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忽然飄起細(xì)雨。
雨水滴在地面上,旋轉(zhuǎn)跳躍了起來,依附在了路人的鞋面上。大多數(shù)人沒有預(yù)料到這場雨,沒有人拿著傘,于是,踩著地上的雨水,快速地奔跑在尋找避雨港的路上。
“明天瀛上殯喪廳,我們送別他吧!”
眾人沒異議,全部將視線放在了田園的身上,期待她最后做個決定。
田園始終看著窗外,看著那群在雨中奔跑的人,看著空中搖搖灑灑的細(xì)雨,愈演愈烈。
“田園......”老王的一聲輕喚,終于獲得了她的回應(yīng),她背對著大家,微微點頭,表示同意了這個決定。隨即,站在最邊上的田媽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新的一天來臨,太陽依舊從東邊緩緩升起,微風(fēng)緩緩吹拂著萬物,掠過天地。
殯喪館沉重的氛圍,讓所有人不出意料地落下了淚。
黑白的照片,端正不倚地擺放在所有人的面前。照片里的人微笑,是他最美的笑容,永遠(yuǎn)停留在了這張照片里。
或許,這也是美好的!
幾個小時過去,喪禮結(jié)束,林驍徹底與大家再見。
“田園,你沒有事情吧?”
令人出乎意料地是,今天的田園冷靜極了,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那是多么地平靜,沒有任何漣漪起伏。
聽到這聲關(guān)懷的問句,田園緩緩地回了一句:“我沒事?!?p> 看到她這個樣子,眾人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邊。
傍晚時分,預(yù)示著一天的時間過去了三分之二。
寂靜的店里,所有人圍坐一桌,心懷各想。
老王可能是在想著田園何時走出陰影重獲新生。
柳悅這個柔情的家伙可憐著田園,怎么做才能幫助她。
白菜肯定是無欲無想,時間久了便仍是枯燥循環(huán)的生活。
看著對面的幾人,谷子心想著他們心想。唯獨看到繁子程時,什么感覺都沒有,因為他的眼神如此鋒利,以至于看不見眼底的那一份故事。
“我想吃一串韭菜卷,特辣?!卑撞说囊宦暭饨校靶蚜怂腥?,從沉浸在憂傷的世界中,將他們喚醒了過來
“我要一份包菜,特辣!”柳悅抿了一口手里的綠豆湯,迫不及待地接著說。
王達青家里的水煮店,瞬時間歡悅了起來,不再是死氣沉沉。
后來,直到晚上十點鐘整,整間鋪子里充斥著酸辣的氣味,這是他們的心靈慰劑,這是人間煙火氣,在告訴他們,生活仍在繼續(xù)。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夜色愈加深沉。
伴著暗黃的燈光,他們追隨在田園的身后,即便田園說了無數(shù)次不必?fù)?dān)心她,可是他們跟了一路,直到她家的樓下。
自林驍事件以后,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月,一切仿佛重新步入了正軌,當(dāng)事人田園沒有異象,而繁子程也回到了滇南,執(zhí)行著他的任務(wù),臨走前留給谷子一個承諾:下次來灌城之時,便是娶你之日。
與一些人相逢和告別,猶如夏季那一場場的及時雨,來匆匆去亦匆匆,那些約好要同行的人,駛過年華的月臺,最后消失在時間的渡口。
