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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的世界

那是誰的世界 林牧之 3997 2018-07-09 18:16:06

  元貞和小佳再也沒有任何的聯系。元貞沒有辦法向小佳解釋,因為解釋了一點用也沒有。他不能丟下潘云不管,潘云目前的狀況與他有直接的關系。他現在才真正理解小佳那天焦急的提醒他冷靜的正確性,也才真正知道潘云對自己用情至深。自己夾雜著怒火,自以為是的痛擊黃毛覺得是保護她,可事實上那血腥的場面,暴力的拳頭和耳光都無疑是擊打在潘云的心上,讓她本來就脆弱的神經徹底的崩潰了。他現在唯一能做而且必須要做的事就是盡力彌補他自己對潘云精神上造成的巨大創(chuàng)傷。

  此后元貞對潘云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潘云一開始還是有些迷惑,精神恍惚,但在元貞溫情的照顧下逐漸恢復了。她也記起了小佳,但她不愿意去仔細想,畢竟她也記起來元貞經常的換女朋友,只是這次時間比較長罷了。

  與小佳最后一次見面說的話在元貞的心里不斷發(fā)酵,讓他對手頭的工作一點都提不起精神。不過公司里沒有人懷疑他的能力,因為那一定會被大家當做笑柄的。他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陪潘云上了。元貞讓公司安排的裝修公司按照中式復古融入現代簡約的風格裝修新房。新房裝修好后他給母親打電話,想把父母接過來住。母親說已經習慣住在小城了,只要他過得好,父母也就放心了。讓外公外婆住,外婆也說在小院住了一輩子了,不舍得離開了。元貞的失落很難用語言形容。他帶潘云去看新房,潘云倒是非常的喜歡。元貞知道就算她心里不喜歡也會說喜歡的。在小佳那里元貞像個學生,總是盡力要表現的更好,但和潘云在一起他很放松。小佳幾乎沒有向他撒過嬌,潘云則幾乎動不動就會撒嬌。

  元貞把那枚刻有他和小佳名字的鉆戒珍藏起來。他知道自己一生都不會忘記小佳。但他也認命了,這就是自己的宿命,他現在只能對潘云負責了。他給黃斌打了一個電話,也沒做任何解釋,只是告訴黃斌他要娶潘云,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后掛了。在帶潘云看新房的當天晚上,兩人就住在新房里。潘云洗完澡穿著性感的內衣走到臥室,站在床前,慢慢的把內衣脫掉。元貞從床上起來把潘云拉到懷里。

  .......

  一夜的歡愉讓潘云睡的很沉,早晨很晚才醒。醒來沒看到元貞,潘云起來穿上睡衣,走出臥室聽到廚房里有動靜。走到廚房門口看到元貞在做飯,就靠在門口看。一會元貞轉頭看到她,笑著問:“怎么不多睡一會?一會早飯好了我叫你?!迸嗽谱哌^去摟住元貞的腰,把臉靠在元貞的后背,閉著眼睛撒嬌:“你不在睡不著?!薄叭ハ翠桃幌掳?,飯馬上就好。”潘云不撒手,繼續(xù)撒嬌:“做啥好吃的?”元貞說:“以前沒做過飯,剛在網上現學的。以后你想吃什么提前給我說,我做給你吃?!闭f完拍拍潘云摟著自己的手說:“快去吧?!毕翠掏旰笈嗽频讲蛷d早餐已經擺好了,有面包圈里煎的荷包蛋、包裹著面包屑煎成脆皮的金華火腿片、蔬菜沙拉、水果沙拉和牛奶燕麥粥。潘云坐下后不肯動手,長著嘴等元貞喂,元貞沒辦法,就把椅子從對面搬到潘云旁邊,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大概一個月后的深夜,潘云醒來發(fā)現元貞不在,起來打開客廳的燈,看到元貞站在與客廳隔著玻璃門的陽臺上吸煙。潘云叫了一聲:“元貞?!痹戅D過頭,借著月色和客廳的燈光潘云看到元貞眼里滿含著淚水。潘云走過去摟著元貞的腰,臉帖在元貞胸口問:“你怎么吸煙了?”“睡不著,就吸了,挺嗆的,以后不吸了?!薄盀槭裁此恢??”潘云又問?!皼]事,可能白天午睡的時間長了?!薄澳阍趺戳鳒I了?”潘云繼續(xù)問。“沒有,剛才有風,把煙灰吹眼睛里了?!薄澳强焖桑俊迸嗽铺痤^看著元貞?!昂?。”元貞說著把煙熄了。

