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堆破銅爛鐵,熬云夭自然懶得解釋。
百里與歸盯著自己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忽的笑了一聲,比適才那聲笑,多了些嘲弄的意味。
看起來與世無爭的熬云帝,也不怎么老實(shí)啊。
熬云域族韜光養(yǎng)晦這么多年,也是該露一雄風(fēng)給咱們瞧瞧了啊。
子虛,其鐵有寒冰之冷,稍加鍛造初見鋒,就可削鐵如泥。
子虛鍛造的武器,本身就帶有寒毒,雖不致命,卻可讓人短時間內(nèi)失去知覺。
烏有恰與子虛作用相反,兩者相生相克。
不過烏有也是傳說里才能存在的東西。
那區(qū)區(qū)北境的熬云帝,茍居大漠,竟也敢私藏子虛。
況且以熬云夭對子虛滿不在乎的程度來看,說明熬云帝那,子虛的數(shù)目可觀。
熬云帝野心昭然。
可......百里與歸抬眸,看向心性純良的熬云夭,她一個帝姬,未來的北境之主,自小就被送來扶桑城,拜京洪渲為師,表面風(fēng)光無限,卻更像是讓她遠(yuǎn)離政權(quán)。
所以熬云夭,連這些都不知道。
也不知是熬云帝太過偏愛這幼女,寵溺過了頭,不忍她被這些權(quán)利侵染,還是熬云帝,根本沒打算讓她這么一個軟弱性子的帝姬順利繼位。
畢竟熬云域族內(nèi),可不止熬云夭一個帝姬。
若熬云帝現(xiàn)已尋到烏有,或來日尋到烏有,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些東西只單單放在熬云域族那,確實(shí)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
但若熬云帝肯將這些子虛無償贈人,便會有數(shù)不清的助力為她征戰(zhàn)。
況且熬云帝,向來以美色魅惑旁人,很難有男子在她裙下過了一回還能抽出魂來。
昔日太平盛世,肯為一幅名畫而擲千金的貴胄,現(xiàn)如今,也定然肯為防身利器,如此寶物而趨之若鶩。
如此看來,大漠邊緣的宋北和拾夷,將會是熬云域族南下的第一目標(biāo)。
天下將亂是遲早的事,可熬云域族來摻和這場紛爭,便不是百里與歸預(yù)料之中的了。
“師姐?”
熬云夭被百里與歸的沉默弄的心里不安。
這些東西長這么丑......不會是礙了師姐的眼吧?
可她沒記得百里與歸何時還有這等脾氣了。
百里與歸回神一笑,溫和道:“小夭,陰老今日只是突然出現(xiàn)在驛館,本宮也不能保證他明日還在驛館。
來去無蹤,方是陰老?!?p> 熬云夭聽到百里與歸這么說,方才松了口氣。
沒能見到陰老,確實(shí)可惜。
可她一輩子這么長,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左右不過晚一點(diǎn)。
晚一點(diǎn)在馭蠱之術(shù)上的成就,超越辛吾,晚一點(diǎn)以一手莫測的蠱毒,名震四海,晚一點(diǎn)脫離皇權(quán),浪蕩江湖行俠仗義。
她還,等得起。
“師姐,這是今年的禮物。”
熬云夭沒繼續(xù)糾結(jié)在陰九岐身上,又拿了個木盒遞給百里與歸。
百里與歸無奈接過,目光撞上熬云夭的眼,頓知熬云夭的心思。只是她還未打開手里的木盒,屋外又傳來一聲通報(bào)。
“殿下,公子慕來了。”
百里與歸按了按眉心,她對慕雁的不請自來并不意外。
可是,她現(xiàn)在不想見他。
無論他以什么身份來,也終究不是她的青絡(luò),見了也是無用。
無論他以什么身份來,也終究不是她的青絡(luò)。
“本宮嗜了酒犯悃,如今已歇下了。
公子慕若是有什么急事,直接領(lǐng)他去找半月?!?p> 婢子隔了一珠簾,喏喏的應(yīng)了一聲,退下了。
熬云夭卻暗自咬了咬牙,心道那算命先生給她師姐算的孤獨(dú)終老的卦,如今看來,倒有幾分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