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半月時間一晃而過,天下格局卻再一次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西玖的迅猛崛起,破曉神兵愈發(fā)不可侵犯的威嚴信仰,一次又一次沖擊著天下人的固有思維。
如今勢如破竹無往不利的破曉,一如當年橫空出世強勢拓擴的攬月屠生,深深地震撼著世人。不管是弈凰還是紀凰,都以一己之力創(chuàng)驚世之舉,以不可阻擋之勢傲立巔峰。
這種震撼,直擊靈魂,經(jīng)久不散。
……
西玖帝國,帝都。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四月的天早已讓西玖帝都換上了清新綠裝,毛毛細雨飄灑而下,空氣都是讓人舒適的恰好濕潤。
清晨,帝都城內(nèi)是一片蒸騰霧氣祥和安樂,帝都城門是一群緊張期待翹首以盼。而帝都城外,則是日夜兼程歸心似箭。
踏上了久違的帝都城界,看著路邊蔥蔥郁郁的青草樹木,班師回朝的西玖大軍終于有了沉甸甸的歸屬感。
終于回家了……真好!
西玖大軍后方,破曉軍并未像上一戰(zhàn)那樣直接回曼城,而是跟著大軍來到了帝都。
在其余西玖士兵羨慕崇拜的同時,鮮少這樣集體踏進帝都的破曉屠生成員也有些興奮。
自家主子的舅母真是太太太太太體貼了!特意發(fā)了一道圣旨,宣召破曉大軍來帝都玩幾天。
一般來說,哪怕是駐守在帝都城外總軍營的西玖大軍,無召也不得踏進帝都半步。正規(guī)軍隊如此,那就更別說是王爺封地的私軍了。
就像一個多月前沐青杉帶兵幫助沐嫣桐逼宮篡位一樣,不管帶私兵進入帝都是為何,天子腳下都不許有絲毫放肆!
只要私兵進城,當按謀逆篡位之罪處置!輕則流放邊塞,重則誅連九族!
像沐瑾宣這樣下旨讓紀凰帶破曉軍進城的特例,可是前所未有的。
也正因此,足以可見破曉軍今后在西玖的地位。
這支軍隊,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城兵私兵可以比擬的了;這支軍隊,是西玖的守護神!
……
帝都城門,以沐瑾宣、紀宸竹、晨澤語等人為首,翹首以盼的文武百官、將領家屬、尋常百姓都伸長了脖子,等待著大軍的回歸。
終于,在這樣期待值爆棚的注視下,一道白影劃破天際,以銳利之勢俯沖直下,盤旋在帝都城外的這片天空。
“桀!”
萬鷹之神的鳴嘯伴隨著馬蹄踏動的聲音響起,不遠處,一片黑壓壓的軍隊整整齊齊的朝著這邊涌來。
在裝束統(tǒng)一的十幾萬西玖士兵的映襯下,一支三萬人的軍隊格外引人矚目。
她們沒有像西玖士兵那樣穿著棕色盔甲,而是集體的一身濃墨漆黑。清晨的陽光撒在她們身上,盡數(shù)淪為背景陪襯。
這群人,好似午夜蔓延無邊的黑暗桎梏,又像破曉即將來臨的希望曙光。
強大至極,危險至極!
軍隊前方,領頭的人一身銀甲,在漆黑的軍隊映襯下亦是格外顯眼。
雖然隔得遠,看不清長相,但圍在城門的眾人就是有這么一種直覺——那人一定是邪王殿下!
那樣的一身散漫慵懶、那樣的一身桀驁狷狂、那樣的一身逆天鋒芒、那樣的一身……寵夫成狂。
這種時候騎在戰(zhàn)馬上還敢抱個男子的人,估計除了她們邪王殿下之外也是沒誰了。
這種時候能坐在邪王的戰(zhàn)馬上、且靠在邪王懷里的男子,估計除了前段時間失蹤的邪王君之外也是沒誰了。
……
黑壓壓的軍隊不斷靠近城門,守在城門等候許久的將士家眷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先后涌上前去,在隊伍中尋找他們心心念念的身影。
軍隊里的將士看到那些或欣慰或歡喜或感動的熟悉面容,心里自然是柔軟成一片。但礙于此刻仍舊在軍隊中,還要繼續(xù)保持著陣型。
以紀宸吟為首的征戰(zhàn)將領翻身下馬,領著身后十幾萬大軍站在沐瑾宣面前,齊齊抱拳高聲道:
“西玖大軍戰(zhàn)勝歸來,請女皇閱兵!”
話落,在她們身后的十幾萬將士也立刻半跪行禮,高呼萬歲。
“好好好!西玖能有今日,多虧眾位將士熱血奮戰(zhàn)!朕,在這里謝過眾位了!”
“自即日起,所有征戰(zhàn)將士休沐五日、賞銀百兩,特許將士家眷進入軍營探看!”
十幾萬將士的呼聲讓沐瑾宣倍感欣慰,由衷的道了謝之后吩咐眾位將軍帶大軍回軍營。
“我等叩謝女皇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樣又放假又賞銀的優(yōu)待,讓許多將士一陣激動,連忙叩謝她們的女皇陛下。
紀宸吟見狀也朝沐瑾宣抱拳,滿含柔情的望了一眼沐瑾宣身后晨澤語,隨后轉(zhuǎn)身帶兵回營。
大軍離開后,原本黑壓壓的背景板也沒有了,只剩下紀凰率領的破曉軍更加顯眼。
紀凰見此挑了挑眉,牽著御弈卿率領破曉軍所有成員翻身下馬,列陣走到沐瑾宣面前。
“臣女(臣君)率破曉軍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紀凰和御弈卿朝著沐瑾宣抱拳行禮,在兩人身后,破曉成員也一改往日的嬉鬧,神色肅穆的隨著一起抱拳。
“破曉軍隨吾主、主君,參拜女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是行禮,但破曉軍所有人如同紀凰和御弈卿那樣,只是垂首抱拳,膝蓋不彎分毫。
破曉軍,跪天跪地跪父母!
