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令主衍太濟!”金日磾上前抱拳施禮:“久仰先生大名,真是如雷灌耳!”
面帶青銅面具的衍太濟,冷冷回應:“不敢當,金輔國敢滅我鬼谷,衍某的名聲恐怕還未達到驚雷響?”他一步邁出,剎那間來到孫伯靈的身邊,將他扶起,抓起一把丹藥給他服下。
大羅算盤在其身邊輪轉,他目露兇光,盯著禽刑:“儒墨顯學,自寒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后,墨家一脈早就在茍延殘喘,鉅子欺我鬼谷,是覺得我鬼谷無人,還是你墨家勢大?”
禽刑收起墨矩,應道:“兄弟有難,為朋友兩肋插刀而已,此時禽某只代表個人!”
“說的好大義凜然,衍某險些信了,你終有千萬種理由,也無非是助紂為虐!”衍太濟譏諷道。
他又道:“敢傷我五師兄,哪怕你是墨家鉅子,也休想囫圇走出鬼谷!”
禽刑仰頭大笑:“墨家弟子從不怕事,何況禽某添為墨家鉅子,衍先生盡管出招,禽刑都接下了,若有一絲皺眉,絕不是大丈夫所為!”
“希望禽鉅子,能記住今日的話!”衍太濟說完,右手貼在孫伯靈背上,運轉香火之力,為其化解藥效,助他盡快吸收藥力!
那邊商少君也出現(xiàn)在王婠面前,虛空墨燕在他們周圍不斷穿梭,只見它忽然鉆入虛空,俄而又從另一邊探出身體,它每穿梭一次,周圍必然會留下兩個氤氳著虛無之力的黑洞。
不多時,虛空墨燕就在他們周圍留下無數(shù)黑洞。
不知它是否有意,所有的黑洞正巧構成一個圓球,將王婠二人守護在球中。
商少君同樣取出數(shù)枚丹藥,為王婠服下。
丹藥乃是鬼谷一脈獨有的九死還魂丹。
王婠雖然服下九死還魂丹,但是她的圖騰被李白蓮傷的太重,根本不能痊愈,只能算稍有起色。
她虛弱的朝商少君喊道:“八師伯!”饒是短短的三個字,王婠說完也咳嗽了老大一會。
商少君望在眼里,疼在心間,說道:“重傷未愈,少說話,婠婠不要怕,師伯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王婠點頭。
商少君安撫完她,目光轉而盯著李白蓮,怒斥道:“李白蓮你欺師滅祖就算了,竟然狠毒到連后輩都能忍心下手,她可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
“廢話少說!我連師父都沒有,何來她這個后輩!”李白蓮篤定絕情到底。
“很好,很好,很好!自此之后,鬼谷再無大師兄,你李白蓮今日起,自鬼谷除名!”商少君手中燕翎揮下,將掀起的長袍截斷,他轉身朝嬴朕走去。
斷袍飄落在李白蓮面前。
那邊十一在尉萌的九死還魂丹的潤養(yǎng)下,勉強站了起來。
“荷華,走給你師祖療傷去,我看誰敢攔你!”商少君目光霸道的從金日磾、上官桀和霍成君的身上掃過。
上官桀聞言,大笑出聲:“人言鬼谷十大弟子,皆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不過浪得虛名!”
霍成君稚嫩的聲音質問道:“少君先生是想以二敵五不成?還是您是看不起本姑娘?”她雖然年幼,說話行事卻格外老道。
金日磾補充道:“少君先生哪是看不起你,是看不起我們五人?鬼谷十大弟子,可不是我們能比擬的!”他語氣陰陽怪氣。
“不過五個狼狽為奸的東西,不放在眼里又如何!真要拼命,孫某人還是能拉一個共赴黃泉的!”孫伯靈坐在輪椅之上,儒雅的氣質突然狠厲起來,舌尖一卷,舔掉嘴邊的鮮血。
“算我一個!”十一被尉萌攙扶著,以劍指金日磾,對嬴朕說道:“九爺,您盡管去救人,在您出來前,十一就算拼死也不會讓他們踏上三樓一步!”
金日磾聞言,暗自和上官桀對峙,心頭打鼓:“兩個不要命的,兩個毫發(fā)無損,四對五,勝算不是很大!”
霍成君或許也看出來了,出言道:“五個打四個,更何況有兩個廢的!”
她頭上的水仙又開始搖曳起來,蠢蠢欲動。
“不愧是霍家人,說的好,到是你我著相了!”上官桀聞言大笑連連,不過他和金日磾都是人精,也不想拼個兩敗俱傷,他們無論是在江湖和廟堂還有很多敵手:“二位都是人中龍鳳,我勸你們最好乖乖跟著王詡老先生到我中都作客,否則今次休怪我等夷平鬼谷!”
“夷平鬼谷?既然做了嬴先生的藥童,真要戰(zhàn),那就算上老朽一人!五對五,金輔國還要堅持滅掉鬼谷?”淳于意此時主動站了出來。
金日磾尚未發(fā)話,扁雀先一步走了過來:“淳于老弟,我們都一把骨頭了,還是到一旁老實看著就好!”他走上前去,將淳于意拉到了一邊。
“可考慮清楚了,本輔國外面還陳兵二十萬!”金日磾進一步威逼:“不乖乖跟著本人入中都,鬼谷一門就不用存在了!”
“金輔國好大的威風,若真不怕天下悠悠眾口,谷外的那二十萬大軍早就開進我鬼谷了!”藏星樓再次響起一道聲音,只見一名胖嘟嘟的男子騎著一只朱色巨鳥從窗外飛了進來。
他肥嘟嘟的臉上,甚是和藹,自進入藏星樓就一直面帶笑意。
“龐先生不知所蹤百年,沒想到還能在有生之年相見!”金輔國驚訝道。
龐括涓打趣道:“金輔國的消息可不準!想必這幾日都在鬼谷,大陸上的消息都好幾日沒有人給你稟報了吧,龐某今日就給你做個情報小兵,說說幾日來寒朝的變化!”
“龐某入谷前,大焽朝皇帝已全面朝寒朝開戰(zhàn),現(xiàn)在已經攻陷帝州、流州共五城十二地!”
“各地夷民全面揭竿而起,平叛大將軍呂破胡現(xiàn)在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此時一州之亂都未平定!”
“祖州之上,衙門內無一人出生寒朝!”他說著下意識的朝商少君豎了一個大拇指,他也附和著,沖金日磾嘴角輕揚,邪笑冷哼!
“哦對了,現(xiàn)在天下的讀書人已經云集中都,所有的江湖人士也自發(fā)涌入嬴州!”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寒王朝的朝堂也亂成了一鍋粥!”
龐括涓胖胖的身子不知何時逼近金日磾,貼著他的臉輕聲低沉道:“金輔國金大人,您還請我?guī)煾高M中都嗎?那里現(xiàn)在可亂了,可不太利于養(yǎng)??!”
“算你鬼谷狠!”金日磾目露兇光:“樹大招風,鬼谷之亡,自今日始!你們覺得這樣就是和鬼谷出氣了?鬼谷弟子不過爾爾!”
“哈哈,多謝金大人替鬼谷著想!不過你還是先想想寒弗陵和寒據的怒火吧!”龐括涓來到嬴朕面前道:“你就是月關吧,走,我們去給先生治??!”
他拉著嬴朕的手朝三樓走去。
自上官桀、金日磾和霍成君眼下瀟灑離去,經過李白蓮、禽刑身邊。
二人輕松登上三樓,無一人出手阻攔。
嬴宗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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