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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仙劫竹笙花

第二十九章 分崩離析桃花散

謫仙劫竹笙花 周墨山 4000 2019-02-22 12:00:00

  花竹盯著眼前的熊瞎子也是表情凝重,他沒有回頭,只是輕聲吩咐曹煜道:“帶上虎子先走,現(xiàn)在的你們不是他的對手?!?p>  曹煜驚訝的看了花竹一眼,他沒想到一個山野的土匪頭子也會讓花竹一改自己的嬉皮笑臉,竟如此鄭重其事。沒有多問,曹煜將虎頭扶起,用力將仍不服氣的虎頭拽出了房間。

  “你是在這里等我的?”花竹率先開口,但這句問話沒頭沒尾,讓躲在里屋的柳慕白聽了個滿頭霧水。

  “嘿嘿,純屬巧合。本來我們確實是出來找你的,老和尚下了死命令,不論生死將你帶回島上去?!毙芟棺哟笞煲贿?,原本認真的表情瞬間變得不正經(jīng)起來。

  “其他人呢?”花竹又問。

  “聽我把話說完嘛~”熊瞎子左右看看,將屋里還完好的一把椅子扶起來推向花竹,自己則往地上就那么一坐,開口說道:“因為老和尚的命令,隊伍里出現(xiàn)了不一樣的聲音,你也知道,我?guī)煾甘钦驹谀隳沁叺?,那我肯定也是嘍~所以隊伍就發(fā)生了不可避免的爭吵…過程我就不細說了,反正最后,嘿嘿,大家決定一哄而散各回各家,來了個大圓滿結(jié)局!哈哈,我可是功不可沒?。∧阋灰x謝我?”

  花竹聽得表情也是一滯,有些不相信的瞇眼問:“真的?就這么散了?誰帶的隊?就不怕老和尚找你們晦氣?”

  熊瞎子大手一揮,豪氣的“呸”了一口:“誰還管他老和尚!這次他自作主張暗地里使陰招,已經(jīng)讓島上那本來就貌合神離的關系更加緊張了。這次渡云回去免不了興師問罪,我?guī)煾敢脖夭粫涫峙杂^,如此說來……我們還怕他個求?。」?,好不容易出了那天殺的破島!我們還不好好在這花花世界闖出個名堂來,還回去作甚?你說是也不是?”

  “闖出個名堂?你所謂的名堂就是當山賊土匪?”

  “土匪怎樣?山賊又怎樣?老子要的就是快意恩仇!要的就是個爽字!”

  花竹苦笑一聲,伸手指著熊瞎子點了幾下,無奈道:“你呀你……熊燦,今天這架…打是不打?”

  熊瞎子聽得花竹如此一問,頓時睜大了眼睛反問:“打架?跟你這瘋子?我可還想多活幾年好不好?。拷裉爝@事就當個誤會,小娘子你帶走,白馬山我也不要了,怎么樣?夠給你面子了吧?小八爺!”

  說完這話,熊瞎子看著花竹那逐漸笑開花的臉龐,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急忙改口:“不對不對,花竹,花竹花大哥!”

  花竹將剛剛摸出的竹劍又緩緩放回了袖中,笑道:“算你反應快,記住,我不喜歡那個稱呼?!?p>  “得嘞!”熊瞎子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然后沖著花竹一拱手:“咱們山水有相逢!有緣再見!”

  花竹也沒有回應,只是在熊燦走出大門的一刻開口說了那么一句:“從這里往東南有一座小鹿山,那里不錯?!?p>  熊燦的身體微微頓了頓,然后就是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哈,謝啦!”

  柳慕白全程躲在里屋聽完了兩人的對話,可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這二人的對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唯一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他們認識。

  “出來吧小白,咱們也該回去了?!被ㄖ駴_里面喊了一聲,就自顧自的走出了房間。柳慕白看再也聽不出個什么,也就帶著天雀跟了出來。

  “岳丈,就這么放他走啦?我還沒有好好教訓他一頓呢!”虎頭看到花竹就迎上來憤憤不平的揮舞著拳頭。

  “你省省吧,現(xiàn)在的你兩個加起來也不是那黑熊的對手?!被ㄖ裱劬ψ旖且黄部戳嘶㈩^一眼,那感覺就像是在說“你還是個弱雞”。

  “花小子,那黑熊什么來歷?老子竟有些看不透他?!辈莒鲜莻€老江湖,第一眼就看出熊燦非同一般。

  “哦,他沒在大燕江湖上走動過,以前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不過他師傅你們一定聽過,叫黃定?!被ㄖ駸o所謂的隨口說道。

  “嗯?!”