  第二天潘云向公司請假,去婚紗店買了婚紗,又去美容店化了個淡妝。晚上元貞下班后進門看到潘云穿著婚紗站在客廳正中央,美艷不可方物??吹皆懹悬c發(fā)呆,潘云笑著問:“好看嗎?”“好看,我應該陪你一起去買婚紗的?!痹懘鸬??!安挥?,你忙嘛。只要你看著好就行?!迸嗽普f。潘云用雙手提著婚紗的裙擺,墊著腳尖邁著碎步招呼元貞一起到餐廳,餐廳擺著四個精美的小菜和紅酒,紅酒已經倒在醒酒器里了?!拔也粫鲲垼〔耸菑木频甓ǖ?,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迸嗽撇缓靡馑嫉恼f?!皼]關系,挺好的?!痹懟卮?。兩人坐下后,潘云給元貞斟滿一杯紅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舉起酒杯說:“我們喝個交杯酒吧。為你和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為那些幸福的時光。你酒量不好,就這一杯,你慢慢喝,我干了?!眱扇撕攘艘粋€交杯酒,潘云一飲而盡,元貞只喝了一小半。潘云又給自己斟滿,說:“這杯敬你,你知道嗎,這些天你給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闭f完又一飲而盡。元貞沒有繼續(xù)喝,只說:“你慢點,以后日子長著呢?!迸嗽菩α艘幌聸]有接話。只是又把酒杯斟滿。元貞怕她又犯病了,可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小心的陪著。潘云似乎看出元貞的擔心,說:“別擔心,我好的很,以后也不會再有什么事的,你放心?!痹戇€是不敢接話,看著潘云又倒?jié)M了一杯?!斑@杯敬我自己。”潘云笑著說,說完又一飲而盡。元貞又勸她少喝點,潘云說:“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大著呢,再說今天是我們的喜酒,喝不醉的,就是喝醉了也是應該的。”說著又倒?jié)M一杯,舉杯和元貞碰了一下,元貞和潘云一起把酒杯中的酒都喝完了。潘云放下酒杯說:“喜酒喝完了,你帶我去兜風吧。”

  元貞開著銀色的奔馳轎跑載著潘云在街上兜風。潘云這些日子在元貞無微不至的悉心照顧下已經完全恢復了。她看了在自己生日上三個好友寫給她的生日賀卡,元貞寫的是:希望你看到這個賀卡的時候已經找到適合自己的知心愛人,真心祝愿你一生幸福。小佳寫的是:生活中不僅僅只有愛情,還有很多值得我們去珍惜和追求的事。祝愿你一生都能逍遙,快樂飛翔。黃斌寫的是:真希望能和你一起看這個賀卡,能和你一起分享生活的點點滴滴,一直到老,我愿意用一生告訴你我有多愛你。她也看到了元貞放在床頭柜里的那枚鉆戒和鉆戒上面刻的字。她也記起了黃斌說的話:“我們和他們不是一類人?!彼朊靼琢嗽憺槭裁磿蝗缓退谝黄稹E嗽谱屧懘蜷_車的頂棚,然后解開安全帶,站起來任風吹著自己的臉和婚紗。她迎著風張開雙臂流著淚對著夜色聲嘶力竭的喊著:“我叫潘云,我愛元貞,今天我們結婚了。但從現在起我不再愛他了,我放過他了,也放過自己了。從今天起元貞自由了,我也自由了?!?p>  元貞聽著潘云的話,一股深入骨髓的悲傷襲上心頭。他幾乎已經愛上這個可愛、美麗又善良的姑娘了,可現在這個可愛、美麗又善良的姑娘也要離他而去了。悲傷從心里涌上他的眼眶,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不清路上亮起的紅燈。他駕車沖過了十字街頭的黃線,左側一道強光閃過,他的車被一輛高速通過的轎車從左后側撞出了路基。

