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靜影沉璧,上下天光,一碧萬頃。
浩瀚的水波中,隱隱有一座晶瑩的水晶宮,雕梁畫棟,檐牙高啄,宮前牌坊上,一塊立匾上銘刻兩個(gè)篆字:“龍巢”。
龍巢內(nèi),精美的墻壁上點(diǎn)綴著無數(shù)晶石,整個(gè)宮殿的光源正是來自它們,雖說其光線充足,比較奇怪的是在正殿內(nèi),晶石暗淡,格外的沉悶。
正殿北,一個(gè)九龍?bào)淳岬凝堃紊希幻凶佣俗渖?,他身穿龍袍,龍紋金絲織就。
晶石昏暗的正殿內(nèi),龍袍男子臉色陰沉:“他搶了你王位,你就該殺了他兒子!”龍袍男子手掌清揚(yáng),掌力噴薄出一道冰寒的香火之力,將正殿右側(cè)所有晶石全部冰凍,水波蕩漾下化作粉齏。
龍袍男子方發(fā)泄完,其臉色又變得陽光正派,一臉的正氣:“他將你兒子撫養(yǎng)長大了!”話方說出口,龍袍男子抱著自己的腦袋,在昏暗的正殿內(nèi)翻滾。
寒氣凜冽,正殿內(nèi)完全被寒冰所封住,水波蕩漾,寒冰消融,正殿內(nèi)空無一物,就連原本精美的墻體也化作粉齏消散。
正殿不像是被冰封過,反而更像被焚燒一空。
墻體消融,大殿依舊安然,只是露出了其本來骨架,那是一株株血色如鉆的珊瑚,能夠抵擋寒冰的消融,看來其如此失控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
他牙關(guān)緊咬,手指拼命的插在青絲間,額頭太陽穴處,青筋暴起,如地龍翻身。
汗水浸濕龍袍,他牙關(guān)緊咬,全程沒有露出一絲痛呼聲。
龍袍男子直挺挺的僵硬在地,宛如時(shí)空靜止,一切皆凍結(jié)在黑暗中。
水晶宮外,碧波萬頃,一道如磨盤大的黑影自遠(yuǎn)處螺旋飛來,波的一聲,沒入水中,一個(gè)浪花打來,正好將它入水的痕跡掩蓋。
水晶宮外,佝僂的老者來到正殿外,低沉道:“龜相求見龍王!”
這時(shí),自遠(yuǎn)處走來一名海草精,躬身道:“龜相,龍王正在冥想,正殿現(xiàn)在無人敢進(jìn)!”她說完,也不等龜相詢問,就扭動著腰肢朝遠(yuǎn)處走去,每一次扭動都深合水波搖擺的幅度。
龜相望著正殿,不敢吱聲,五體投地,全身心念叨:“龜相求見龍王陛下!”
龜相跪了約有半柱香的時(shí)間,正殿的大門敞開,露出其血色的珊瑚骨架。
“滾進(jìn)來!”龍袍男子低沉,陰狠的聲音不容置疑。
龜相應(yīng)諾,步入正殿,正殿內(nèi)猶如是冰雪世界,尤其是地上簡直是滑的不可思議,要是有一陣清風(fēng)拂過,龜相都覺得足以讓他滑出百米開外。
龜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到龍袍男子下首,五體投地道:“啟稟龍王,刺殺失敗,臣特來請罪!”他匍匐在地,冰寒刺骨,但是此刻卻是周身冒著冷汗。
被稱作龍王的龍袍男子,一臉的冰涼,毫無先前青筋暴起的痕跡:“刺殺失敗,真的只是刺殺失敗嗎?龜相,你們是越來越不將我這個(gè)龍王放在眼里了?”
龜相聞言,臉色蒼白,汗如雨下,拼命的以頭搶地:“微臣惶恐,罪臣不敢,罪臣絕對沒有藐視陛下之心,望陛下明鑒!”
龍王起身,盯著龜相道:“你也是跟著我百年的老人了,今天我就讓你死個(gè)明白!”
龍王冷哼一聲,一道冰寒的香火之力,自龜相的圖騰中,將一個(gè)茍延殘喘的老者拘拿出來,寒冰第一時(shí)間將其凍結(jié)。
龜相驚呼:“陛下,手下留情!”
奈何龍王根本置若罔聞,冰封、消融就在呼吸間:“我龍巢不養(yǎng)悖逆主上的奴仆!”龍王說完,袖子一揮,一道香火之力擊打在龜相的身上。
龜相猶如石子被擊飛,撞擊在血珊瑚墻上。
龍王近身問道:“出發(fā)前我是怎么吩咐的,又是如何實(shí)施的?”
龜相聞言明悟些許:“罪臣知錯(cuò)!”
龍王以香火之力托起他,不多時(shí),其身上的傷痕消失無蹤。
龍王坐回龍椅:“讓他全身而退便罷了,更是勾結(jié)寒賊,簡直不知死活!”說著目光再次凌厲陰冷:“此次孤王就不追究你的責(zé)任,如有下次,定讓你在寒冰中灰飛煙滅,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閉門思過三日。”
龜相低頭應(yīng)諾。
龍王擺手:“退下吧!”說完臉上浮現(xiàn)一絲疲倦。
龜相轉(zhuǎn)身朝外去。
“記住,龍巢事勿須假手他人,龍巢、寒賊水火不容,勢不兩立!”
龍王斬釘截鐵的聲音在龜相耳際想起,那是一種咬牙切齒的聲音。
龜相回復(fù):“臣必當(dāng)銘記!”
嬴州之內(nèi),官府驛站。
兩個(gè)男子圍在床邊,望著床上昏迷的男人,一個(gè)腰間懸掛著“亭”字血銅腰牌,一個(gè)則是“亭”字青銅腰牌。
血銅腰牌的男人說道:“青鸞,你那邊查的如何了?”喚作青鸞的男子道:“毫無頭緒,根本追蹤不到,這嬴州宛如無底泥潭,投入多少就吞噬多少,這樣下去,我們的人早晚會被耗盡!”
血銅腰牌男子道:“嬴州作為嬴氏龍興之地,更是因?yàn)橘宸Q帝,被世人命名為嬴州,再加上如今又掌握在三秦王爵的手中,我們寸步難行,是在意料之中?!?p> 青鸞接過話茬道:“就是寸步難行,也要啃下這塊硬骨頭!我就不信他老秦人真將嬴州打造的水潑不進(jìn)!”
血銅腰牌男子道:“長短亭合璧,可不能給亭長丟人!”
青鸞道:“那三個(gè)和我們合作的殺手,憑空消失了,我們的人又全軍覆沒,也只能等呂大人醒轉(zhuǎn),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血銅腰牌男子,一襲儒服望著窗外:“消失了?世上還有如此恐怖的組織,我們居然豪不知情!”
青鸞尖銳的聲音想起:“聽血,你是諷刺我們長亭衛(wèi)不稱職?”
佩戴血銅腰牌,喚作聽血的男子,連忙解釋:“不敢,不敢,只是一時(shí)好奇!”
青鸞聞言,嘆息道:“其實(shí),也不是一無所知!”
聽血好奇詢問:“你們都了解到什么,說來聽聽,空等呂大人,閑著也是閑著!”
青鸞轉(zhuǎn)臉望向窗外:“不講,沒心情!”
嬴宗離歌
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