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單純,有絲毫不扭捏的率真,她傻,丑,還這么……鳳策掃了眼懷里嘴唇發(fā)紫的熬云夭,嗤笑了聲,在心里補到,還這么,一言難盡。
偏偏這么一個人,讓見過無數(shù)絕色的鳳四公子,有些舍不得了。
不過鳳策只當(dāng)是自己看著小丫頭可憐,才心生憐意。
因為他的目標(biāo)明確,從始至終,只有百里——青絡(luò)的百里。
不過他最近發(fā)現(xiàn)了,無論是什么樣的百里,他對她的興趣,只增不減。
……
“今年的冬,好像格外的長?!?p> 她一眼都望不到盡頭了。
到底是阿嶸命大,那樣致命的傷,最后也沒能取走她的命。
可是她見過青絡(luò),百里與歸藏在心底的公子青。
她又不知怎么向百里與歸說起那樣的巧合,那次的陰差陽錯,對于死亡,她心有余悸。
而因為青絡(luò)于百里與歸的分量,她也不敢胡來。她怕因此,毀了如今這個百里與歸。
阿瀛推門而入,風(fēng)也趁機從門縫爭先恐后的灌進來,聲響讓阿嶸從思慮中醒過神。
阿嶸知曉來人是誰,卻眼也未抬,那聲被拉長的嘆,早因為開門的聲響消散。
阿瀛進來就看見阿嶸依舊一副愁容不展的樣子,頹靡的靠在榻上。
百里與歸沒有虧待過她們,屋內(nèi)的炭火很足,阿嶸的臉因此暈起了潮紅。
阿瀛則不同,桃紅色的衣裙襯得她氣色很好,至少比起阿嶸,此刻的她,很令人心動。
她也就是以這副姿容,輔以情蠱,輕易俘獲了濯國的君王的心。
當(dāng)然,這一切還得歸功于,那個人。那個本不該再出現(xiàn)的人。
“阿嶸,那個人走了,主子也要走了,你要跟我走嗎?!?p> “跟我走吧,等離開了這里,我們姐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照樣能凌駕于眾生之上!再也不必再侍他人,不必再看人眼色?!?p> 阿瀛一席話說得鏗鏘有力,因為她心中已有逐漸膨脹的野心。
她早已不滿足于當(dāng)一個卑賤的奴,在人前卑躬屈膝。
“姐姐……人活一輩子,就是為了那些過眼云煙的榮華富貴嗎。難道不惜背棄忠義,也要當(dāng)人上人嗎?!?p> 阿嶸猛咳了幾聲,止住過后,也下定了決心,輕輕的搖了搖頭,“姐姐,主子不是傻子。所有人,都活在她的棋局中?!?p> 阿嶸不想阿瀛犯傻,不想失去這個唯一的親人。
百里與歸給她們的體面,已讓許多人羨慕了,她不能忘了本。
阿瀛卻不這么認(rèn)為,更不信阿嶸的話,此刻在她心里,百里與歸早已自顧不暇。更何況,她今早還將花顯與百里與歸的對話一字不漏的收入了耳中。
“……還有三日,你不走,我便走了?!?p> “保重。”
阿嶸自從受了傷,就變得寡言起來。對于阿瀛,阿嶸該說的都說了。阿瀛執(zhí)迷不悟,她也無可奈何。
這兩個字,算是斷了兩姐妹的關(guān)系,也是阿嶸的決心。
阿瀛笑了聲,這聲笑含了滿滿的嘲意。
看,這就是與她血脈相通的至親,說著榮辱與共,卻不肯跟著她冒這么一次險。
“阿嶸,日后你見我,必是水火不容,你是百里與歸的奴,而我必是天下的主?!?p> 阿嶸對于阿瀛的話不可置否,這是命數(shù),各有各的選擇。他日再見,她也不會因為血脈相連就心慈手軟。
阿嶸面上云淡風(fēng)輕,腦中卻是亂成一團。她也沒有料到短短時間內(nèi)會發(fā)生這么多事。這些事一件一件地接踵而來,砸得她暈頭轉(zhuǎn)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