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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冰

第五十六章:謀昶州,斬敵將,兵行二百里【下】

藏冰 周至雪 2600 2018-09-05 20:00:00

  暴雨夜,昶州,都狼城。

  遼軍萬夫長拓拔越是此次進攻大周的遼軍主帥拓拔無涯手下最親信的臂膀,被拓拔無涯委以重任,領兩萬大遼精銳與一萬鐵騎駐守都狼城。

  時值深夜暴雨正盛時分,拓拔越依然率眾巡查四方城樓守兵,到了后半夜仍堅守在第一戰(zhàn)線,冒雨四處巡視。

  他明白,如此惡劣的自然天氣中,敵人進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巡查卻是絕對免不了的。

  日常查探過后,他吩咐四門精兵打足精神,不能懈怠后,領著副將鉆入了一間院門高大的府邸,穿過庭院,順著連廊頓挫輾轉,足足走了一刻鐘之久后方才站在一方古樸的木門前,停止腳步。

  散去擋雨的饒體內氣,他對著副將低低說了句,“在外面守著,別放人進來。”

  說著,搓著手掌推開房門步入其中。副將聽命,在拓拔越進屋后關上房門,持彎刀立在一側,神情一絲不茍。

  拓拔越點亮幾盞燭火,照亮房內,一雙虎目朝著床榻望去。

  燭光斜照,屋內床榻上七扭八歪的躺著十數(shù)個捆得像個粽子似的妙齡少女,一個個鳳目含懼,被塞住的嘴中“嗚嗚”的號叫著,身體掙扎著扭動,紛紛朝著床榻最角落滾去。

  都狼城本已被屠盡,但拓拔越依仗軍中職銜在虎口之下把這些少女“救”了下來,打算私下快活快活,拓拔無涯自然也知道自己這位重將的品性,對此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一片混亂中,唯有一個青衫少女靜靜坐在床上,一雙妙目冷淡的看著步步逼近面有邪笑的拓拔越,拓拔越看到臨危不亂的靜坐少女,目中透出幾分賞識之色。

  “美人兒,還是你體貼本將巡探勞累,知道乖乖等著,嘿嘿,讓本將好好的寵幸寵幸你……”身體微傾,湊到少女俏臉當前,一只手就要探上少女胸前碩碩雙峰。

  少女依舊全無所覺,一雙充斥著死灰之色的大眼睛從冷淡轉而涌出駭人的恨意,如果眼神能殺人,拓拔越此刻早已魂飛天外挫骨揚灰,但奈何眼神只是眼神。

  這樣的眼神拓拔越見得多了,越是如此各種越是快意升騰,一把撕開些許青綢,露出一片炫目的白皙,雙眼一花,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抬手在少女漲得通紅,青筋閃動的可人臉蛋上捏了一把,吹彈可破的觸感令他不由得產生心馳神往的感覺,正要再動,少女忽然吐出塞在口中的破布,一口小白牙拼命地咬在了拓拔越的手指上。

  一聲嬌呼,少女迅速松口,口中如同嚼了炭火似的升起絲縷白煙,發(fā)出嗤嗤的聲響,拓拔越的護體內氣震得她牙關顫抖。

  少女清眉緊皺,忍住疼痛,吶喊一聲,“大遼走狗,你不得好死!”挺身以頭撞墻,想要就此了結性命。

  拓拔越邪笑著,手出如電,攔在了少女光潔的額頭前,“美人兒,在本將軍面前還玩這種把戲,你太天真了吧,小妹妹?!?p>  少女見施為不成,可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緊閉雙目,感受著拓拔越炙熱的呼吸,兩行清淚顆顆滾出。

  倏然間,一股內氣破窗而入,門口一聲慘呼穿破雷鳴般的雨聲綻放在房屋中。

  拓拔越耳朵一動,剎那聽出是自己副官的聲音,一掌將懷中少女擊昏,怒目橫視其他女子一眼,“安靜點!”

  諸多女子聞言身軀齊齊一震,身如屋外不斷墜地的雨珠,亦如風浪中搖曳狂擺的花樹,顫顫不停,噤若寒蟬。

  拓拔越皺眉起身,內氣瞬息外放,白浪成濤,單手拔刀,內氣如注,刀氣涌蕩,只一旋動,便劈向了房門,“咔嚓”一聲轟響,木屑橫飛,碩大的兩扇門板碎成四塊,倒飛入深夜的雨水中。

  雨中一股血氣鉆入鼻腔,他側目一看,副將已倒在泥濘積水中,首身相離,鮮血如噴。

  “誰敢殺我的副將?”拓拔越走出房門,一步一步走在長廊上,余光注視著兩側廊檐下如織如瀑的雨簾,出奇的冷靜,心也幾乎停止了跳動,他雙眼微瞇,光芒直射向一個方向,“出來吧,殺我遼將者,立斬不饒!”

