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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橫十三州

第二十一章 監(jiān)牢

刀橫十三州 君困 2168 2018-07-20 12:05:00

  到了衙門,縣尉白山正在給手下的人訓(xùn)話,他是一個三十來歲正值壯年的男人,身形如尋常武夫一般,強壯充滿力量,他正在說一些關(guān)于治安捕盜的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恨不得把肚子里唯一的那一點高瞻遠(yuǎn)矚的大道理全部講出來。

  底下聽著的人早就厭煩了,這是他這月講的第四遍了,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大家只能硬著頭皮聽,還得時不時的附和。

  老卒進來,怯怯諾諾的打斷白山的講話:“大人,那個,你讓小的們抓的人抓到了!”

  縣尉白山白了一眼老卒,意思是沒看到老子正在忙嗎?邀功也不分場合。

  老卒心里有苦說不出,好在司空鳴與白山的官職孰大孰小他還是分得清,只得將手中的包裹遞了過去,壯起膽子大聲說道:“大人,這是那人讓小的交給你的!”

  白山終于忍不住了,他斥罵道:“你是不是沒長眼睛,看不到我正在忙嗎?要是鳴城出了什么治安上的問題,你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幔俊?p>  老卒趕緊把包裹放在一邊,唯唯諾諾的看著白山。

  皺了皺眉,白山吼道:“看什么看,還不快滾!”

  看著老卒灰溜溜的逃離這里的背影,白山鼻嗤了一聲,一口老痰吐出,他自言自語的說道:“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也沒點眼力勁!活該一輩子在地下當(dāng)差!”

  老卒就像啞巴吃了黃蓮一般,滿肚子的苦水,卻又不知道去哪兒倒,他灰溜溜的向著監(jiān)牢走去,心中那個罵,這牢里還有一個爺,邊走邊絞盡腦汁的思索著怎么面對牢里那位大人。

  另外一邊,幾個新兵蛋子押送司空鳴的時候,被逛街買東西的司空芷與屠門易撞見了。

  這屠門易是鳴城屠門家的長子,是司空鳴與司空芷小時候的玩伴之一,只不過此時司空鳴并未認(rèn)出他來,比起小時候他現(xiàn)在幾乎是變了個模樣。

  屠門家,壟斷著這整個鳴城的肉類生意,算得上這鳴城的望族之一了,一直與司空家的關(guān)系不錯,但是在司空家沒落以后,除了屠門易經(jīng)常來找司空芷,兩家就很少來往了。

  “哥?”司空芷驚訝了一聲,頓時愁眉不展。

  司空鳴看著她,邊走邊說道:“別擔(dān)心,沒事,不要告訴家里人,我去去就回來!”

  天下牢獄六千六,既有位于帝都洛陽的詔獄,又有位于郡縣的地方監(jiān)獄??たh監(jiān)獄管理由地方官負(fù)責(zé),一般情況下管理監(jiān)獄都是普通的獄吏。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監(jiān)牢里就是如此,做什么的都有,一般一個監(jiān)獄正常運行管理,最基本也要有一百四十人,其中有善于德行﹑言語﹑政事﹑文學(xué)這四科的智吏十一人;縣衙指派的監(jiān)察吏十六人;教授囚犯改過自新的文吏十六人;獄史十三人;輔佐監(jiān)牢政事的佐吏二十七人;出行時隨侍左右的騎吏二十六人;文書官三十人;官醫(yī)一人。

  具體這一百四十人如何倒班,如何當(dāng)值那就不得而知了,可以肯定的是司空鳴進到監(jiān)牢,看到里面浩浩泱泱好不熱鬧。獄中監(jiān)押著六十幾名罪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有當(dāng)街打架斗毆的地痞流氓,有偷雞摸狗的扒手,有剪徑的綠林毛賊,有奸污他人老婆的采花賊,還有無力養(yǎng)老只為混吃等死的老頭。

  犯人大多坐在靠墻的地上,有打呼睡覺的,有悶悶不樂思索著事情的,有天南地北的瞎侃葷話連篇的,一片亂哄哄的景象。

  司空鳴被帶到一間潮濕令人作嘔的牢房,他也不講究,靠墻席地而坐,竟歡快的哼起小曲兒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同一間牢房關(guān)押著倆犯人,年輕的倒在干稻草堆中呼呼大睡,年長的無聊用牢房中的干稻草編著草鞋。

  “喂,喂,新來的!”

  聽著有人叫自己,司空鳴扭過頭,看見對面牢房一個還算壯實的家伙對自己擠眉弄眼。

  “你犯了什么事?”見司空鳴轉(zhuǎn)過頭,他好奇的問到。

  司空鳴也不抗拒,笑著回答道:“聽他們說,約莫是私販鹽鐵?!?p>  “這可不是小罪?。 辟\眉鼠眼的家伙驚異道,“看兄弟你還能笑著哼曲兒,真不是個凡人,他們書生有句話叫什么來著……唔……云淡風(fēng)輕,嗯,就是這個詞,在下佩服!”

  看著他衣衫襤褸的模樣,司空鳴揚了揚下巴問道:“你又怎么進來的?”

  他坐在地上拍了拍大腿,無奈的說道:“我呀,叫花子一個,這不,前段時間餓極了,偷了東門外那騷娘們兩只雞,就給弄進來了?!?p>  “你好手好腳的干嘛不找個活兒干?”司空鳴頭靠著墻壁,斜扭頭看著他。

  聽了司空鳴的話,他滿腔的憤慨的說:“說到這個我就來氣,你們鳴城賊他娘排外,找了幾個活兒,干不了多久因為不是因為東家來熟人就給我辭了,就是拖欠工錢,外地人在你們這兒真沒辦法混,沒辦法了就只能當(dāng)個叫花子,現(xiàn)在沒盤纏是想走都走不了。我算是想通了,叫花就叫花吧,江湖八大門,各有各營生!”

  司空鳴仔細(xì)了打量了他一番,發(fā)現(xiàn)他黝黑的雙手拳峰上有繭子,繼續(xù)問道“你還挺看得開,看你胳膊腿,是個練過的人,怎么不耍把式掙錢?”

  “嘿喲,小哥有眼光,瞧得還挺細(xì)致,耍把式也不行啊,給誰耍?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還不得每天按時來收錢?”他滿肚子的怨氣,不懷好意的向著廊道里當(dāng)差的看了看。

  “你叫什么名字,你出去了要不去司空家找個活兒干?”司空鳴詢問道。

  “司空家?”他呵呵笑道,“在鳴城混了這么久,我只知道魏家、錢家、方家、屠門家,可不知道什么司空家,我叫陳康!你呢?”

  這時,一旁編著草鞋那個老人念念有詞的說道:“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六七年前司空家可是一等一的大族!當(dāng)家的司空漸鴻可是有名的大好人!”

  笑著看了老頭一眼,司空鳴說道:“我叫司空鳴,司空漸鴻的小兒子!”

  不等對面繼續(xù)說話,廊道就來了一幫子人凌亂的腳步聲,不是別人,正是抓司空鳴的那幾個,他們把銀袋放進司空鳴所在的柵欄里,撲騰一聲全部低頭跪下,五六個人是跪了一片,周圍牢房里的犯人們不由得都張大了嘴巴。

  從來都只有犯人給官跪,哪里有官給犯人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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