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很久了。”
樂善的目光又落在了鳳策身上，只不過這次，卻帶了些其他情緒。
公子青為何而死。
想必鳳策最為清楚不過了。
盡管死的人，是他在世上最為敬佩的青絡(luò)。
只是只要有一日，林卿扶沒有捅破那層窗子紙，他就必須當做不知情。
因為林卿扶需要鳳家，也不得不靠鳳家。
……
“那便不可能是他?！?p> 林卿扶勾唇淺笑，眼中忽而跳過幾點光亮。
他瞥向鳳策時，眼底多了些戾氣。
青絡(luò)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鳳策出力不少啊。
鳳策被林卿扶看的渾身不自在，坐直了身子，嘟囔了句，“本就不是?！?p> 他怎么可能失手。
只是他的計劃雖然很是周密，但也并非天衣無縫，能讓如此聰慧的青絡(luò)都中了計，靠的是百里與歸。
關(guān)心則亂。
誰都不能免俗。
……
“關(guān)心則亂。”
百里與歸暗咒了一聲，她當時如果能不只顧著生氣，也許會發(fā)現(xiàn)很多問題，從而搞清楚天居樓到底在搞什么鬼。
可那種情況下，她能忍住不大開殺戒已是不易。
雖知如此，但她在更衣凈面之后，徹底冷靜了下來，心里還是有些懊惱。
阿嶸最懂百里與歸心思，去屋里熄了幾盞燈，等百里與歸差不多想通了，才過來勸道：“主子，早點歇息吧。”
“嗯。你也下去休息吧?！?p> 她也確實累了。
屋里未生炭火，榻上亦冰涼一片。
她不是不喜暖和，只是覺得，這種冷，是她該受的。
青絡(luò)那日躺在雪里，應(yīng)該也是這么冷的。
百里與歸脫了鞋履上榻，散去護體的內(nèi)力，感受到背后傳來的冰涼，眉頭又舒展了些。
如此，最好不過。
片刻，百里與歸闔上眼簾，沉沉入夢。
……
“你說唐允習在外面跪了一夜？”
百里與歸揉了揉眉心，昨夜又夢到了青絡(luò)，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今早一醒又聽到這消息。
這些祖宗都是不肯讓她省心的，也難怪她活不久了。
思及此，百里與歸低低的笑了一聲，卻不知自己在笑什么。
阿嶸點頭：“聽婢女說，是唐侍君看到了那扇放在前院的屏風。”
“現(xiàn)在他人呢？”
如果是因屏風的話，百里與歸倒松了口氣，她適才還以為又有什么事傳到了唐允習耳朵里。
唐允習的性子，她現(xiàn)在也算是摸清楚了，全然承了那御史大夫，那些言官的言行。
可男子動不動就跪，又能成什么大事？
阿瀛：“唐侍君還在外面跪著。
據(jù)說中途昏了一次，醒了又爬過來了?！?p> 百里與歸：……
她能說什么？
不就一扇屏風，至于？
他對她有意見就直說不行么？
還他娘干這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
“讓他進來?！?p> 百里與歸冷冷道。
在她看來，那扇屏風并無不妥之處。至多是，這些言官見不得罷了。
偏偏這些言官見不得。但唐允習既入了她的府，這些性子就不能慣著了。
阿嶸瑟縮了下身子，她怎么突然覺得，這縋弈闕又冷了些呢。
她見百里與歸穿的單薄，又去拿了件衣服給百里與歸披上。
阿瀛領(lǐng)了命，退出去請?zhí)圃柿暳恕?p> 很快，唐允習踉踉蹌蹌的跟在阿瀛身后進來了。
唐允習看到百里與歸時，臉更黑了。
在他看來，那屏風就是欺君罔上，謀權(quán)篡位的象征。
“參見殿下。”
唐允習沒讓人扶，因為腳麻，他直接撲到了榻邊。
百里與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