  “哦?”淡淡的聲音遠遠透入。

  雨簾中白光閃耀,激起雨水四散,一個籠罩著內氣的人不急不緩的從雨中走上長廊,那人消去凝在臉龐上的薄霧,露出了一張端端正正的臉,正是攜五百將士潛入都狼城的周患。

  他神色輕松,帶著幾分輕蔑的掃視拓拔越一眼?!耙粋€畜生,豈配稱將?”

  拓拔越感受到對方身上深厚的內氣,知道必是平生勁敵,當下不敢怠慢,并未受對方挑釁的語言所擾,反而也是由上到下細細的打量來人一番。

  這一舉動無疑證明了他是一個具有豐富實戰(zhàn)經驗的強者。

  不受語言所激,不為外物而亂,強者當前尚且鎮(zhèn)定自若,危難在即依舊冷靜應對,此之謂大強者也。

  “宵小之輩,我若是畜生,你是不是連畜生都不如?”拓拔越手提銀白彎刀舉至眼前,方才的邪浪氣盡去,眼神犀利無比。

  他不再多說,腳下一點地面,身體如炮彈似的彈射而出,刀氣釋放中寒鋒跳躍,銀芒橫斬,呼吸間已到周患身前。

  周患平淡的將手搭上腰上佩劍,十分緩慢的一寸一寸拔出劍,銀光一泄三尺,耳畔風聲,窒息一刀貼臉而來,他在毫厘之間一偏頭,錯過這用力奇猛的一刀,周身內氣瞬息間攀升上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隱隱有金色絲縷環(huán)體,細細如發(fā)。

  拓拔越眼中駭然大放,張口欲引內氣呼喝全城戒備,卻震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竟然已經說不出話了!因為舌頭已然碎成了三節(jié),血箭激射,碎肉噴口而出。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為什么?拓拔無涯無限接近內家氣四重的實力都無法在自己毫無反應的情況下切碎自己的舌頭,眼前這人,憑什么?難道他的實力竟然超我如此之多?

  口中碎肉腥血直入咽喉,拓拔越只覺眼前發(fā)黑,但他憑借數(shù)十年累積的戰(zhàn)斗本能的強令自己保持清醒,連連后退,速度幾乎超越了最鼎盛時的速度三成不止,盡管如此,也只不過是堪堪避過了周患手下威勢極強的第一劍而已。

  周患深刻的知道深入敵營非久戰(zhàn)之地,速戰(zhàn)速決為上。

  他的實力也并不是真的超出拓拔越極多,之所以能夠第一時間切斷對方的舌頭防止對方出言只是因為他有一枚摯友送給他的殺手锏,曾經冠絕天下的獨門暗刃三節(jié)刺,僅此一枚而已,但用在這場不死不休的戰(zhàn)斗上立刻起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三節(jié)刃善于一出封喉,但封喉后拓拔越有渾厚的內氣為繼,很難瞬間死亡,如果讓他憑此將死的瀕危之際傳出什么動靜就得不償失了。

  故而周患選擇了這個最保險的辦法,先斷其口舌,再以劍殺之。

  拓拔越在斷舌劇痛過后還能夠躲下自己一劍,這是周患沒想到的,他頗為贊嘆的道了句:“你很不錯,奈何你手上染我同胞鮮血太多,太多。”

  周患將劍斜舉,面前莫名牽起幾分醉意?!斑@一劍,我練了十年,今時今日便以你試劍罷!”

  “挑燈望酒夜鳴金,一劍醉里!”

  劍影浮躍,刃光綻放。

  拓拔越無聲呻吟一下,身體一抽,死尸倒地,殷紅的鮮血染紅一片雨水。拓拔無涯手下大將,萬夫長拓拔越,卒于雨夜。

  一個軍士目有怔忡的走到周患身后,看著周患的目光多了幾分敬畏,周患擦劍歸入鞘中。

  轉身下令。

  “給溫城傳回消息,雨后發(fā)四萬兵渡江,分兵兩路,東南行二百里,隱軍重丘,銳城下,以待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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