  花竹此言一出,別說是曹煜,就是柳慕白和虎頭也都是神情一凜,愣在原地。

  “黃定?是那個零南道的老小子?”曹煜有些遲疑的問。

  花竹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嘶~~~”三人倒吸涼氣互相對看一眼,都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虎頭!是不是你放屁了!?”柳慕白一腳踢在虎頭屁股上,大聲罵道。

  “哎呦!別打,別,我這不也是被這個名字嚇到,一不小心就放了一個么?!被㈩^覺得自己好冤枉,放個屁也會被打。

  其實說到黃定,三人有這個反應也算正常,畢竟黃定可是大燕朝七十二路黑幫總幫主,是名副其實的大燕朝地下皇帝,在大燕朝江湖上那也算是一位傳奇人物。大概是在二十多年前,黃定從一介碼頭泥腿子一步一個腳印打到了零南道七十二路總瓢把子,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實力!他既沒有門派豪閥的幫襯,也沒有傳奇際遇的運氣,有的只是一場場生死戰(zhàn)!踏踏實實的基本功和堅忍不拔的心性!

  當初入主神仙島,黃定是主持降魔大陣中十人里唯一一個自己請纓上島的宗師高手,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和花竹意氣相投英雄相惜,而這一次上島也有暗中護著小八爺?shù)囊馑?。至于那熊燦,正是黃定在神仙島上收的一名土生土長的關門弟子。別看熊燦人高馬大滿臉胡須,其實滿打滿算他今年也才二十七歲,還未成親呢。熊燦是個極為孝順的兒子,離島之前他母親千叮萬囑要他一定給熊家開枝散葉,但面對著島外的花花世界,熊燦的內(nèi)心沖擊極大,也決定了不混出個名堂就不會再回到自己長大的那座小島上,這也是熊燦一直覺得內(nèi)心愧疚對不起老母的原因所在。

  而與此同時的神仙島上,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神仙大會最終還是走向了分崩離析。

  半陽山頂?shù)奶一ㄆ鸫a被毀掉一半,山頭也矮下去了一截,而這次會議的發(fā)起者渡云正躺在地上,胸口處深深地凹陷向內(nèi),嘴里也不停的吐出血沫子,眼看是不行了。在他身邊,一身黑色僧袍的明深正冷冷的俯瞰渡云。

  “咳咳咳……你…你枉為出家人!”渡云掙扎了幾下,但還是沒能直起身子,最后只得重新仰天躺倒,用眼神瞪著明深。

  “哼!還輪不到你來說教我!我以前入佛門也只是為了有個棲身之所,至于后來想把萬佛寺抬到燕朝第一的位置,那也是上島之前才冒出的想法。”明深大袖輕揮,面對著渡云的質(zhì)問絲毫沒有一絲愧疚之色。

  “佛門之恥!…咳咳咳”渡云激動地指著明深,但任他如何憤怒,身子確實半分也不乏動彈了。

  “呵呵哈哈哈哈!”明深看著倒在自己腳下的渡云,突然仰天開懷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他又低頭看著渡云,表情異常陰冷說道:“渡云啊渡云,怪就怪你冥頑不靈,非要捅破這層窗戶紙!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你以為我愿意被你們脅迫著上這破島來做什么?我其實早就和虎騎司有了協(xié)定!我?guī)退麄儚膬?nèi)部鏟除小八爺,而他們助我萬佛寺坐上大燕朝的武林盟主之位!而我!更是要取代現(xiàn)在的許有道,成為大燕朝第二任國師?。 ?p>  渡云看著明深那幾近癲狂的神色,輕聲吐出三個字:“你瘋了…”

  “瘋?我看你們才是瘋了!這么多人陪著一個失憶的傻子在這破島一住就是十五年!十五年啊!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十五年?我看這些人中只有我還是清醒的!”明深說到那十五年的時候滿臉都是戚戚然之色,能看出來他已經(jīng)壓抑很久了。

  “你這種欺師滅祖的卑鄙小人自然不會知道何為恩,何為義…明深…事到如今我就告訴你把……你以為皇宮里的老毒蛇會容你為非作歹?哼哼哼,咳咳咳…劉明喜可是說了,如果神仙島一人跨過漢水河或煙波城,他就會屠盡你的朋友、家人、弟子…所有你在乎的人…呵呵呵,如果你不怕萬佛寺從此在大燕國境內(nèi)消失…那你大可去試上一試!”