除此之外,只跪主子和主君!
整齊劃一的呼聲響徹帝都城上空,這一刻,所有帝都百姓都沸騰起來,先后涌向早已擠得難以落腳的帝都城門。
她們知道西玖的守護神,來了!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但見到這一幕之后,沐瑾宣還是難掩神色里的震驚。直到一旁的沐梓泫撞了撞她的胳膊,她才反應過來朗笑道:
“好你個凰丫頭!要不是帝都分不開身,舅母真想去邊關看看你率領破曉軍把敵軍打得潰不成軍的樣子!”
說著說著,沐瑾宣的手也拍上了紀凰的肩膀。那激動的樣子,讓紀凰毫不懷疑要是再來一戰(zhàn)的話,她這舅母還真有可能跟著大軍率兵親征。
紀凰瞥了一眼肩膀上的大蹄子,小眼神唰唰唰的染上了幾分嫌棄,和一旁紀宸竹懷里的沐梓佑有得一拼,但在外人面前還是非常給面子的回道:
“幸不辱命,西玖大勝!”
一向心寬的沐瑾宣自覺忽略了她家凰丫頭和小十八的嫌棄巴巴,依舊笑得開懷,領著紀凰邊進城邊道:
“你和弈卿小子先帶著破曉軍回王府休息休息,沐浴更衣。宮里特意為你們準備了晚宴,給你們接風洗塵?!?p> “今兒個晚上我派人到邪王府接你們,凰丫頭你可一定得到場,聽到?jīng)]?!上一次的接風宴你就不在,我夸人都不知道找誰夸去……”
……
在沐瑾宣這個三歲家長不停歇的念念叨叨下,紀凰和御弈卿終于帶著一眾破曉成員到了邪王府,紀寧和晨澤語也跟著一起進了府里。
把人送到邪王府大門口的沐瑾宣依舊還不依不饒的嗡嗡嗡念叨著,在紀凰一再保證絕對會出席晚宴之后,她才依依不舍的帶著眾人回了宮。
紀凰敢保證,若不是要回宮籌備晚宴的大小事宜,這三歲舅母絕對會賴在她府上不肯走。
……
又哄又踹的搞定了沐瑾宣之后,紀寧連忙一關邪王府府門,長吁一口氣之后極其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惡狠狠嫌棄道:
“這舅母,真是越來越不像個大人了!”
和紀凰、御弈卿一起坐在石桌邊的晨澤語看了眼紀寧,巨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你這小子,怎么說你舅母呢?沒大沒??!”
晨澤語說完,紀寧連忙聳拉著腦袋坐過去,討好的笑著道:
“矮油!知道了知道了,孩兒不嫌棄舅母不就是了嘛……”
晨澤語瞥他一眼,眼神環(huán)顧四周,猶豫片刻之后還是開口問道:
“墨離呢?怎么沒和你一起?”
該不是這小子半路把墨離給甩了吧?
紀寧看他家父君這一副“你別欺負人家墨離老實”的表情,簡直是欲哭無淚,連忙開口道:
“班師回朝時墨離說有事在身,得先回家一趟,這才沒有一起回來。父君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凰兒和弈卿嘛!”
一旁被紀寧點名的紀凰和御弈卿神同步抬頭,看了看紀寧委屈巴巴的神色后才齊齊點頭,表示確實是簡墨離有事離開了。
西玖大軍班師回朝,兩國大戰(zhàn)拉下帷幕。但單氏家族不死蠱一事卻事關重要,讓月氏家族和簡氏家族不得不再次重視起來。
簡墨離和月浮生身為兩族少主,自然是要趕回族里詳細上報此事的。
不過話說回來也是,幸虧簡墨離那貨必須得回簡氏家族一趟,否則一路回帝都半個月時間,還指不定會被自家母王揍成啥樣呢!
在自家哥哥抵達邊關之后的那段時間里,簡墨離只要在自家暴躁母王的監(jiān)視下敢和自家傻哥哥有啥親密舉動,那是一定會被請過去談談人生的。
這種情況下,簡墨離面對自家母王自然不能還手,只能躲閃挨揍。短短幾天就被揍胖一圈,簡墨離也是很慘了。
一想到簡墨離的慘狀,紀凰只能一臉喟嘆的嘖嘖兩聲,內(nèi)心攤手表示愛莫能助。
有了紀凰和御弈卿的承認之后,晨澤語才收回了放在紀寧身上的掃視眼神,目光柔和的詢問紀凰和御弈卿在邊關那些大大小小的事。
紀寧坐在一旁弱小無助且委屈,感受著這明顯的差別待遇,內(nèi)心流下了兩行面條淚。
……
到了邪王府的三萬多破曉屠生成員也瞬間集滿了整個邪王府,在府里上躥下跳,各自找好房間后聚窩打地鋪。
紀凰的邪王府雖然很大,但房間還沒有多到足夠三萬多人居住的地步。所以這三萬多成員想賴在自家主子府里睡幾天,自然得拿出看家本領來——搶地方,抱棉被,打地鋪!
至于最后手腳比較慢以至于沒搶到窩的幾千人,只能乖乖去帝都里的攬月樓、攬月閣、攬月殿等等攬月分部借宿了。
當然,攬月分部的成員們也秉持著她們雨凝護法教導的“親姐妹死里坑”的原則,把來借宿的那群家伙瘋狂壓榨,集體分配到后勤部刷盤子洗碗搓衣服搬東西去了。
嗯,可以說是很塑料的姐妹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