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州和雪兒兩人前腳才離開,那個尾隨他們進來衛(wèi)所指揮衙門之人后腳便來到了兩人之前藏身的那處花叢暗影之中。
看了一眼躺在花叢中的那個王千戶的尸體,這人淡淡一笑,喃喃自語道:“想不到竟然會極樂谷的絕學靈狐拜月功,而且似乎修為已經(jīng)不淺了,靈狐圣女,你真是越來越讓我意外了?!?p> 說完,這人身形一晃,頓時化作一條淡淡的影子向著雪兒和冷寒州離去的方向飛掠而去,轉(zhuǎn)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對于身后所發(fā)生的這一切,雪兒和冷寒州二人卻是一無所知,渾然不知兩人自以為隱秘,其實早就已經(jīng)被人給跟蹤了。
兩人一路躲避著守衛(wèi),穿房越戶、飛檐走壁,在府衙中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便已摸到了沈浪所住的內(nèi)院之外。
一接近沈浪所居這處宅院,雪兒便感覺到有十來股頗為不弱的氣息隱在宅院之中,比起剛剛被冷寒州弄死的那個王千戶也弱不了多少,即便達不到江湖一流高手的水準,起碼也是準一流高手的層次。
這些氣息的主人藏在院中的各個角落將整個院子都納入監(jiān)視之中,房前屋后各個崗位要點都有人潛伏放哨,根本就沒有一點死角,除非能夠飛天遁地,否則斷不用想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入院中而不被人發(fā)現(xiàn)。
如果換一個人來,面對這種情形,除了現(xiàn)身硬闖之外恐怕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但雪兒和冷寒州卻都是身懷異能,非尋常人可比,這點陣仗卻還難不住他們。
冷寒州潛身在院外,施展出凝氣的手段,用手指悄無聲息的在院墻.上插出一個透明的孔洞,透過孔洞向院中瞄去,看清了院中的情形。只見院中是一排的正房和兩排廂房,此時無論正房還是廂房。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顯然里面住著的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
雪兒也透過孔洞察看過了情況,隨即回扭頭向冷寒州問道:“小寒,咱們怎么辦”
冷寒州道:“雪兒,咱們先把守在院子回里的那些看門狗解決掉。然后在進去找那沈浪的麻煩!'
“好,就按你說的辦?!毖﹥狐c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些守在沈浪院子周遭的人雖說武功不弱,也不過是準一流高手的水平,以雪兒和冷寒州兩人的武功。收拾起來其實并不困難,真正困難的是要做得全無聲息,將這些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否則要是鬧出了動靜。被府衙中的巡邏衛(wèi)士聽到,那就麻煩了。
雖說雪兒和冷寒州都有自信,即便是被察覺,也一樣能夠沖殺出去。但那樣一來再想從沈浪的口中問話可就難上加難了。
雪兒與冷寒州兩人悄悄的轉(zhuǎn)到院子的后墻之外,透過氣息感應,雪兒感知到就在這后墻之內(nèi)就有人站崗,而且還不止一個,雖然因為她和冷寒州兩人都有意的收斂氣息,那院墻之內(nèi)的人沒有察覺到她和冷寒州的存在,可一旦他們翻墻而入。就非得暴露在對方的眼前不可。