  他醒來還在車里,他感覺不到疼痛??吹竭h處路基下有一片模糊的白色,他覺得那可能是潘云,他想解開安全帶過去看清楚,但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他一動都動不了。之后的記憶都是片段的,有警燈,有穿著白色衣服的,有穿著綠色衣服的,有強光,更多的是無休無止的暗夜。他想問潘云怎么樣了,他覺得自己在大聲的嘶吼,可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他徹底清醒已經是一周之后了。他能發(fā)出聲音的第一句話就是向來換藥的護士詢問潘云怎么樣了。護士告訴他潘云還在深度昏迷中。之后又要他盡快把這段時間兩人的醫(yī)療費用付了。他讓護士給保險公司打電話,保險公司的人來了,告訴元貞他涉嫌酒駕,不能理賠。他又讓護士給王炳成打電話,護士打了后告訴元貞,王炳成沒有接電話。元貞又讓護士給公司行政辦公室打電話。公司行政辦公室的電話打通了,辦公室的負責人說他已經被公司開除了。元貞這時候才發(fā)現他盡然除了黃斌就沒有其他可以依靠的朋友,但黃斌現在也是路人了。父母和外婆那里是不能說的,他不能再讓他的親人為他自己犯下的錯流淚了。他告訴護士小白的電話,讓護士給小白打電話來一下。小白來了,元貞告訴小白自己銀行賬號和密碼,小白去把元貞賬戶上的錢都取了打給醫(yī)院,還是不夠。這期間公司已經讓行政辦公室通知元貞,他居住的房子已經收回了,但可以等元貞出院后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元貞告訴小白自己家電子門鎖的密碼,告訴她那枚鉆戒放在哪里,讓小白典當了付醫(yī)藥費。鉆戒典當了十萬元,加上元貞所有的存款勉強夠付前期費用。護士告訴他要盡快籌錢,不然就要停止治療了。

  元貞對自己的生死已經不在乎了,可潘云還活著,他不能看著潘云死??伤粍佣疾荒軇?,只能打定主意,一旦潘云死了,他就把自己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管子都拔掉。

  幾天以后護士告訴他醫(yī)療費用已經有人替他結了。元貞問護士是誰,護士說她也不知道。詢問后告訴元貞,結賬的人不愿意透漏姓名,只告訴院方一定要盡全力治療,費用不成問題。元貞懷疑是黃斌,就請求護士想辦法告訴出醫(yī)療費用的人,如果不見他他就拔管子。幾天后護士告訴元貞,出錢的人可以見他,但現在人在外地,要等幾天才能回來。

  幾天后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來到元貞的病房,元貞認出他是在王炳成辦公室見過的那個人。元貞問他:“為什么要幫我?”“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年輕時的我自己?!敝心昴腥苏f:“那時也有人幫助過我?!薄拔抑档脦椭鷨??”元貞又問?!吧蠲刻於加袩o數個未知,誰又能說的清楚呢?!敝心昴腥嘶卮?。“我有未來嗎?”元貞繼續(xù)問?!爸灰€活著就有希望?!?p>  元貞能動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掙扎著去看潘云,他握著潘云的手說:“從此以后我們生死相許了?!?p>  元貞在醫(yī)院住了近半年的時間才出院,除了身上的疤痕,其他都完全復原了。在此期間元貞讀了很多書,那些書籍也讓他的精神逐漸恢復。潘云一直都處于深度昏迷中。

  在元貞基本康復后王炳成來過醫(yī)院,他說這段時間他都在外地出差,不知道公司對元貞的處理意見,請元貞原諒。還表示只要元貞出院后繼續(xù)在公司任職,房子可以歸還給元貞,給他的績效獎勵也一樣可以全部支付。元貞平靜的拒絕了。

  元貞出院后陸一鳴聘任他為公司西部區(qū)分公司總經理。元貞任職期間業(yè)績斐然,也從沒停止過閱讀。直到陸一鳴患病后緊急召回元貞到總部任公司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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