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不然我就殺了太后!”
響亮乃至嘶啞的聲音從圣貝勒雕像上傳出,廣場人們仰頭望去,卻只能看到某人黑色的長褲與棕色長靴,而無法看清其面目。
“殺太后?”
“這是哪來的瘋子?”
“快滾下來!”
周遭一群人破罵著,卻根本沒拿他的話當(dāng)回事,而高臺上那劊子手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渾不在意的準(zhǔn)備繼續(xù)。
同時,一隊金袍子已經(jīng)推開人群,氣勢洶洶的向這里穿梭而來。
見此,雕像上那人咬牙對著手中扭曲的破布偶狠狠一掐!
“不要!”
尖叫霎時響起,矚目望去,卻不正是瘋子口中的太后!
此時她雙手捂著那美麗的面頰,尖叫,或者說慘叫的聲音顯得非常痛苦,礙于她的身份地位,沒有人能忽視這種情況。
“太后!”
“太后陛下,您怎么了?”
劊子手暫停動作施以注目,高臺上其他人無不圍了上去,包括那位金毛國王。
對此,雕像上那人沙啞叫道:“看到了嗎?我現(xiàn)在只用手指掐她的臉,但如果你們還不招辦,那我下次沒準(zhǔn)會把她的腦袋捏癟!”
聲音落下,所有人再次看向了他,只是這次眼神卻已大不相同。
下方普通平民們呆呆的仰望著,其中突然傳出一聲恐懼的叫喊:“巫師!”
“快跑,是巫師!”
“黑巫師!”
“媽媽,我害怕!”
“快,離他原點,我感覺我要死了!”
亂象猛然降臨,人群轟然躲避,亂糟糟一片,這群愚昧的中世紀(jì)百姓夏爾簡直懶得多看一眼,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也沒空理會下面這群吃瓜群眾。
此時高臺上眾人同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騎在雕像上的年輕人,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顫顫巍巍的大學(xué)士派席爾用那渾濁的雙眼緊盯著他,用老人那種特有的虛弱腔調(diào)道:“威脅七國攝政太后并非明智之舉,這位陌生的先生?!?p> 夏爾并未回答,只是輕輕瞥了他一眼,就伸手掐了一下布偶的大腿根,那極端的刺痛立即令高臺上被圍在人群內(nèi)的某位惡毒太后凄慘的尖叫了一聲。
這是他的回答。
要說這位太后本不該如此不堪,但誰叫這種疼痛出現(xiàn)的太過詭異了呢?這種驚悚事情降臨在自身頭上,她沒辦法做到不恐懼。
“你要怎樣?”劇痛猶如蜂蜇,她因此發(fā)出一道凄厲大喊。
見終于轉(zhuǎn)到正題,夏爾暗暗松了口氣,表面上則低沉笑道:“這的人太多了,我有點害怕,誰知道這群人里有沒有可能竄出來一兩個刺客,也許你們應(yīng)該將他攆走!”
口中說這話時,夏爾對剛剛的情況還心有余悸。
他無法確定艾德被審判到底是什么時候,所以只能隨時警惕著,而當(dāng)召集鐘聲響起后,他就馬不停蹄的趕往這座廣場。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住在不遠處的自己應(yīng)該能夠站到一個有利地形,然后等國王一行來后直接開始行動,誰承想來到這后,竟然已經(jīng)有了一大群人聚集在這里了,并且隨著時間流逝而愈聚愈多。
本來剛剛鉆到前排的夏爾被不斷增多的人流沖擊的站不住腳,而等到國王一行到來之后,他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被擠到了廣場前排靠中的位置——這里根本就沒辦法開始行動!
于是等艾德供認(rèn)罪行時,他還在人群中奮力擁擠。
所幸他最后終于擠到了那座巨大雕像跟前,算是緩解了他的“危機”。
對于本地人來說,圣貝勒雕像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所以沒有人敢爬到上面,特別是在總主教的注視下。
然而這對于夏爾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毫不猶豫的就爬了上去,手中牢牢抓著那新制造的人形布偶。
只是這么一耽擱,本來富裕的時間已經(jīng)快要耗盡,高臺場面岌岌可危。
萬幸的是,他最終還是婉轉(zhuǎn)了局面,不至于前功盡棄——只是接下來他必須要隨時警惕,以免遭到意外。
……
夏爾的提議并不突兀,事實上,突遭變化,王室的確不能讓平民們看到這種情況,于是之前本該前來抓捕此瘋子的那隊金袍子在長官示意下,開始攆趕雕像周圍的人群。
而本就對巫師恐懼的人們極力配合著他們,于是沒一會,雕像周遭就被清理出了一大空地。
人們躲避在空地之外,恐懼并憎恨的仰頭瞪著某位年輕人的背影。
只是這罕見的場面沒人能夠無動于衷,所以他們盡管思緒復(fù)雜,但卻沒有人甘心就此離去。
他們怕巫師,但更喜歡熱鬧,而且,這么多人在,仔細(xì)想想其實也沒什么好怕的。
于是金袍子們只能在圣貝勒雕像周圍圍上了一個大圈,而無法將人群全部驅(qū)逐出廣場。
“我們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照搬,請問你——”
夏爾打斷了老學(xué)士慢吞吞的話,語氣淡淡地道:“放了艾德.史塔克,在黑水灣準(zhǔn)備一條船,還有足夠的,上了腳銬的船員,一箱金子,還有我的筆記本!”
