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北冥玹,你可以選擇不說,但莫要騙我
“好,好?!辟″樕嫌行θ?,“可是我看不到你的樣子,你母親呢,她如今怎么樣?”
“……”霎時間一片寂靜,長安的眼眸內(nèi)透著懵懂,她張嘴卻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仿佛突然間不會說話了。
“怎么不說話?”佟妃繼續(xù)問,“你們怎么都不出聲音了,玹兒?”
“母妃,兒子在呢?!北壁かt看向長安,“顧長安,我母妃在問你話?”
長安見佟妃的反應(yīng)就猜到,這么多年了,她應(yīng)該是不知道自己母親去世的事情,想必是太后故意隱瞞的。
“宜佟?!碧髣竦?,“此時,你需要靜養(yǎng),等你的身子好一些了,你想見誰都可以,到時候哀家讓她進(jìn)宮?!?p> 佟妃嘆息,雖有不愿意卻也答應(yīng),“長安,回去后告訴你母親,就說宜佟想她了?!?p> “是。”此時的長安只能答應(yīng),她不知佟妃為何不知道自己母親去世的事情,亦不忍心看她為此悲傷難過。
長安與北冥玹一路出了宮門。
直到進(jìn)入馬車,駛離宮門一段距離后,二人才開始交談。
到是長安先開口,她唇畔的笑意若有若無,清冷的眼眸下藏著的是一分洞察。
“這么著急的入宮,是我爹拜托你的?”
本是閉眼休息的北冥玹,心下一愣,他不知道長安是如何看出事情的真相的。
到底是洞察是事情的本末,還是單純的認(rèn)為她進(jìn)宮,他的父親必定擔(dān)心。
心中雖有猜測,可到底亦有試探之意,“太后急招,你方才不是看到了嗎?我母妃被人陷害差點失了性命?!?p> “是嗎?”長安言語冷淡,“北冥玹,我被皇上召入宮內(nèi),父親擔(dān)心是必然。至于你們的事情,我不感興趣。
還有,以后你我之間,免不了經(jīng)常見面,畢竟是要合作的,若長安有事問及,你不愿意回答,可以選擇不說,
但是!莫要騙我,否則……一個錯誤的決定,你我會滿盤皆輸,粉身碎骨?!?p> 語畢長安轉(zhuǎn)臉看向馬車外。
北冥玹勾勾唇角,臉上掠過一絲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尷尬,撇眼朝著長安面上看去。
讓他意外,長安的面色很平淡,沒有絲毫不悅的表情。
北冥玹挑眉,想著方才長安說道的,顧清風(fēng)著急擔(dān)心,可是仔細(xì)想,自己亦是擔(dān)心的,否則才懶得去皇宮。
只是此時怎么感覺自己被忽略了,這樣的感知很不爽。
越想越不服,北冥玹伸手捏住長安小巧的下巴,三分調(diào)侃七分認(rèn)真,“為何不是本皇子擔(dān)心,才會著急入宮呢?!?p> 長安被迫看向北冥玹,對視,尤其是在看到他眼眸中的那一份認(rèn)真后,長安下示意的想要逃避。
“看著我!”北冥玹聲音低沉,命令道,“回答?!?p> 長安微定片刻后,揚(yáng)起紅唇,笑意在唇畔慢慢綻開,只是卻不達(dá)眼底,“北冥玹自問,你我交情沒那般深,所以我不敢有所有期待,此乃合情合理?!?p> 北冥玹點頭,微笑,松手,放開了長安。
他一個深深的呼吸,閉上眼眸,靠在車壁上。
良久,長安以為他不會再講話的時候,北冥玹卻突然開口。
“在我六歲的那一年,母妃就被禁足在了安喜宮。
禁足后的她也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清風(fēng)將軍大敗而歸,然后就開始擔(dān)心你的父母。
同一年里,秋雅公主生下你,難產(chǎn)而逝。
那時候太醫(yī)說我母妃的精神不好,不能受到刺激,于是,就找了個秋雅公主不能去探望的理由說給我母妃聽。
可是,總不能每次都這樣,于是我就開始模仿你母親的字跡,再后來,我就開始以你母親的字跡,寫信給母妃?!?p> “你不了解我母妃,又是以何種語態(tài)去書寫?”長安疑惑,“惋心姑姑說,我母親和你母妃幾乎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算得上是閨中密友了。她們彼此間那般熟悉,稍有不慎就會被拆穿的?!?p> “也并非是全然不知,小時候經(jīng)常見到你母親的?!闭f著,北冥玹突然睜開眼睛,快速的湊到長安面前,兩個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你猜,我是如何不讓母妃懷疑的。”
長安想躲,卻無處可躲,這樣的距離,再加上北冥玹刻意壓低的聲音,竟然有一種讓人臉紅的氣氛,“不,不知道?!?p> 他直視著長安的眼睛,慢慢挪開身子,抽出腰間的哪壺酒一口飲下,坐姿換成側(cè)躺,繼續(xù)到,“每次我都只寫幾個字,有時候是【安好,勿念,自?!坑袝r是【好好活著】譬如此類詞句諸多。
所以到現(xiàn)在我母妃一直認(rèn)為,秋雅公主還活著?!?p> “你母妃的眼睛,應(yīng)當(dāng)是早就失明了把。否則在我們回到太后的住處后,她的反應(yīng)不會那般的自然。”長安肯定到,“是皇后做的?!?p> “是,皇后親自配的藥,慢性毒藥,長期累積導(dǎo)致雙目失明。
母妃的眼睛是在三天前失明的。但是,太后和母妃誰都沒有告訴我,既如此,我亦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p> “失明卻沒有上稟皇上,也就說明,太后和你母妃是在找機(jī)會將皇后一軍,那么今天的中毒事件,是個局?”長安說著,突然停聲,這一刻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轉(zhuǎn)眼看著北冥玹。
北冥玹對視長安,“中毒之事是早就計劃好的。只不過因圣旨一事,你被皇上突然召見……清風(fēng)先生擔(dān)心,所以中毒之事提前,就有了御書房意外撞見。”
在想到中毒是個局的時候,長安已然猜到,是北冥玹和太后擔(dān)心自己,才想理由硬闖御書房的,“如此說,劉太醫(yī)是在配合,餐具器皿中的顯示出來的毒是他動的手腳?!?p> “非也。劉太醫(yī)是父皇的人,他所診治出來的情況是真實的。
唯有如此,父皇才會相信,我母妃是真的被人毒害。‘凜冽’這種藥是蘇溪親自涂上去的,亦是她親手喂我母妃食用的?!?p> “既然,你母妃的眼睛失明,是皇后所做。
那么在她看到你母妃醒來并且失明時,必定猜到了她自己被是你母妃和太后設(shè)計了,
但是她卻什么都說不得,只得認(rèn)了這個凜冽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