  “你!”明深聽到劉明喜的名字,臉上明顯抽動了一下,隨后他的面色更加陰沉,看著躺在地上嘿嘿笑的渡云,明深默默地向前踏下一步,從此,江湖上再也沒有渡云和尚……

  解決掉渡云,明深抬起頭看向遠方。桃花林深處,一直以為在十人中關系最好的方京山與王霄正出乎意料的戰(zhàn)在一起。方京山一手抱琴,另一只手中扯著七根銀白色的琴弦,而王霄一對肉拳卻與他打了個不分上下。

  “方兄,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放棄抵抗,加入我們共坐武林盟主,統(tǒng)領整個燕朝江湖,也比你葬身在這神仙島要強上許多吧?”

  王霄一雙鐵拳隱隱散發(fā)著銀色光芒,從遠處看去就像一對鐵錘。

  “呵呵呵…說什么夢話,武林盟主?我不知道明深給你許過什么愿,但這等蠢話你也會相信?王兄!腦子呢?!”方京山一臉的痛心疾首,看樣子頗為王霄的智商著急。

  “哼,別自以為比我聰明,我之所以上島,那是早在上島之前就和明深有了協(xié)議,事成之后,我最起碼也能坐上崇業(yè)寺主持之位!而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蠢貨,就在這破島上終老吧!”

  “哈哈哈哈哈!”方京山聞言仰天大笑,全然不顧及自己平日里的形象。

  “王兄啊王兄,從你第一次來湖邊聽我撫琴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我道中人,但我卻沒有想到,你能蠢到這個地步!看來今日我們免不了這生死一戰(zhàn)了…接招吧!‘七步奪命曲’!”方京山打定主意出手,當下一出手就是殺招,只見他左手托琴,右手五指如飛,在琴弦上以極快的速度彈奏出一首奪命曲。

  “方兄,我這么多年每日聽你彈琴,早已經(jīng)對你的‘七步奪命曲’了如指掌,我勸你還是放棄吧!”王霄雙拳往一起一碰,發(fā)出了一聲金屬交鳴聲,而那聲響所散發(fā)出的氣浪與琴音一觸既散,竟將那七步奪命曲化解與無形之中。

  方京山見狀卻并不覺得驚訝,只是收琴后退,冷冷的看著王霄:“呵呵,王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算盤么?難道你就不覺得自己氣海內(nèi)有一絲異動?”方京山雖然暫時奈何不了王霄,可他的這句話還是讓王霄心中一凜,他剛剛確實感覺到自己的氣海中有一處穴位隱隱作痛,只是沒有當一回事,現(xiàn)在細細想來,難不成是這方京山動的手腳?!

  “哼,王兄不必找了,這‘追魂曲’乃是我這么多年來一絲一絲輸入你體內(nèi)的,每日的滲透可以用一滴水來形容,小到你根本無法察覺,但是一旦這‘追魂曲’匯聚到一起……”方京山說到這里眼中寒芒一閃。

  “判官奪命,神鬼伏法!”方京山將手中七根琴弦快速撥動起來,那陣陣的琴音聽在王霄耳中,卻如那催命的號子,震的他氣海翻騰胸中憋悶。

  “好你個方京山!原來打一開始就已經(jīng)算計上我了!心思果然了得…但你也別得意太早!”王霄眼下已經(jīng)沒有退路,只得提前使出他的壓箱底的功夫---金身羅漢功。

  “金身羅漢!刀槍不入!護!”王霄雙手掐訣,身上的皮膚漸漸變成了金黃色,而那原本還微微顫動的氣海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好個金身羅漢刀槍不入,但是很可惜,我這‘追魂曲’卻是已經(jīng)在你身體里游走了多年,你已經(jīng)沒辦法防住它了!”方京山抱琴往后一掠,將手中古琴橫于身前,雙手成爪將七根琴弦如弓箭般拉成滿月,只聽他口中輕輕吐出四個字:“追魂,奪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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