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尖銳,在這茫茫的斷崖之上,風呼嘯著吹過山巔,曼朱沙羅隨風飄舞,過膝的草叢之上兩人四目相對死死的對視,氣氛瞬間抬升,焦灼不安,躁動不止。
“唉,我以為是誰呢!”晨明羽突然放下了手里的大狙,輕松的聳聳肩說道。
“你……干了什么?”幽紀緊緊的握著匕首扼住晨明羽的喉嚨滿臉怒容的問,眼眸里滿是恐懼。
“如你所見……殺人!”晨明羽坦然的說著去拉幽紀的手,但是幽紀猛的往后方的石頭上一退,擺出攻擊的架勢。
“那個女人是誰?你……你為什么那么殘忍?那可是人命啊!”幽紀大吼道,握著匕首的手不斷顫抖,自從晨明羽開槍的那一刻開始,躲在樹林里來散步的幽紀聽到了響亮的交談聲前來一探究竟,從第一顆子彈開始目睹目睹了這一及其殘忍的一幕,本以為晨明羽只是個陽光開朗的正直少年,實則三百六十度乾坤大挪移,現(xiàn)在的晨明羽在幽紀眼里就是個手段極其殘忍的微笑魔鬼。
“人命,有些東西吧,得看本質!小幽紀不明白就不用問了?!背棵饔鸩]有深究而是背過身去繼續(xù)填坑。
“什么狗屁本質,從你單手拿狙的手法來看!你應該是個職業(yè)練狙的!所有酒吧工作你都在騙我!還有,你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參加婚禮么?”幽紀質問道,手里的匕首還是沒有放下,語氣里充斥著質疑。
“呵,被你看出來了!我在以前的學校里的確是練狙的,我的右手臂總共脫臼過上百次,骨折過五十幾次!”晨明羽哼哼著脫下外套,露出他那纏滿了繃帶的右臂。
“第二個問題我也是來參加婚禮的,我是女方親屬?!背棵饔疬吿羁舆呎f。
“我警告你,就剛才的事情我要是上報北月內城圈可以判你個終身監(jiān)禁!”幽紀依舊不依不饒的說著,拿出了手機,手機里是晨明羽開槍的全程,1080p高清,此話從幽紀的嘴里剛剛吐出來一秒,晨明羽一個側滑步閃到幽紀身后翻身掃堂腿,幽紀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被掃了一個踉蹌,晨明羽倒立緩沖接后空翻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幽紀的手機,隨機二話不說扔向空中,大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上膛,“轟!”的一聲磅礴的槍嘯,手機頃刻間在高空之中化為齏粉。
“幽紀小姐,不要鬧了……”晨明羽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在兩分鐘之內全部完成,只見他甩了甩頭發(fā)冷靜的說。
“你能控制氣流么?這不是體術,更不是魔法術式,晨明羽你不簡單吶!”幽紀呆了將近十幾秒才緩過神來,眼前的少年已經(jīng)超脫了自己的估算值域。
“我能干什么你不必知道,而你也看見了我的實力,你現(xiàn)在也告不成了,若你想制裁我,放馬過來!”晨明羽一改笑臉,瞬間從笑迎迎變作了陰冷,幽紀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若在這里嵐切技全開恐怕是兇多吉少,對方的實力不知道,各類信息一概不清楚,況且對方還自信的一逼,很顯然動手絕對是莽夫之舉。
“不過你這晚禮服挺好看的,那么我們晚上在飯桌上見!”晨明羽指了指幽紀身上的黑色禮服,很顯然三圍都是正好合適的,禮服也按照幽紀的身高做短了些,很顯然是專門定制的,送這套禮服的人可謂是非常了解幽紀的。
夜幕降臨,北月皇城在大陸靠北,氣溫比其他城邦降溫較快,此時此刻,隼羽家的莊園在晴朗的夜空下燈火通明,大量的豪車和私人直升機陸陸續(xù)續(xù)的來到這里,五顏六色的照明燈閃亮在莊園四周,人群的喧嘩聲音異常嘹亮,喜慶非凡。