這是這么遠(yuǎn)那么近說過的話,谷子覺得很對,化用句話講就是,生活,不就是我踏進你的生命,便是你路過我的生命。有句老話講,那些都是過客……其實生活也就如此,倒沒什么驚奇的,幾乎每天的生活都是按部就班,這樣的人生有什么樂趣?但是,生活也是自己追求來的,有的人賴于現(xiàn)狀,有的人不甘現(xiàn)狀。而谷子特想追求屬于自己個人的生活,可是又無力拿出自己的行動……紅塵瀟灑,獨自前行,但盡人事,莫問前程。
灌城的溫度日漸攀升了起來,許多人祛掉了身上厚重的衣服,換之的是簡便輕薄,彰顯了濃厚的春天氣息。
窗外偶爾飛過幾只小鳥,嘰喳的聲音暗示著谷子又是新來到。
“有些事情總得開始了吧?”飯桌上寂靜的氛圍突然被徐母的一句話打破。
谷子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但是沒有反應(yīng),使得徐母丟了一記白眼和扔了一聲叫罵。
“谷子,你媽說得也沒錯,成天無業(yè)的生活你自己不會覺得難過嗎?”徐父也加入到了這個話題當(dāng)中來。
“我在手機上天天刷著工作呢,但都不合適?!?p> “你不出去找,怎么知道沒有呢?”徐母放下手里的碗筷,雙手交叉在胸前,回問。
“現(xiàn)在這社會找工作還需要到外面頂著大太陽找嗎?”谷子不禁切了一聲,內(nèi)心已不想和他們再做溝通。
不知從何時起,對于父母說的一些話,谷子不愿意去聽。
也不知從何時起,父母年邁的速度趕不上谷子的想象,手上、臉上的皺紋能把她嚇一跳;同樣他們的想法和觀念與己有異時,讓她逐漸地不再順從。
令她印象深刻的一次記憶,畫面再次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
七年前的盛春時期,迎來了啟新中學(xué)的家長會。也是這次的家長會,谷子見到了聞楚,并對她一見鐘情。
原本不大且黯淡的教室里,站滿了學(xué)生,所以顯得教室更加窄小黑暗。一位戴著黑色塑料邊框眼鏡的女老師站在講臺上,俯視著底下若干個學(xué)生。
不一會兒,教室里突然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音,谷子不禁捂住雙耳,從小到大最聽不得的聲音系列。
“咳咳......各位同學(xué)好,我是教務(wù)處的梁敏老師,感謝各位同學(xué)抽出學(xué)習(xí)的時間來完成我校這次重大的任務(wù),在這里我替學(xué)校先謝謝大家了。”女老師的聲音從微型擴音器里傳來,還挺悅耳,讓谷子一時忘記了剛才的刺耳聲。
“等下我會安排各位同學(xué)到相應(yīng)的崗位,做好后天家長會的迎接工作?!绷好舻脑捯宦?,場下的聲音亢奮了起來,議論聲一陣陣地入了谷子的耳朵里。
大家之所以這樣“熱鬧”,只是因為才知道究竟干什么。剛才半個小時之前還在教室里和同學(xué)嬉鬧的谷子,就被梁敏一行人打破了這份快樂。
“鄧林珍,咱們班的班歌練習(xí)得怎么樣了?”隨行的人里面,老徐從人群后面跳了出來,站在講臺上,看向鄧林珍問道。
“一直練得還不錯?!?p> “那全體都有,站起來,我來驗收一下你們的成果。”老徐突如其來的檢查,遭到了全班人的反對。
有人表示,天天練習(xí)太浪費時間了,唱好這歌有什么用?