“抱歉巫師大人,我們并不清楚你的筆記——”
“夠了!”
老學(xué)士的話復(fù)又被打斷,不過這次不是夏爾,而是他們的金毛國王。
“國王從不受威脅!”此時的喬弗里國王這會已經(jīng)回過味來了,他一臉怒氣的瞪著夏爾道:“乖乖收起你那骯臟的手段,否則我要你好看!”
“我本來就很好看,可不需要你說哦。”夏爾翻著白眼的回答,順手用力掐了一下布偶。
母親痛苦的尖叫聲中,金毛國王立即破口大罵,只是對于夏爾來說,這本就不痛不癢。
“要么按照我的要求來辦,要么看著我一步步將她的胳膊、大腿、耳朵、鼻子、眼睛擰掉,最后才是頭,怎么樣?想不想看看這種神奇的場面?我保證你一輩子都忘不掉?!?p>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全家!男的剝皮抽筋,女的賣去妓院,我要親自賞臉光臨,然后請全君臨的人輪番上她們,我要……你個低賤的狗雜種!”
喬弗里國王氣急敗壞的模樣顯得分外可笑,也一點都沒有國王該有的樣子,反而像是個街頭潑皮。
“好吧金毛,下次沒準(zhǔn)我會拿你當(dāng)目標(biāo),然后在所有人面前捏爆你的卵蛋。”
“你——”
喬弗里神色一噎,繼而怒火沖天:“好狗,去,給我砍下他的腦袋,就現(xiàn)在,我要把它插在城墻上!”
“......”
“好狗!?”
“抱歉,陛下?!?p> “你這條該死的蠢狗,”喬弗里回身狠狠懟了他一拳,結(jié)果拳頭捶在鋼鐵上反過來讓他發(fā)出一聲痛呼。
這道讓他更加憤怒了,但他卻并未理會高大騎士,而是咬牙大叫著抽出腰間長劍,氣勢洶洶的沖高臺下走去。
“伊林爵士,你帶人跟我一起上!”
“小喬,別!”
不理會母親痛苦的呼喊,年輕國王怒容滿面的沖向圣貝勒雕像,結(jié)果還未沖下高臺,脖子處就突然一痛,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按照他的要求做!”
悶聲悶氣的粗糙聲音響起,正是那帶著狗頭頭盔的高大騎士,他邊說邊回頭瞪了一眼解開劊子手頭套的某爵士,似警告,又似提醒。
高臺寂靜,君臨一眾大人物相視無言。最終在瑟曦太后咬牙命令下,他們開始執(zhí)行。
顫顫巍巍的派席爾學(xué)士吩咐侍從回紅堡拿拿筆記,某位神色怔怔的矮個子回頭準(zhǔn)備黃金,上頭發(fā)話,按著艾德肩膀的兩位仆從也跟著松開了光頭艾德的肩膀。
見此,高臺上某位紅頭發(fā)女孩神色喜悅,提著裙子竄向艾德,有人想要阻攔,但卻被那位狗頭騎士給擋住了。
“你他媽希望太后出事?”
他沙啞地問。
于是所有人都默認(rèn)了這種行徑。
夏爾靜靜望著這種場面,沒有再次開口,只是他手中緊緊攥著的玩偶卻讓所有人都沒法將他忽視。
沒人知道他的底細(xì),也沒人知曉他手中拿著的娃娃為什么會有這種神奇魔力,但瑟曦太后莫名“受傷”確實眼睜睜的事實
于是,沒人敢惹怒他,同樣也沒人敢靠近。
也就在這種情況下,一場注定流傳千載的場面悄然印刻在了所有人腦海當(dāng)中。
金子、筆記本、船、還有船員,統(tǒng)統(tǒng)沒有絲毫懈怠的飛快準(zhǔn)備好,而不止于此,未免意外,夏爾一行人甚至被緊緊保護著,擠出了廣場人群,走過了街道,最后來到港口上船,早等在那里的女孩艾莉亞一臉狂喜的與他們會和。
最終,一臉懵逼的史塔克一家站在黑帆船上,與下面同樣懵懂中泛著恐懼的金袍子們面面相覷著,直到腳下船只漸行漸遠,君臨的港口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
一位神秘巫師,在大庭廣眾之下,威脅七國君主,救出北境公爵艾德.史塔克,并勒索了一箱金子。
就算過后王室大力封鎖此消息,也沒辦法阻擋周圍那幾萬張悠悠之口。
渡鴉紛飛,七國因此而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