不過這卻難不倒冷寒州,將內(nèi)力施展開來,方圓三丈之內(nèi)盡在掌控,猛地卷起。
一陣狂風向著潛伏在墻內(nèi)的那兩個衛(wèi)士吹去。在冷寒州的有意操控之下,這股疾風正好迎面向著那兩個衛(wèi)士吹刮過去,兩個衛(wèi)士不由得閉眼扭頭,以避風勢。
趁著這個機會,冷寒州一拉雪兒的柔荑,兩人如兩只大鳥一般騰空而起越過院墻,輕飄飄的落在兩名衛(wèi)士的身前。
冷寒州手掌如閃電般探出,一把捏住其中一個衛(wèi)士的咽喉,還不待那衛(wèi)士驚呼出聲,冷寒州已經(jīng)“喀嚓“一聲捏碎了他的喉骨,那衛(wèi)士臉上驚恐的表情頓時凝固,身軀向后便倒,冷寒州忙伸手將其扶住,使其慢慢的靠在地上,。
幾乎是于此同時,另外一個衛(wèi)士也被雪兒給解決掉了。冷寒州與雪兒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冷寒州傳音入密道:“雪兒,你往右,我往左,咱們一人一邊,清理完再會合了一起進屋?!?p> 雪兒當即點頭答應,當下兩人身形齊動,便如兩支離弦之箭,分向兩邊飛掠而出,冷寒州身形一掠十來丈,仿佛撲食的夜梟一般閃電般向著院墻拐角之處飛掠而去,于是只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沈浪安排在內(nèi)院之中守備警戒的十來個的錦衣衛(wèi)好手便都無聲無息的就去見了閻王。
解決掉了院子里的守備,雪兒與冷寒州來到正房門前,雪兒輕輕一推門,發(fā)現(xiàn)房門從里面閂著,當即潛運掌力,將門閂震斷,這才輕輕推開房門,悄無聲息的進了屋。
沈浪所住的這間屋子是里外兩間,沈浪在里間屋住,外間屋則住著負責服侍他的一個丫鬟。
雖然房中并沒有點燈,但以冷寒州和雪兒兩人的修為,暗中視物早已并非難事,所以房中的黑暗也并未對二人造成什么影響。
雪兒一飄身過去將外間床上的丫鬟點中了昏睡穴,以免其聽到動靜醒過來,而冷寒州則故伎重施的推門門進屋。
在進行這一切的同時,冷寒州始終都是小心翼翼的,畢竟像沈浪這個等級的高手,靈覺都是相當敏銳,對于氣機也是極為的敏感,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不出聲音就能夠瞞過的了。一旦有人想要對付他,往往還沒等真正動手,就會被他感受到那冥冥中若有若無的一絲殺氣,從而讓其心生警兆,做出防備。
正因如此,哪怕明知沈浪已經(jīng)陷入熟睡,可冷寒州還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將一切的聲音和氣息都盡數(shù)收斂,以免被沈浪所察覺。
然而冷寒州雖然已經(jīng)盡可能的小心了卻還是小瞧了沈浪。
就在他剛走到沈浪的床前,想要對沈浪出手的時候,去猛覺不對,急忙全力向后倒縱而出。而就在他身形剛剛躲開之際,便見一排箭簇上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勁矢從屋頂上激射而下,“嗤嗤...“一陣密集的聲響,都深深的沒入了地板之中。
于此同時,正在床榻上安睡的沈浪猛地翻身而起,起身之間便已經(jīng)將就放在身子里側(cè)的寶劍拔了出來。身子仿佛大蝦一般彈射而起,腳在墻壁上一借力,身形便已縱掠而出。
凌厲的劍光如一道閃電劃破屋中的黑暗,向著剛剛倒縱落地,腳跟都還沒站穩(wěn)的冷寒州疾刺而去,厲喝出聲:“何方宵小敢來暗算本官,找死!”
