)然可以啊,嘿,我本來以為你要在家里休息的!”神人一下子來了興致,把臉湊近了感嘆道,邊說還摸了摸文茜光滑而又細(xì)膩的臉蛋。
“嗯,無聊,想透透氣。”文茜柔弱的說道,對于那個老舊相框的事她只字未提,一是覺得別沒事找事,二也是怕壞了未婚夫的興致,畢竟神人可沒什么好脾氣。
就在文茜換完衣服關(guān)上了放門的那一瞬間,房間里變的安靜,枕頭下面的相框猛的抖動了一下,上面的白色少年的笑容從微笑陡然變作了奸笑。
兩天的時間,北月皇城海路走深淵航道抵達(dá)神諭帝都為最快路徑,因為要橫跨大洋最深海溝嚎哭海溝此航線應(yīng)以得名,這次運輸?shù)氖亲钚碌牟枚ㄖ匮b兵器,用高級豪華的海上郵輪做掩飾,以免被某些非政府不法分子可乘之機(jī),相對的船只進(jìn)入皇城和帝都公海時有帝都禁衛(wèi)軍接管,進(jìn)行檢查驗貨,最后在禁衛(wèi)軍的護(hù)送下正式進(jìn)入帝都海關(guān)。
“集合了,小伙伴們?!甭曇魜碓从诜依餇枺攸c在王圣校長辦公室,現(xiàn)在的王圣還處于放假期間有部分老師還在加班,不過校長樓的所有工作人員已經(jīng)被勒令放假了,所以有任何動向在這里發(fā)生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吼,開工咯!”岡薩雷零猛的從沙發(fā)上跳起來,藍(lán)黑色的隊服早已穿戴整齊,背后的藍(lán)紋狼首顯示著兇猛。
“話說老大呢?”晨明羽靠在墻上拿著一張濕巾擦拭著手里的狙擊鏡,一把拆散的黑綠色大狙散放在地上。
“老大今天給你么看個好東西?!狈依餇栯y得換下來他人魔狗樣的西裝,黑金色條紋的隊服也顯得他格外的霸氣側(cè)漏。
“我去,馮將軍!”羅剎好像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立刻站了起來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南海鬼島形式的軍禮。
“天,這套衣服算是元老了。”夜叉驚訝的長大了嘴看向了前方,從里屋走出來的正是馮岳廷,他身上穿著黑白色錦繡的軍服,軍服的領(lǐng)子高聳,衣尾一直遮到小腿,潔白的衣襟掛在胸前,肩膀上華麗的軍銜在燈光的閃耀下異常耀芒。
“奇茲納大軍!”晨明羽放下了手中的活看向了馮岳廷。
“芬里爾我這套衣服你保存的挺好啊!一點都沒褶皺。”馮岳廷整了整衣領(lǐng),轉(zhuǎn)過身去,那個猙獰的龍首人身依舊反正金光,一紀(jì)元的光輝再一次閃耀,那個只屬于殺戮與血液的標(biāo)志。
“那可不么,奇茲納的大將軍!當(dāng)年帝都聯(lián)合北月和極東鬼島徹底擊敗奇茲納的時候所有軍官全部槍斃,隊服旗幟全部焚燒了個一干二凈,我冒死保存的?!狈依餇柕鹬┣烟稍谵D(zhuǎn)椅上說。
“您的真名是?”尸慧肅然起敬,眼神有些顫抖,穿著黑色的雙腿也有些輕微晃動。
“奇茲納·馮·亞斯汀,軍銜是奇茲納領(lǐng)導(dǎo)人首席候補,純血統(tǒng)后裔,兼尼德霍格裁定集中營管理人!”馮岳廷整了整衣領(lǐng),眼里滿是兇光。
“奇茲納大軍里的狠人了!算是,專門殺裁定軍人的將軍?!睂_雷零感嘆道,他遠(yuǎn)沒有想到領(lǐng)導(dǎo)他們的近是一個如此恐怖的人,關(guān)于馮·亞斯汀的歷史教科書上并沒有一筆關(guān)于他的記載,手法過于殘暴,他的軍隊也是屠殺人口最多的軍隊,人們之所以不記載是甘愿選擇忘記,詳細(xì)的回憶只會帶來更加深的痛苦和絕望。
“敢問將軍年齡?”羅剎顫顫巍巍的問,剛問完之間夜叉一個大嘴巴子呼了過去。
“抱歉啊,我弟弟就是欠,傻子啊,這種問題你找死?”夜叉大怒。
“我記不清了,至少三位數(shù)了吧!”馮岳廷往沙發(fā)上一仰,那一股濃郁的壓抑感瞬間席卷全場,原本坐著的岡薩雷零也不自覺的站起身來,至于為什么馮岳廷可以活下來而且可以獲得如此強(qiáng)的能力和頭發(fā)的顏色沒有人敢問,以前道也滿尊敬老大的可以隨便提問和開玩笑,但是今天馮交代了真實身份后所有人都肅然起敬,想要自己頭顱落地,太簡單了。
“哈哈?!狈依餇栆宦牭今T岳廷自爆歲數(shù)不禁笑出來聲。
“笑個鬼哦,你比我年輕不到哪去,還在那笑,服了?!瘪T岳廷抄起一個枕頭朝芬里爾砸了過去。
“唉,我是不是給你們太大壓力了,看你們一個個緊張的,不用緊張,早知道我今天就不說了?!瘪T岳廷看著眼前一個個都表情嚴(yán)肅的站著噗呲的笑出來聲。
“行啦!以后不穿了,看你們一個個緊張的樣,那么幾天晚上的計劃安排都懂吧主要施行還是羅剎夜叉,狼狗?!瘪T岳廷緩緩的脫下軍服扔給芬里爾說道。
“媽的,自己衣服不會輕拿輕放么。虧我那么好心給你存著?!狈依餇柦舆^罵罵咧咧的說。
“我輔助他們就完事了?!睂_雷零緩緩的說道看了看一旁的夜叉。
“我是火力掩護(hù)。”晨明羽蹲在地上開始組裝那把黑色的大狙,手速敏捷,就聽見零件組裝的咔嚓聲。
“我們狀態(tài)很好,交給我們吧,半島雙生子的戰(zhàn)績也不差的哦?!币共媾牧伺牧_剎的頭驕傲的說。
“行,十五分鐘后,東港,準(zhǔn)備一下,這一次允許仇炎,把面具戴好,所有擋路的全部殺掉!”馮岳廷咧嘴一個奸笑,那個奸笑無比的邪惡,談吐間那種殺戮的感覺滿腔肆意,這一次!我要見血!
傍晚五點,北月皇家游輪距離神諭帝都公海還有四個小時的航程,巨大游輪劈波斬浪,把深藍(lán)色的海水硬生生劈開,甲板上燈火通明,滿載人群的歡呼與歡笑,氣氛異常的快樂,附近的海域被照的如同白晝。不過呢,這派和諧景象好像持續(xù)不了那么久,再過一會可能就只剩下腥甜的血液和沖破云層的嚎哭了吧!
FZPY
嚶嚶嚶,嚶嚶嚶! 不喜勿噴,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