有人則是,剛才已經(jīng)唱了數(shù)遍,口已干、聲已啞。
然而,反抗聲音越多,老徐越是展現(xiàn)出他那份凌厲的眼神,讓所有人不得不閉嘴。
站起來的那刻,教室里刺耳的聲音足足持續(xù)了兩三分鐘,谷子的耳朵仿佛快要滴出了血。
鄧林珍早早走到了講臺,和老徐并排站在一起。在眾目凝視下,取出了講臺底下的收音機。當(dāng)她摁下開關(guān)鍵的那刻,揚聲器里傳出悠揚的歌聲,全班開始了歌詠之旅。
而梁敏一個人,慢慢地從門口走向教室里面,沿著過道一路往教室的后面走,走到谷子的身邊那刻,停留了一會兒,拍了拍她的肩膀后看了眼身后門口的人,而谷子看著門口那人拿著紙和筆走向了老徐,指著自己的方向附耳說著什么。
合唱結(jié)束,谷子就被梁敏帶到了這間教室里,開始人并沒有這么多,只是零散的幾人,到了后面,人越來越多。
教室里的學(xué)生按照指令,被梁敏強行分成了兩支隊伍,男生一隊,女生們一隊。
谷子稀里糊涂地轉(zhuǎn)著,待站定后,隔著中間寬闊的界限,看見對面的男生們也在看著她們女生隊,此情此景讓谷子不禁想到了楚河漢界。
忽然感覺右手臂一陣癢感,谷子看向右邊,聞楚的側(cè)臉映入眼簾,最吸引她注目的便是她那額前厚重的劉海,嬌嫩白皙的臉龐絲毫不輸剛出生的嬰兒,白里透紅。
或許是察覺到了旁邊目光的凝視,聞楚感覺一陣緊張,轉(zhuǎn)過頭來,正好盯上谷子的眼睛。
可是沒多久,聞楚不再看向谷子,而是聚精會神地看著講臺上的梁敏。
全程的注意力放在了聞楚的身上,谷子絲毫不記得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而是很機械地任憑梁敏的安排。
兩天后,距離家長會正式開始的時間不到半個小時,谷子她們被召喚聚在了這兩天一直訓(xùn)練的教室里。
“等會兒按照名單排位,前去自己的崗位上幫助家長,都記住了沒?”梁敏的聲音一技術(shù),大家井然有序地上臺領(lǐng)取印有“歡迎來到啟新中學(xué)”“歡迎參加啟新中學(xué)家長會”等字樣的綬帶。
綬帶鮮艷的顏色,讓不少人吐槽。
“梁老師,戴起來感覺跟迎賓似的,要是被我們班同學(xué)看到了非得笑死!”有名男生聲音極其洪亮,眼神里滿是不屑。
“如果不戴上綬帶,家長怎么知道你們是志愿者呢?”
梁敏紛紛駁回所有人的疑問和不滿。
場下所有人全部穿戴整齊之后,再次有序地走出了教室。瞬間引來路上其他學(xué)生的圍觀,如此浩蕩壯觀的隊伍,怎能不高調(diào)呢?
讓谷子出乎意料地是,與自己搭檔的竟是初中同學(xué),彭喻。
“好久不見,谷子。你也在啊,但是這兩天都沒注意到你???”彭喻也是一副吃驚地模樣,與谷子的反應(yīng)如出一轍。
“哈哈,你現(xiàn)在在哪個班呢?”谷子好奇她的班級,畢竟一個學(xué)期過去了,怎么一回都沒碰到過她。
“二部十九班,你呢?”
谷子捂臉,說道:“我是十八班,我們班在樓上,所以一直沒碰上吧?!?p> 二部教室,從十九班到二十六班都在一樓,尤其是十九班的位置,在最西邊,谷子幾乎從沒去過的地方。
“有空一起吃飯啊.......”彭喻顯然也是極少去串班,所以沒見過她。
二人閑聊了五六分鐘,發(fā)現(xiàn)前方的校門口涌入大批家長,迎接家長戰(zhàn)役正式打響。
“長這樣還迎接?”一名身穿校服的男生與她們擦肩而過,可是留下來的話,清晰地落進了兩人的耳朵里,自動屏蔽了周遭的嘈雜。
“忍?。 迸碛骼×擞麆拥墓茸?。
“說得不是你哦!”谷子收拾好心情,舒了舒口氣,回她。
“半經(jīng)八兩而已?!?p> 后面的家長越來越多,詢問的家長甚至排起了隊伍,谷子不得不高喊:“身后還有其他志愿者,可以問他們?!惫茸佑脛帕巳砹鈪群?,可是不見效。
“各位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我們兩個身后還有其他的志愿者同學(xué),可以咨詢他們!”彭喻一出口,獅吼般的聲音炸裂了全場,許多排隊的家長自動分離隊伍,朝著身后走去。
谷子不得不佩服,朝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彭喻咧嘴一笑,眨了眨眼,仿佛在告訴她:一切都是小問題。
谷子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咽了咽口水,重新開始了工作。
不管是誰,在比較高調(diào)的地方遇到了老熟人,都會不自覺地露出羞怯。
一群十八班同學(xué)結(jié)伴走到谷子身邊。
“呦呦呦,這是誰???”張揚吹著口哨過來,身后領(lǐng)著一幫人,樣子像極了二流子。
“不要打擾我們工作,謝謝配合。”谷子說著說著害羞地低下了腦袋,可是聲音仍在。
“介紹下旁邊同學(xué)唄!”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彭喻,右三彭,比喻的喻。”彭喻倒是自報家門,讓張揚撇著嘴朝著谷子說道:“小氣鬼!”