沈浪能夠做到錦衣衛(wèi)偏將軍的位置,手上可謂沾滿了鮮血,因他而死的冤魂也不在少數(shù)。壞事做得多了,自然少不了會遭人報復。
然而沈浪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在錦衣衛(wèi)這等強力機構中身居要職,可謂要人有人,要權有權,想要光明正大的整倒他,其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許多人便都采取了暗殺的手段來進行報復。
沈浪在錦衣衛(wèi)中干了這么多年,遭遇過的行刺暗殺次數(shù)多得甚至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也正是因此,讓他養(yǎng)成了極為謹慎小心的個姓。
所以盡管自身武功高強,又身居戒備森嚴的衙門之內(nèi),可沈浪還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特意找機關暗器名家在他的臥室鋪設了暗器機關。
而且每天睡覺之前,他都會將機關開啟,只要是有人在他睡覺之時走到他的床前,對床前的地板施壓,暗器機關便會被激發(fā),從屋頂上事先安置好、藏于頂棚之內(nèi)的特制強弩就會射下喂有劇毒的勁矢來,這些強弩勁矢都是他利用手中權柄特意弄來的,只有宮中禁衛(wèi)才得以配備的國之重器,乃是以玄鐵等珍惜材料打造而成,具有破氣之奇效。
尋常的先天高手僅憑自身的護體罡氣很難抵擋得住這種強弩勁矢的攢射,即便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也很難在這種特種強弩勁矢的攢射下毫發(fā)無傷。
而沈浪又將這些勁矢都喂上見血封喉的劇毒,只要刺破點皮兒,見了血,就能要人的姓命,可謂歹毒之極。也就是說,哪怕是與這沈浪同等修為的高手前來刺殺他,一旦不小心被他所預設的暗器勁矢所射中,也是姓命難存。
即便來人極為謹慎,躲過了他設下的強弩勁矢,可這暗器機關一經(jīng)發(fā)動,也就相當于給他報了警,他也就不會一無所察的在睡夢中被刺客所襲擊。
不得不說,沈浪在保存自身小命方面是煞費苦心,這也讓想要對付他的人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代價,自從將這暗器機關布置至今,死在他這機關暗器之下的刺客已經(jīng)不下兩位數(shù),若非冷寒州機警,只怕今天也得傷在這強弩勁矢之下。
不過雖然成功躲過了這機關暗器的襲擊,他想要采用偷襲的手段,趁著沈浪睡著將其制住的算盤卻也徹底落空了。
眼見沈浪一劍刺到,冷寒州不禁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直接揮劍將自己最拿手的劍法施展了出來!
雖說冷寒州已經(jīng)暴露,只能速戰(zhàn)速絕了,高手之間對決的破壞力是恐怖的,打到激烈之處,拆房碎墻都是等閑之事,唯有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以最快的速度將沈浪制服,這樣才有可能達成目的。
冷寒州凌厲“鏘”一聲巨響,火花迸濺劍光破碎,沈浪倒翻而出,看著手中寶劍之上那淡淡的幾道劃痕,沈浪看向冷寒州的目光中已滿是驚駭。
他實在沒有想到,冷寒州的劍竟然厲害至斯,竟然能把他的精鋼寶劍弄得如此狼狽。
想到這里,沈浪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頓時沒了與冷寒州戰(zhàn)斗下去的念頭,轉(zhuǎn)身就向窗外撲去。
他想得很清楚,來的這刺客太過厲害以他一人之力來抵擋實在太過危險,但只要到了外面,他有了府衙內(nèi)的近千屬下之助,對方就算本事再大,也再難對他構成威脅了,就算不被圍毆至死,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兒。
然而沈浪的如意算盤打得雖好,卻沒想過冷寒州是否會讓他如愿,就在他剛轉(zhuǎn)
身縱出,就要破窗而出之際,忽覺面前一花,人影一晃,冷寒州竟然已經(jīng)搶先一步攔在了他的身前,又是一劍向著他迎面刺向。
沈浪不禁大吃一-驚,他沒料想到冷寒州的身法速度竟是如此之快,急忙催動全力揮寶劍相迎,同時變沖為退,向后倒縱而出。
“鏘”的一聲,劍光再次破碎,沈浪只覺得數(shù)道凌厲罡氣從他身前呼嘯而過,其中一道最近的甚至已經(jīng)割開了他的護體罡氣,在他的胸前劃出了一道長長的一道傷口。
幸好傷得不深,只是入肉不及半寸,雖然看起來嚇人,卻只是皮肉之傷,卻還遠構不成致命的威脅。
但這一下子卻把沈浪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要他退得再慢上一丁點,對方這凌厲的爪罡只怕就要給他開膛破肚了!