“啊,來賓這里簽字,在這里把請柬出示一下方可進場?!贝┲t色旗袍的招待小姐站滿了莊園門口,她們不停的指引著來賓進入會場,西裝晚禮服長裙玲瑯滿目,各式各樣的名門望族在今天匯聚于此,
“唉,你這猴子穿西裝啊?”馮岳廷站在簽到處的一角理了理白色的衣襟指著晨明羽笑著說。
“你丫的,我酒保服穿慣了!話說我最討厭這種東西了,穿么穿的那么不舒服而且還要笑容隨時上揚四十五度?!背棵饔鹨荒樝訔壍臄[了擺手說。
“北月長老會都來了幾個,這隼羽是真不得了!”馮岳廷看著遠處幾個從專車上下來的老人說。
“北月可是軍火大國,帝都軍火一半都是從北月拿的,那幾個長老看胸牌應該還有點高級的?!背棵饔饑烂C的看著遠處的幾個老人分析道。
“還長老,那幾個老頭的曾曾曾曾曾爺爺說不定都是我送上路的,以前我行軍北月的時候砍死不知道多少人。”馮岳廷一臉調侃的嘆了口氣。
“簽到去吧,你份子錢打算交多少,我交一萬。”晨明羽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說道。
“哇哇哇,有錢人,我五千,別說我扣奇茲納家的金庫我都不清楚在哪里,我要是知道我肯定給的最多”馮岳廷掏出一個薄薄的紅包尷尬的說。
“你是真的扣,走吧,至于你那個什么什么金庫估計里面的東西過了那么多年都差不多張?zhí)μ\了?!背棵饔饹]好氣的走向簽到處簽起了名。
“先生請柬!”一個紅旗袍穿著黑絲的侍從小姐盤著紅色的頭發(fā)溫柔的說。
“嗯,好的先生里邊請?!毙〗憧戳丝从眠@那標準的微笑指了指會場里面,晨明羽一直走在前面不時發(fā)出一聲聲驚嘆,馮岳廷跟在后面,這時一個細節(jié)引起了馮岳廷的所有注意力,那個紅發(fā)小姐帶領他們落座后就轉身離去,胸口的吊牌上用正楷寫著四個烏黑的大字“上杉尸琴”。
“唉,馮,看什么呢,這里好像是我有生以來來過最豪華的地方。”晨明羽不停的贊嘆著扯了扯馮岳廷的頭發(fā)。
“干嘛,啥玩意。”馮岳廷的目光隨著小姐消失在門口才轉回來,這是一個曠闊的會場,主要以紅色和金色為主色調,長長且鋪著波斯地毯的T臺,巨大的波浪形吸音墻壁四面包裹,這里分為兩層,第一層是給男女方親屬的席位,第二層坐滿了北月大大小小的官職人員,數(shù)以百計的桌子在會場里擺設開來,桌子上各有一本小相冊,相冊里是新婚之人的照片和本次婚禮的活動流程和上菜順序,天花板上掛滿了晨文茜和隼羽神人的大型婚紗照,絢爛的燈光映照著婚禮的喜慶氣氛,配合優(yōu)雅的音樂簡直完美。
“豪華個大頭鬼,我跟你講就這種東西放在奇茲納家的地盤里只能到達廁所的安裝標準!”馮岳廷不屑的端起剛才送上來的香檳抿了一口。
“媽的,早知道我投胎也投在奇茲納家那該多好啊……”晨明羽一臉羨慕的回應著一邊瘋狂東張西望。
“那可不么,奇茲納家連老婆都有發(fā)的,要什么有什么?!瘪T岳廷挑了挑眉毛對著晨明羽說。
“我靠,那么好,那你怎么沒有,現(xiàn)在在帝都取個媳婦媽的彩禮錢都能讓你為之抓狂,然后你還要買房賣車,最好么買在DC區(qū)因為那是有錢人的象征?!背棵饔饍叭灰桓崩纤緳C的樣子掰著手指說道。
“我那個年代都奇茲納末期了,你要知道近親結婚生出來的全是畸形,再加上信仰復仇者,生出來的全是怪物……我想想還是算了吧……”馮岳廷無語的回應著說。
“你在這坐著,我去找找你爺爺?!瘪T岳廷其實就是坐不住,閑著慌,說著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其實找老爺子很簡單,晨建木,新人家屬的位置一般都在T臺附近,不出馮岳廷預料果然在T臺前的一張長桌上找到了老頭,只見晨建木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桌子旁孤獨的抽著雪茄,感覺滿是憂愁。