啟新家長會是要求學(xué)生和家長同時簽到,張揚他們?yōu)榱粟s時間不再打趣谷子,扔了一聲再見,便擠進了人潮里,霎時不見蹤影。
走了一撥熟人,另外一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走進了谷子的視線中。
“谷子,躲我干什么?”徐父愉快到不行的聲音加快了谷子心跳的速度。
“叔叔好!”再次接話的仍是彭喻,熱情似火。
“你是?”徐父看著她,努力搜索相關(guān)信息。
“叔叔,我是谷子的初二同班同學(xué),之前開家長會見過您?!?p> 兩年多前的事情,谷子早就不記得,更不要談上了年紀(jì)的徐父。
“哦哦,有空常來家里玩玩!”徐父雖然腦袋里不記得,可是不為了澆滅彭喻心里的似火激情,還是不由自主地點頭。
揮手送走了徐父,谷子看著底下越來越多的人群,漸漸地心口上沉淀了一股脹氣,這種感覺,讓她難受極了。
“別緊張,沒什么,只是回復(fù)家長的問題!”彭喻看出了谷子看起來不舒服,安慰道。
可是谷子假裝沒事地?fù)u頭。
一時間,誰也沒再說話,只聽得見周邊呼嘯而去的人群說話聲。
半個多小時的迎賓任務(wù),終于在送完最后一位進來的家長后結(jié)束。
整個操場上,只剩下一些帶著綬帶的學(xué)生,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大家剛才都辛苦了,先坐在這里休息,兩個小時之后呢都回到剛才的崗位上,歡送家長的離開,聽清楚了嗎?”梁敏拍了拍自己的手掌,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是大家有有氣無力,回復(fù)的聲音細(xì)碎,然而梁敏并未指責(zé),而且囑咐幾個男生分發(fā)礦泉水之后,消失在了講臺上。
狼吞虎咽般地灌了大半瓶水,猶如一陣春風(fēng)來,撲滅了谷子內(nèi)心里那團莫名地火。
眼前突然走過一人,嗆到了正在喝水的谷子。
“咳咳……”
“你慢點,沒人搶你的水,人人都有。”彭喻晃了晃手里的水瓶,又指了指四周。
彭喻哪里知道剛才谷子眼前路過的那人才是重要原因。
而那人,正是顧宗程。
這是谷子默默關(guān)注了兩天的人,一顰一笑,盡收在她的眼底。
顧宗程走到男生的隊伍中去,卻把把許多女生的目光一起帶了過去。
顧宗程和那幫男生有說有笑的樣子,被谷子刻不容緩地記在了腦海里。
顧宗程突然的回頭,正好視線落在了谷子這邊,一時令她不知所措,嚇得她急忙低頭佯裝著找東西的樣子。
可是越是著急越容易慌張,地面上游動的手,不小心被過路的同學(xué)踩到了,讓谷子感覺吃痛。谷子用力地仰起脖子,抬頭看著上方。
踩到谷子的人,嚇得往后一退,連忙蹲下來,與她平視,嘴里還不停地吐出“對不起”三個字。
“沒關(guān)系?!闭f不痛是假的,谷子的手背都紅了。
“帶你去醫(yī)務(wù)室吧!”聞楚說著就要扶起谷子,沒錯,踩到她的人正是聞楚。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緣分,正是這一天的奇葩交遇,暗暗地成為一顆種子,在谷子心里慢慢地茁壯成長。
彭喻在旁邊輔助著聞楚,不禁讓谷子感覺自己像是受了重傷或者殘了廢的人似的。
