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醫(yī)館,一掃昔日冷清的狀態(tài),周圍竟然多出了十幾名族人。
正中央是一名老婦人,其臉蒼白,眉頭緊皺,豆大的汗珠不斷的自其面頰上滑落。
其身旁一位灰衣侍者見狀,十分焦急的詢問:“姚醫(yī)者,老夫人的病可有頭緒,能否醫(yī)治?”
待灰衣侍者說完,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下方還有一名老人。
他頭發(fā)黑白相間,正是秦醫(yī)館的主人姚訞。此時的他抓著老夫人的右手,不停的變幻手法號脈,臉上掛著汗珠,嘴里不停的念叨:“不可能啊,沒道理?。 ?p> 無論姚訞使用各種號脈手法,依然摸不到老夫人的脈搏。
姚訞全神貫注在此,灰衣侍者的話,他是只言片語都未聽清。
灰衣侍者又連續(xù)喊了三四遍,他才回過神來,神情很是失落:“老夫人的病我治不了,除非扁雀出手!”
“扁雀?”灰衣侍者一臉茫然,不過他很關(guān)心老夫人的病情,聽扁雀,能治療,很是激動的詢問:“扁雀,他在哪里,我這就去請!”
姚訞聞言愣在當場。
也是,扁雀之名,僅嬴朕和他幾個親近的人知曉,更沒有錄入史冊書籍,作為后來者不清楚這個人,也能理解。
姚訞想通這些點后,便沒有出言譏諷,只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扁雀哪有那么好找,老人家我也在找!”
說著,姚訞起身,走向外邊,整理正在晾曬的藥草。
“姚醫(yī)者,您老確定扁雀醫(yī)者可以治好老夫人的病狀。您找尋的可有什么線索,可否透漏一些給我們,放心,我家主人知曉后,必然不會虧欠您的?!被乙率陶咭彩莻€人精,他見姚訞如此推崇扁雀,也清楚那人必然是在醫(yī)術(shù)、藥草之道上,格外精通。
“你不用看我,扁雀老祖若在說不定有辦法治好老夫人,可惜他失蹤了百年,蹤跡全無。至于線索,那更沒得說的,自我百年前來到咸池就沒有離開過,所以我知曉的信息說不定比你們還少?!币υ@繼續(xù)翻弄藥草,說起扁雀他也清楚,即使找到了,沒有那位,根本就白搭,但是他沒有說,他希望可以多一些人能夠投入其中幫忙尋找。
“這個扁雀真這么厲害?”灰衣侍者還是有些不放心。
姚訞一愣神,停下手中正在翻晾的藥草,瞥了他一眼,道:“扁雀如果不行,那老夫人的病估計就沒有希望了,他不僅僅是名字和神醫(yī)扁鵲很像,就連醫(yī)術(shù)也是猶有過之?!?p> 灰衣侍者心頭狂喜:“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老夫人的病終于有希望了?!?p> 姚訞轉(zhuǎn)身說道:“你別高興太早,那人已經(jīng)百年未有蛛絲馬跡,想找到他,談何容易?”
這些年他真如自己所說,沒有離開過咸池一步,甚至連半步都沒有,不過他一直在努力尋找扁雀,可惜任誰都沒能帶回一絲有用的線索。
“只要有這個人就好辦,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給他找出來!”灰衣侍者滿懷信心!
姚訞、灰衣侍者正在討論扁雀的事情,忽然一陣低沉的咳嗽聲音傳來,打破了兩人的交談。
灰衣侍者上前抓住老夫人,焦急道:“姚醫(yī)者,姚醫(yī)者,您老快看……”
姚訞來到近前,迅速出針,不多時就控制住了病情,一切穩(wěn)定后,他又抓起老夫人枯槁的右手,再次號脈。
他抓著右手,又一次愣住,久久不發(fā)一語。
灰衣侍者察覺不對,問道:“姚醫(yī)者,老夫人怎樣?”
姚訞很是鄭重的放下老夫人的右手,搖頭道:“此病罕見,千古未有,我只能用藥草針灸吊住她的性命,希望盡快能找到扁雀,否則就是真的神仙下凡,也回天乏術(shù)了!”
“老夫人還能堅持多久?”灰衣侍者詢問。
姚訞說道:“正常情況下,可堅持七日左右,如今有我在旁,可再添七日?!?p> “好,老夫人就拜托給姚醫(yī)者了!”灰衣侍者交待完便轉(zhuǎn)身便外狂奔。
“回來!”姚訞一聲大吼。
灰衣侍者剛出發(fā),又立馬折了回來:“不知姚醫(yī)者喊住在下,有何見教!”
姚訞說道:“你這么漫無目的的尋找,何時才能見到,他曾就職于九爺?shù)尼t(yī)閣,你不妨去咨詢一番,我記得他曾對手下提及,說有了一定的線索?!?p> 灰衣侍者聽完狂喜:“太感謝您了,等老夫人醒轉(zhuǎn)過來,定然讓她老人家親自感謝您!”
“不必,無非舉手之勞。”姚訞并沒有在意,那邊灰衣侍者也急于尋找嬴朕,也沒有多說,便朝外狂奔。
“碰!”
一聲巨響,只見一道身影從外方飛了進來,砰的一聲沉沉的栽進了泥土中。
“灰衣!”姚訞很是詫異:“你這是怎么啦?”
灰衣操著滿口散發(fā)著泥土氣息的話,尚未說兩句,就聽外面?zhèn)鱽砺曇簦骸斑@都什么玩意,可嚇死了,這秦醫(yī)館果然需要調(diào)整一番?!?p> 眾人聽著迷糊,姚訞卻聽的一清二楚,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九爺!”
姚訞驚呼一聲,放下手中的活迎了出去,只見嬴朕帶著白妶正微笑的看著他。
“小訞子,百年未見,啥時候?qū)W會女人的招數(shù)了?”白妶望著他噙著淚水的雙眼,打趣道。
“君上見笑了!”他邊說,邊伸手抹去眼中的淚花。
這一代人走的走,老的老,姚訞很是珍惜,即使他已經(jīng)見過一次嬴朕,再次相見,依舊淚流不止。
“行了,都是白發(fā)老者,就別煽情了,灑脫點!”嬴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今天這里很忙啊,你先去忙,我們等你!”嬴朕望著小廳堂滿滿的人,外面地上還趴著一個。
“沒事,就是王氏老夫人得了一種怪病,讓我出手治療,可惜我能力有限,如今都看不出病因所在?!崩戏蛉说玫倪@個病痛,姚訞可謂說再清楚不過,當初稍有苗頭就到他這里尋醫(yī)問藥,他是親眼看著病情一點點嚴重到這個地步!
他其實比誰都懊惱,作為醫(yī)者居然眼睜睜望著病情一步步惡化,卻無能為力!
“你都看不出病因的怪病,待我看看!”嬴朕自從師從俞跗后,對各種疑難雜癥相當有興趣!
嬴宗離歌
一代人謝幕,一代人登場,在生命面前不得不承認,年紀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