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病已咳嗽著正想說話,遠(yuǎn)遠(yuǎn)的見到那名嬴氏子弟倉皇著跑了進(jìn)來。
正想回復(fù)嬴徐的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名子弟的身份,那是他安排在兒子身邊的,隨時向他報告嬴來的一舉一動,每次都很正常,從沒有見到他如此慌張:“莫不是,來兒在帝宮出問題了?正巧嬴朕也在,不會又觸了那位的霉頭了吧!”
嬴徐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順著其目光,正好見到那名子弟,躬身進(jìn)門:“這不是跟在來侄兒身邊的嗎?”望著這名子弟的模樣,他心頭也是咯噔一下。
嬴病已雖說內(nèi)心翻涌,但表面卻泰然處之,雙手握著椅子扶手,嘴里不住咳嗽。
“病已爺爺,孫兒有……”來人雖然年齡和嬴來差不多,按照輩分,卻是晚輩。
嬴病已見他如此,正想咳嗽著發(fā)話,嬴徐便早早的開口道:“直接說事,啰啰嗦嗦的!”
那晚輩應(yīng)諾,將嬴來在碑林苦苦悟道,正巧遇上由百里百家共鳴的事情說了一遍,提到由百里,嬴病已還讓他詳細(xì)的說一下,強行壓下了關(guān)心兒子的念頭。
那晚輩到是識趣,語速加快起來,將由百里悟道逍遙碑,嬴朕遭受百家遺棄,縱橫碑破裂等一一講了出來,當(dāng)然嬴來上前安慰,最終受到嬴朕點撥自是重點的敘述起來。
最后說道,自嬴朕點撥后,晚上時分,嬴來就被縱橫碑認(rèn)可,現(xiàn)在正在碑中世界悟道,嬴病已原本縮在椅子上的身體,立時站了起來,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咳嗽:“你說什么,來兒悟道了?!”
嬴病已蹣跚著,居然沒有憑借拐杖,便走到那名晚輩身前,雙手抓著他激動不已。
“是的,不知道九爺爺給來叔說了什么,自那后,來叔就盤腿坐在地上,大約三炷香之后,便讓碑主接入碑中世界!”那名晚輩趕忙說道。
“好!好!好!”嬴病已強忍著咳嗽,連喊了三聲好:“我樗里一脈終于后繼有人了!”
樗里一脈每個人的資質(zhì)都不凡,就看能不能開竅,開竅早晚。
“恭喜,病已兄!”嬴徐面帶笑容恭喜,雖然內(nèi)心有些別扭:“走,我們到碑林觀看賢侄悟道?!?p> “好!”嬴病已扶著那名晚輩,二話不說就望外走。
嬴徐微微一笑,拿起旁邊的拐杖追了上去。
廄苑,大廄長此時正喝的起勁,酒葫蘆不離嘴巴:“酒是好酒,可惜還是沒有那個小鬼頭釀造的秦酒夠味?!?p> 十三見他雖然不滿意,還是一口一口的喝著:“您老,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讓我沖出去叫住他,也不至于在這里望酒思故?!?p> 大廄長喝了一口小酒,嘟囔著:“你小子懂個屁,老人家我這叫演技,既然他們希望我這樣,我又怎能拂了他們的心思!”
“他們是順心如意了,可苦了九公子,您這嘴也難受!”十三打趣道。
“不礙事,那兩葫蘆酒,注定是我老人家的?!贝髱L深悶了一口,又繼續(xù)喝了起來。
十三退后,繼續(xù)隱藏進(jìn)黑暗中。
次日,晨曦初現(xiàn),崤函帝宮,嫏嬛。
嬴朕三人和由百里寒暄著朝外面走去,今日是百里正式接任崤函帝宮大祭酒的日子。
嬴清的帶領(lǐng)下,嬴朕四人朝‘易’而去,大祭酒的交替要在易院的廣場舉行。
漢白玉的石階上,嬴病已三人正觀看嬴來悟道,因為需要考驗他的心性,所以即使過了一晚上,悟道依舊沒有結(jié)束。
正在此時,一個身影,快速的朝崤函帝宮跑去,嬴病已側(cè)身正好望見,低聲道:“風(fēng)起了!”
易院,正在見證大祭酒交接的嬴朕,看到白黑女跑了過來,他總覺得內(nèi)心不安,示意白妶過去詢問一番。
白妶走了過去,蹲下仔細(xì)的聽白黑女嘀咕一番,臉色頓時大變。
不過畢竟是上個戰(zhàn)場的,她一瞬間又將臉色調(diào)整過來,緊走幾個小碎步來到嬴朕身邊俯身貼耳:“隰院,那邊出事了!”
由百里雖然正在和嬴清交接,也注意到嬴朕這邊的狀況。
嬴朕以目示意由百里,也不知二人交流了什么,他低頭和蜀望說了幾句,就帶著白妶和白黑女就急沖沖的離席,朝山下而去。
漢白玉石階上嬴病已望著嬴朕三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朝山下而去,他低聲呢喃:“棋局已啟,雖然你于我兒有再造之恩,但你我各執(zhí)一方,那就休怪病已無情了!”
嬴徐轉(zhuǎn)身也見到嬴朕下山的身影,遂詢問道:“嬴荷華這是怎么了?”
嬴病已淡淡道:“病已為他布了一局,現(xiàn),棋局已啟,我們就靜觀這出大戲吧!”
嬴徐笑道:“好!賢兄出手,必是妙局連篇,我拭目以待!”
兩人相視淺笑,他們身邊的那個嬴氏后輩,只覺周身一涼,好似暴風(fēng)將至。
嬴朕三人很快趕到隰院,只見周圍,人山人海,人聲鼎沸,嬴氏子弟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的將隰院團(tuán)團(tuán)包圍起來。
三人在白黑女的告知下,遠(yuǎn)遠(yuǎn)的觀望,只聽他們喊道:“讓嬴荷華滾出來,不給我們一個交待,老子砸了他隰院!”
“嬴荷華滾出來!”
“…………”
山呼海嘯的聲音,傳的很遠(yuǎn),雖然一直都叫喊著嬴朕滾出來交待,至于交待什么卻只字未提。
嬴朕總覺得不妙,沒有貿(mào)然現(xiàn)身,而是帶著兩人朝扶蘇的山居行去。
山居有一條直通隰院的暗道,這條密道也僅有嬴政夫婦和嬴扶蘇兄弟兩人知曉。
隰院內(nèi),嬴朕帶著三人來到很快,不多時就出現(xiàn)在嬴朕的臥室。
由于隰院開啟了水幕結(jié)界,嬴氏子弟一時半會尚沖不進(jìn)來。
霍驃騎和蜀姓老婦人正主持著水幕結(jié)界,白妶上前替下霍驃騎,嬴朕有些問題需要向他咨詢。
嬴朕帶著霍驃騎在一旁坐了下來,詢問道:“可探聽清楚,他們讓我交待什么?”
“第一時間已經(jīng)派遣英靈和族中暗子接替上了,有人宣稱您將嬴氏神龕和祭祖香據(jù)為己有,且親眼見到?!被趄婒T說道。
嬴朕哦了一聲,眉頭緊皺。
霍驃騎接著又說道:“您和百里先生去崤函帝宮時,嬴病已和嬰公子見了一面?!?
嬴宗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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