“嘿,老頭,抽煙吶?!瘪T岳廷猛的一拍晨建木的肩膀笑嘻嘻的說。
“哎喲,嚇死我了你,小馮來啦!可真是無聊死老爺子我了!”建木見是馮岳廷立刻笑逐顏開。
“我說老頭,少抽點,哪有這么天天抽煙的,你要是還想活的久一點的話?!瘪T岳廷笑著去拿建木的煙。
“我啊,也就等死了,大孫子死了,二孫子么估計也差不多,現(xiàn)在孫女也嫁人了嫁了個好人家,有錢人家,不過按我說要是嫁你我覺得就更加perfect!”建木吐了口煙無趣的打掉了馮岳廷的手。
“呵,嫁我,我可什么都給不了你女兒??!你看要我錢沒錢,要車沒車,要房沒房,就會打架,要是換以前督查那會我說不準還愿意娶她,現(xiàn)在敗落咯!”馮岳廷搖了搖頭從一旁的酒水盤里拿了一杯紅酒喝了一口無奈的說道。
“唉,我跟你說呀,沒錢,兩個人一起打拼不就完了,你那怕是去小區(qū)門口當個保安我也看好你,你的人品,你的為人,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哎呀我說你是沒腦子呢還是腦子長了蘑菇了?”建木突然毒舌道。
“我無言以對,唉,我打算去看看文茜你知道她在哪里嘛?”馮岳廷端起高腳杯微笑著問道。
“后臺,準備室,婚禮馬上開始了,要去就趕快的?!背拷鹃L嘆了一口氣,為了撮合晨文茜和馮岳廷老人家也是傾盡了全力,頭發(fā)也白了不少,不過結果依舊不盡人意,俗話說孫女就像一盆花,你澆水施肥,無論再怎么努力的挽留,最后都有一個叫女婿的采花大盜連著盆一起給你端走,而且搬的還極其名正言順,你說難不難受!
走進后臺新娘準備室,外面的吵雜小了些許,但是這里好像已經(jīng)沒人了,自己貌似來晚了一步,新娘已經(jīng)穿好了雪白的婚紗在外面準備了,馮岳廷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頭感嘆,但是還是走進了新娘的休息室,在休息室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冷冷的燈光,突然在一旁梳妝臺上的一本日記和一個倒蓋著的相框引起了馮岳廷的注意。
“日記本,跟馮一起去游樂園,嘿,你還別說還挺好玩。”馮岳廷拿起了那本藍色的小本子獨自念叨著,不時還笑出聲。
“媽的,游樂園蹭我兩頓飯錢你怎么不寫嘞!這些寫來干嘛?”馮岳廷笑著自言自語的翻著日記本,一張張合照用膠水笨拙的粘在日記文本的下面,照片里的晨文茜,笑的如此可愛陽光。
馮岳廷隨意的翻了翻日記本就把它放到了一邊,順手拿起了那個相框,他本以為是他和文茜的合照,但是翻過來的那一刻馮岳廷的笑容瞬間凝固,他都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馮岳廷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眼睛,異常仔細的看著那個相框里的照片。那是一張泛黃的全家福,而且是自己的全家福,并且是最后一張全家福,在這張全家福之后就是自己的軍隊被徹底粉碎,家人全部被公開處刑,最靠左邊的白發(fā)少年就是當年的自己,還穿著奇茲納軍服的自己,一切都起來的如此突然,馮岳廷的腦海瞬間感覺翻江倒海般完全空白,他完全想不到任何理由這張全家福會憑空出現(xiàn)在晨文茜的手里。
“媽的,這是鬧鬼了?”只見他盯著相框里的全家福呆了足足五分多鐘,馮岳廷搖著頭不可思議的吐出來這七個大字,這發(fā)自內心的靈魂疑問。
FZPY
不喜勿噴,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