三人前行,被過來的顧宗程攔住,只見他扭開自己手中的礦泉水后,左手抓起谷子被踩傷的手背,右手拿起水瓶往她手背上倒。
谷子心底一股熱流侵襲全身,麻而癢熱。她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jīng)漲紅,而且不敢抬頭直視對面的男生。但這是自己曾經(jīng)期待過的交集,谷子又不甘心,偷偷地抬起眸子,看向她。
“陸尤,你去超市看看有沒有冰凍的水賣,買兩瓶過來?!鳖欁诔掏蝗徽f話,可是腦袋沖向身后的某個男生喊道,這是谷子第一次近距離地聽見他的聲音,聽得她如癡如醉。
沉醉在獨有顧宗程世界里的谷子,再次清醒過來,已是身處校醫(yī)室。
“頭次看見被人踩傷,同學(xué)你也是真是夠厲害??!”醫(yī)生都忍不住憋笑道。
可是谷子毫不在意這些,而且偷偷地掃描著他的身影。
“別看了,顧大神回去了。”彭喻看出了她的心思,附耳說道。說完,她的臉像只紅透了的柿子。
帶著纏有繃帶的手回到家里,徐母罵了她幾句,中心意思就是這么大的人都會讓自己受傷。
谷子直接不客氣地回懟了一句:“受傷還要有理由嗎?”說完,直接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里,狠狠地摔了下門。
臨近家長會結(jié)束,梁敏看到受傷的谷子,決定讓她回去好好休息。從而,谷子錯過了志愿者合照的機會,這件事情,一直讓她后悔莫及。
晚上,徐母特地趕到米羅菜市場挑選了一只雞,這只雞雄壯、健碩有肉。
“哎呦我的天,你們自己吃啊,不許逼我!”一上飯桌,谷子不僅聞到了醇厚的雞湯味,還看到了油湯上泛起的雞肉塊和香菇,可是對她沒有任何食欲。
“不行,專門給你做的。”徐母搶走谷子的碗,谷子眼睜睜地看著徐母挑起一塊又一塊地雞肉放進碗里。
“快吃??!”徐母扒了幾口飯,余光瞄到谷子沒有任何動靜,抬頭她的碗里的雞肉原封不動地立在那里,提高音量吼道。
然而,谷子仍是沒有反應(yīng)。
“這么一桌子菜,沒一個符合你的口味?”徐母的標(biāo)志性動作再現(xiàn),放下碗筷,雙手疊放在胸前,看著她問道。
谷子掃視桌上的幾道菜,雞湯、紅燒海帶、黃瓜炒蛋、辣椒炒肉,完美地避過了谷子的愛好。
“挑來挑去,我也不知道你怎么長到的現(xiàn)在!”徐母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略帶著看了眼徐父。
“吃我身上的肉,可以嗎?”徐母急得擼起自己的袖子,放在谷子眼前。
“你的肉也不好吃,腥!”徐海棠替谷子說了出來。
“讓你說話了嗎?”徐母怒瞪了一眼海棠,他瞬間低下頭來。
“跟你說了無數(shù)次,你就是聽不進去我的話,再講還有什么用呢?”谷子直接扔下這么句話,離開了這個飯桌。
徐母氣地坐在桌前直發(fā)抖,端起碗筷,夾起一塊大的雞肉往嘴里塞,還故意發(fā)出“吧唧”的聲音,像是告訴谷子:你愛吃不吃,老娘來吃!
“你說說你,老跟她置氣什么,明知道她不愛吃這些東西,還專門做了這么一大桌!”徐父舀了一碗雞湯遞給徐母,生怕她噎著自己。
“誰說給她做的菜,我們?nèi)齻€人不能吃?”徐母此刻跟她嘔起了氣,跟個小孩子似的,讓徐父覺得可笑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